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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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整个县主府静悄悄的,一只调皮的野猫跳到墙头喵一声,就见西南角钻出来一个人影,颠着脚快速跑着,一刻不停。

倚红翠绿里灯火辉煌,姬桩披着件菊纹浅金色掐丝外袍坐在榻上。她刚刚服过药,这会精神好,整个人慵懒的翻一本书,不时还拿朱笔批注。

古有大家作《弈旨》一书,上书道:“北方之人,谓棋为弈,弘而说之,举其大略,厥义深矣。局必方正,象地则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黑白,阴阳分也。骈罗列布,效天文也;四象既陈,行之在人,盖王政也。”古人智慧,将棋局喻为朝廷王政,黑白棋子则象征为各方势力,至于为什么要写下棋,就是皇帝的治国之道了。

莺歌在一旁看着,想了想,又点了盏灯移过来,“大姑怎么有心看起来棋谱了?”

姬桩搁下毛笔,淡淡扫过来,“可不要小瞧了这棋子,谁不是这个大盘上的黑白子呢。”

莺歌笑了笑,“十三爷走时层跟奴婢说,大姑若喜欢下棋,他认识一些朋友,还望和您切磋切磋。”

姬桩又翻了一页书道,“如此,我更需好好研究一番了。”

将棋打外头进来,“大姑,兕子那边传讯,请您去一趟。”

姬桩放下书,由莺歌扶着坐起,“叫传讯的来见我。”

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跪在了下首,恭敬道,“奴婢是做粗事的丫头,得兕子姐姐看得上,前来报讯。”

姬桩懒懒应道,“什么事呀?”

小丫鬟一想到刚才在柴房见到的场景,忍不住打个寒颤,面对姬桩的发文越发诚恳回答,“兕子姐姐说张嬷嬷全招了,不过她说要见了大姑您的面才肯说。”

姬桩一眼瞥过来,深深看了会报讯的丫鬟。兕子的手段她是信的,能派这么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想必也是胆大心细的,就着将棋给了她一个金豆子,“行了,你就前面领路吧。”

一行数人便往了刑堂行去,越走越偏,夜中偶感凉风阵阵吹面,远离灯火通明,只有两盏提灯微弱的光。几人中,除了领路的丫鬟都是姬桩院里的,大部分人还是知道白天发生的事,知道大姑的手段,已经预想了些不好的画面。

到了快近刑堂所处的偏院,就见兕子候在院门边,引着姬桩进到刑堂去。

屋内四角燃着烛火,地面刚刚被冲刷了一边,这会还有些水淋淋的,空气中有消散不去的淡淡血腥味。正中间跪了一排婆子,都是专门干这档子营生的,面上便肃杀了多。

兕子请姬桩坐到了上首,拍拍手叫人带张嬷嬷来。

受了刑的张嬷嬷,被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从柴房拖了来,到了厅堂中央直接惯到地上,顿时跟没了骨头似的趴在了地上。

咚一声响后,屋内又归于平静。众人皆垂着头屏住呼吸,只觉这四周的烛火都要把人烤化了,姬桩却始终眯阖着双目,手指有一阵没一阵的敲着扶手。

兕子扫了眼离的最近的婆子,那人得令,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身一把薅住了张嬷嬷**的长发,“刚不是还嚷嚷有话要说么,怎么这阵哑巴了。难不成就这么一工夫舌头被猫偷了去?”

手下的力道用了十成十,张嬷嬷却不觉得怎么痛。受了一下午的刑罚,相比身上如被车轮碾过似的疼,这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被拖下去一泼冷水下来,麻木的神经似乎又恢复了,还被狠狠惯在地上,一时半会反应不及罢了。

张嬷嬷使了力气想挣脱婆子的桎梏,发现无法后,急急喊道:“大姑,大姑,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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