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替他（1 / 2）

江怀左突然造访，让叶蓁没有丝毫准备，她当然是不敢随意跟别人见面，所以在看到江怀左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直到确定没有一个人，才敢放他进来。

“你一定要这么小心吗？你的伤，没有御医给你看看？”他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叶蓁额头上的还未好的伤，以及她嘴唇的淤青——那是被江世隐咬的，不仅如此，下巴也有。

叶蓁一听她的话，目光便僵住了，她倒茶的手微微一滞，江怀左打量了一下素净的清心殿，也慢慢感觉到了，自从那日大年夜发生的事过后，他明白，江世隐待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恭王殿下，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将就着，喝茶。”叶蓁递过去一杯茶，江怀左接过，打开盖子一闻，果然，这都是去年的茶了，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随意喝一口便能尝到些许的霉味。

就喝了一口，他便不再喝，叶蓁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江怀左递给她一个盒子和包袱，拍了拍，说道：“这是叶灵姑娘托本王送来的，你收下吧！”

叶蓁迟疑着，缓缓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一些衣服，质地都中等，摸上去很柔软，叶蓁很开心，笑了笑，然后打开那盒子，金灿灿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全是金子，她有些吃惊，抬头诧异地说道：“殿下，这……”

“这是本王和叶灵姑娘的心意，你收下吧。”江怀左淡淡说道。

叶蓁有些迟疑，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叶灵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了？呵，上一次大年夜发生的事情，应该传遍了整个皇宫吧，叶灵本就机灵，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将那盒子金子推了过去，“这些我不需要，你带回去吧！”

江怀左又推了回来，“收下吧，不然回去我不好向叶灵姑娘交代。”

叶蓁心头一颤，她打量着江怀左，见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由得问道：“叶灵拒绝了赐婚，殿下，你还是喜欢她吗？”

江怀左失神了一会儿，接着站起身，“清心殿本王不宜久留，本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等一等！”叶蓁咬着唇，终于决定将那句话说出口，“请殿下替民妇带句话给妹妹，我，我在这里，过得并不是很好，不是自己的，就不该奢望。”

江怀左的背影都僵硬了，叶蓁是在委婉地告诉叶灵，不要想着能进宫，陪王伴驾，这些，都不是她们姐妹能得到的。

他也没回答她，径自走了出去，叶蓁双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桌边还是那盅茶，回想起来的，却是江世隐说的那些话。

叶蓁又一次被召进长心殿。

偌大宽大的宫殿中，江世隐正在看书，眼皮子掀了掀，看着叶蓁十分主动地在香炉里加了些香料，然后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一副温顺的小猫的样子。

“今天上午，你在寝宫内都干了些什么？”江世隐依旧盯着书，可心思却开始转移。

叶蓁心一咯噔，有点儿慌张地看着江世隐，“我，只不过是洗了衣裳，然后，然后……”

很明显，她不会撒谎，也真的不知道在清心殿那样的地方能做什么，没有书，连蜡烛都有限，没有秀绷，也没有下人。

“你见了江怀左。”江世隐淡淡说着。

叶蓁脸色煞白，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朕罚了他去无极阁外跪着。”

叶蓁抬头，脱口问道：“为什么？他犯了什么错？”

江世隐看着她的眼眸，眼底尽是嘲讽，“因为他私下与你相见，叶蓁，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还想害别人？他之所以会被罚，是因为你。”

叶蓁觉得口里有点儿苦，“是我的错，他只是替叶灵带了些东西进宫来送给我，你饶了他，我去替他跪。”叶蓁最怕别人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尤其是江怀左，她与他几乎都可以说是不认识。

“哦！只要朕下旨赐婚于叶灵与他，江怀左就是你的妹夫，勾引自己的妹夫，你们叶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叶蓁觉得下嘴唇已经快咬出血了，“江世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负你又怎么样？”

叶蓁愤然转身，想要离开长心殿。

江世隐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往她头上砸去，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打叶蓁了，打的很准，眼见着叶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江世隐，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对我做了这么多，我都不曾真正讨厌过你，可今天，我无比厌恶你，”她抬了抬下巴，“我以为你的恨只是针对于我，没想到你还会牵连到其他人身上，你，让我看不起！”

江世隐愣了愣，很快他就怒火中烧，站起身来，怒喝道：“谁借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朕说话！”

叶蓁苦笑，她进宫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敢反驳江世隐，如果不是他做的太过分了，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反驳他的，“你放过恭王，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