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0）上（2 / 2）

语气十足可惜，连面上也做足了全套，顾容氏眼看姬桩交代下人做事，不曾回一下头，自己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刚要有所动作，顾仙懋在一旁淡淡开口，“差不多了吧。”

丫鬟端上来猪血和猪肉，闻着还有腥味，猪肉也是切得碎碎的成肉沫。祭白老虎需先用猪血喂之，又以猪肉抹在白老虎的嘴上。做完这些，姬桩挑眉道：“传说白虎乃口舌是非之神，每年这天都会出来噬人觅食，如果冒犯了它，这一年变回犯小人引不顺……舅舅你看，父亲的老虎可制的逼真？”

容桓暗笑，姬桩话里话外说他就是逞口舌惹是非的小人，惹了他流年不利。当下便仔细观看起顾仙懋做的白老虎，看看自己到底一副怎生模样。

顾仙懋有品级而无职掌，闲赋在家画技也是了得。那口生一对獠牙，身披黄色黑斑纹的大老虎，真是栩栩如生又虎虎生威。“这大老虎让我再给它吃点油水，叫它不能再张口说人是非。”

容桓弯下身伸臂拿姬桩面前的海碗，昂藏七尺有余的身子把她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一手拽紧了姬桩的手，在虎口处使劲捏了捏。

那日在文国公府，互相闹得都不甚愉快，容姜氏更是直截了当地宣布缔亲之事作罢。若是这话说得早，容桓自认绝无二话——姬桩再端肃再貌美，她二十有五也是不争的事实，且县主府不过空有名声，对他的仕途也无甚大帮助。倒是没想到，看着娴静端庄的姬桩，却是有勇有谋的，这样的人怎么会让县主府没落，也不枉他花了那些钱财，虽那点小钱他不在意。

姬桩躲避不开，脚下用力踩住容桓。然而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不见恼，只一径捏着手心里软若无骨的嫩手，慢条斯理的抹好了猪肉，这才放开她。

姬桩退到一边，不露痕迹地拢起袖子，手心里还留着容桓的余温。心下不豫，面上愈发冰冷：“祭祀开始！”

众人喏，一一持香祭拜。

一拜，恭迎白虎下凡；二拜，祭白虎吃饱喝足；三拜，保一年顺利，没有口舌之争。

祭拜结束后，顾仙懋在案几上铺了宣纸，姬桩命将棋端来棒子槌子之类的物什，准备‘打小人’的活动了。

顾容氏瞧见，想到刚才容桓说是来邀姬桩一道游西山的，就劝下拿笔作画的顾仙懋说，“老爷，今年就别让姬桩同我们一道‘打小人’了，就和桓哥儿一去到西山走走吧。”

顾仙懋搁笔先看看容桓，又看看姬桩，笑笑说，“听说西山有个广佑寺，自来是灵泽之地，去那‘打小人’是好的。”

容桓假装惊异问：“外甥女是没接到我的口讯？不日到西山游览，容蓉也一道去，还有若干朋友。”

话落，三人表情各异。只见顾仙懋敛目不语，顾容氏喜上眉梢，而姬桩，狠狠瞪了他一眼。

“姬桩这就准备，还请舅舅回府稍带整顿。”

容桓扬唇轻笑，向顾仙懋夫妇二人行礼道：“那子猛稍后再来，堂姐还需保重身体，姐夫也是。”

顾仙懋回礼，让更生送客，回头又仔细看了看姬桩，神情不复一贯的温和，“姬桩，你跟我到藏心阁去。”

这边顾容氏早已心花怒放，还想嘱咐几句姬桩，“女儿，今日我本有很多话说，不过都不如眼下这事重要，你去西山且不可再像那日做派。”

“女儿省得。”姬桩应，命碧竹扶奶奶回畅心院，便跟顾仙懋到藏心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