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太子登基,宠妾灭妻(2 / 2)
突然手上加了力道,寒漪低下头便见夜无殇半蹲在自己面前,修长白皙的双手竟是紧紧握着自己的的小手,虽然很冷,却让人无比安心。
寒漪抬起头,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一派明丽俊朗。夜无殇正凝视着自己,神色坚定,冥黑到深邃的深潭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夜无殇凝视着她,喉结滚动,轻而柔地吐出一句让她心安又感动的话,“我们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没有冥河药引,我担心你的弱水毒发”他将她的两只小手叠在一起捧在掌心上,复又低下头不停地搓揉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明白么?”
“无殇”
“嗯?”
夜无殇闻她呼喊,抬起头,肩上一沉,女子靠在他肩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误会你,以后我会听你的话,相信你,不会再任性了”
夜无殇轻拍着她的后背,虽无一言但心中如暖流滑过,他仿佛听到了冰雪消融的嘀嗒声。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从不后悔为她放弃了垂手可得的皇位,只恨不能早些和她在这简陋的山洞中互相拥着对方,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
两人紧紧相拥,洞外螣鳍时不时朝里面吐着蛇信子,她道“螣鳍口味换了,已经不吃人了,不然我们还可以冲出去”
“就算它口味不换,山下那么多人,也是吃不完的”夜无殇望着螣鳍回答后将她松开,两人相视一笑,这一笑化了所有恩怨误会,和日光一样绚烂而温暖。
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你看着他时,他早已凝视着你,你拥着他时,他把你拥的更紧,淡淡的一望,浅浅的笑,就在这小小的山洞,没有宫墙羁绊,不带名缰利锁。
————
后宫之中最为华丽的地方就属钟粹宫,那儿的花开的最为盛美,日过正午炎炎烈日将地面灼的滚烫,就连宫中院里娇艳的鲜花也不得不向烈日垂首乞怜,墨绿的叶与奄奄枯萎的花儿耷拉在枝头蒸腾着肉眼可见的缕缕白烟。烈日摧花灼叶乃自然之象非人力可阻。
隐约可闻见女子悲戚的哭声,从钟粹宫外传出。越来越响,越来越悲,甚至是哭声喊声中夹杂着猛烈的敲击声。
“母后,求求你开门见见我”贾宝贤跪在钟粹宫门口伸手死命地拍击这那一扇阻隔了情亲门扉。
梆梆的敲击声,声声入耳,一下一下,仿佛就能感觉到指骨撞击门柩的痛和决心。
任鄂嬷嬷如何劝解,贾宝贤仍是不依不饶的哭喊着,敲着钟粹宫门,“母后,樽儿被傅瑾言带走了,求母后出面帮帮宝贤……樽儿是你的亲孙儿啊……”
门扉如座大山,饶是风吹在劣,依旧岿然不动。贾宝贤跪在地上到麻木的腿向后拖移了两步,对着木扉低头往地面上叩拜起来。钟粹宫门前很快便传出脑袋磕在石砖地面上的声音,一声一声特别响亮。
“求母后救救樽儿”
“求母后救救樽儿”
……
“主子……”鄂嬷嬷从没见过如此让人心疼的贾宝贤,一双老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襟,却被她挥了开来,“你不要管我,回去吧”
鄂嬷嬷被她推开老远,一把老骨头甩在青石地面上差点儿没散架,抬头看着正毒的日头,心下也无了发子,只能跪在一旁陪着贾宝贤。
贾宝贤每磕头一次就恳求一句,磕头磕了很久,磕到日影偏西,磕到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直到干涸。
“母后……侄女求……求您出面救……救我樽儿”说完又是一头磕下去,再抬起,到视线模糊不清,整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主子!!”鄂嬷嬷跪着爬到她身边,朝钟粹宫里面叩拜道,“太后娘娘,老奴求您出来见见贤妃娘娘吧,老奴求您了……”
宫门喑哑宛如寂了很久的洞扉突然打开,大宫女撑着一把宫伞,太后贾柔由两个宫女搀扶着徐徐走出,只是数日就仿佛隔了几载,从不显老的贾柔,如今的两鬓也染了风霜,眼角的褶皱里满是诉不尽的苦涩,双眼略显凹陷,丝毫不见了当初的风姿绰约雍容华贵。
贾宝贤见她出来,忙抹去额上的血渍,跪着爬到她跟前,生怕这突然现身的佛祖转身即逝,贾宝贤急忙抱住太后的双腿,空满的眼神也在此刻找到了焦距,找到了希望,“母后,你要为侄女做主啊,傅瑾言她夺走了我的孩子……”
“你怎么可以直呼皇后的名讳呢?”苍老的声音,异样的口吻直截了当地断了贾宝贤接下来的话,从来没想过自己如母亲般的姑姑会教她尊重皇后?
“母后……你说什么……”贾宝贤不敢置信,松开手又问了一遍。
贾柔低下头,看着比自己还狼狈的亲侄女兼儿媳的贾宝贤,心中说不出一句同情的话语,只是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慨,她蹲下身来挑起贾宝贤的下巴,衾着袖子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凤眸微眯其中寒芒一闪,轻而狠的温热气息吐在她耳边……
贾宝贤黑而大的双眼蓦然睁大,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这亲切又陌生的姑姑,眼里雾气迷蒙,身子颤抖的像个筛糠子一样。
太后复又抬起袖子为她拭去耳廓旁汩汩而下沾粘着发丝的汗水,一边又义正言辞地小声奉劝,“既为妾侍,就当守好自己的本分,夫字天出头,皇上还是你的天,夫与妻之间还是有那么一段剪不断的情丝羁绊,你要懂得尊重皇后,切莫再无中生是给皇上难堪,明白吗?”
“侄女……”贾宝贤紧咬下唇,颤抖着吐出三个字“明白了”
太后沙哑着声音,轻咳了两声,随即挥挥广袖“既已明白,那便回去吧,回你的落贤宫待着,好好的反省……咳咳……”
“多谢母后教诲”贾宝贤再次叩了一首,由鄂嬷嬷扶着一步一酿跄地往落贤宫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钟粹宫在她眼中变的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缩影。
母后说的,宝贤定当谨记。女子咬了咬牙往前走去,地上那滴珠泪早已干涸。
天边,孤鹜飞过落霞之中留下道道淡红的辄迹,未央宫中落下一片昏红,傅瑾言端坐于后座之上,雍容精致的妆容被夕阳映衬的更加妖冶。
一旁盈香端着茶点伫立着,她将手中的信笺随手扔到一旁,悠而后仰,盈香连忙将茶点放到案几上,拿来靠枕让她枕着。
傅瑾言依靠下便转头看向盈香,低沉的声音只有两人才听得见“钟粹宫那边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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