第十章 额间花钿(1 / 2)
许府的公主楼中,一身粉色曳地襦裙的顺义公主歪坐在铺着波斯绒毯的长榻上,手中玩弄着一个做工精湛的玉盏,嘴角挂着一丝残虐的笑容。
她身前一丈远处跪着一个诚惶诚恐的宫婢。
“嘭!”地一声,那一个玉盏分毫不差地正中宫婢的额间,顿时鲜血直流,滚烫甜腻的红色液体顺着宫婢的面颊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砸落在地,瞬间湮没在厚重的绒毯之中。
“驸马今日又不来公主楼?”
那跪在地上的宫婢吓得瑟瑟发抖,带着哭腔道:“奴婢真的劝了,可……可驸马说,今日事务缠身不能前来……”
“闭嘴!”顺义大吼一声,顺势抓起小几上的一个果盘狠狠掷向了身旁一个宫婢的面上,那宫婢也不敢躲,任盘子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脸上,又任由鼻血缓缓流个不停,也不敢去擦拭。
“公主息怒。”公主楼内其他宫婢纷纷跪倒在地,脸贴地面,“仔细伤到贵体。”
“你去给我将许夫人叫过来!”顺义的眉梢高高挑起,顺手指向了一个宫婢,双眼中是无尽的冷意,“她儿子一个月没有踏进过公主楼了,本公主倒是要问问她该如何!你就告诉她,若是驸马在不来公主楼,本公主就杀驸马,然后让整个许府都给驸马陪葬!”
许夏涵和许秋蕊进来时,正巧就听到了这番话,二人神色各异地对视一眼。
然后许夏涵便快一步走上前去,娇俏的面上满是笑意,甜甜的让人舒心,“公主殿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兄长是真的忙,并不是故意不来公主楼。”
顺义瞧到两位小姑到来,冷笑一声,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许夏涵,许文筠是不是真忙,本公主会不知道?都怪许明清和李可莲这两个不知轻重的老家伙,将什么秦冷月接了过来!你们瞧见没有,那个秦冷月的眉眼间与李君华那个贱胚子十成十的相像!特别是那一双狐媚劲的眼睛,简直是如出一辙!”
许夏涵愣了一下,但很快重拾笑容,继续道,“公主多心了,秦家表妹可不是李君华,性子也大不一样。更何况,兄长已经娶了您,心思自然全在您的身上。”
顺义笑得更加狰狞,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心思全在我的身上?鬼知道他的心思到底在哪里!每日里就是忙忙忙!好不容易回了公主楼,又对着一个破荷包看上半天!我瞧着他就是对李君华念念不忘,如今瞧见了一个相似的秦冷月,就想着和她双宿双……”
“公主殿下!”一直沉默不语的许秋蕊适时开口打断了顺义的话,淡淡道:“无论兄长心思在哪,您永远是他的正妻,这点谁都无法改变。还有您说的又是什么混账话,让兄长听到总归不好,还是不说为妙。”
出人意料的,对于许秋蕊打断她话的举动,顺义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止住了话头,歪靠在长榻上沉默不语。
许夏涵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顺义,又看了一眼许秋蕊,但很快又笑嘻嘻地道:“明日就是元宵宴会了,兄长总归是要和公主一起进宫的面圣的。”
听到这话,顺义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料他也不敢在父皇面前嚣张,甩我脸子。”
许秋蕊轻移莲步,坐到了一旁,神情始终淡淡的。
“平日里兄长也不敢甩公主您的脸子。”许夏涵笑道:“兄长总是对太太说,让太太不要介怀您的一些话,说是您就是脾气急了些。说到底,兄长还是心疼您的。”
顺义娇哼一声,面上却露出淡淡的喜色,“算他有良心。”
坐在一旁的许秋蕊接过宫婢奉上的茶盏,偷偷瞥了一眼两人,暗暗嗤笑。兄长何时对太太说过这话,三姐也太会胡诌了。
“对了,明日,那个秦冷月也会去宴会?”顺义突然坐起问道:“若她要去,本公主就趁机收拾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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