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2 / 2)
“大姑没怀疑过钱板山?”李承恪问。“钱板山黑白通吃,得了消息不奇怪。”
姬桩笑了笑,指正李承恪,“十三郎忘了,钱板山是想占西湖一脚,只是他是最近才和齐王、容桓走动频繁。”
李承恪听罢她的分析,服气的起身一揖,“大姑睿智,此事就交给十三吧。”
姬桩也起身一福,“那便有劳十三郎了。”
李承恪摆摆手,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朝空中拍了两下手,就见一身黑衣的未生单膝跪在二人面前。李承恪指着未生,“之前是我思虑不周,如今便让未生做您的暗卫,有事直接叫他找我便可。”
姬桩看了两下未生,十三郎当日说他找未生是来协助她的,可姬桩明白,十三郎才是未生的主子。对于十三郎,他的身份来由父亲没有透露,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十三郎肯把暗卫给她,她也不是计较的人。
李承恪见姬桩低头不语,知她这是应了,心下不由回想。姬桩聪颖,心思缜密,又容貌兼备,早在及笄时便已声名远扬。那时父皇也有意把她指给他,无奈赶上县主过世,就这么耽搁错过了,姬桩从名门贵女变成街头百姓私下的谈资,而李承恪自己也娶了太子妃,外人眼里恩爱有加。
“时候不早了,十三不便多待,就此告退。”李承恪按下心里突然翻涌的酸意,告辞离开。
未生这才低声道,“大姑放心,奴才在外院候着,您休息吧。”
姬桩点头,“那你便下去吧,我这就叫人给你收拾间房出来。”她不敢怠慢未生,而对有能之人,她又自来是礼遇的。
未生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又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玻璃风灯里烛光摇曳,隔着一道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晃得人影不真切。姬桩自坐桌边,一手执菊瓣翡翠茶壶,另一手执杯,对月成三人。她穿杏白色纹梅花半臂,鹅黄织锦木兰裙,纤细的身板,柳条似的肩膀,端得是惹人怜。可同时又手段狠厉,治家严谨,到现在也不曾有人疼宠。
莺歌慢慢挨过去,站在姬桩身后揉捏着她的肩膀,手法轻柔,“大姑累了一天了,您身子还未好,不可再劳累了。”
姬桩闭了眼,头微微靠向莺歌,鼻间无意中泄露舒适的哼息,心里还记挂着事情吩咐她,“你明天和兕子一到去把沉香馆收拾出来,再让兕子到我库房里拿些稀罕物出来。”
沉香馆过去是春困的闺院,离倚红听绿并不远。自从当年发生的那事,迫使春困十几岁离家,到如今已是空闲许久。姬桩知道自己这一番动作出来,明儿母亲又该不高兴,可能还要闹上一阵。然而父亲嘴上不说,却也思女心切,所以在得了春困和楚襄一起回京,她便命人仔细翻修沉香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份心思不白费,春困明日必将回府。
莺歌从姬桩写信交代将棋,就知她极重视此事,更不敢怠慢了,“奴婢省得了,刚才已经叫小厨房准备二姑娘喜欢的吃食了。”
姬桩勾了勾唇,侧首拍了拍莺歌揉捏肩膀的的手,“行了,你做事我放心。明儿先不用叫我,等春困来了你再叫我便是。”
莺歌就扶姬桩到内室,脱簪退衣,净身洗漱一番,姬桩躺上了床去。
见莺歌出来,屋外的将棋和兕子问,“大姑睡了?”
莺歌就把刚才姬桩吩咐她和兕子的事说了,然后又叫廊下守夜的小丫鬟仔细了,三人相携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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