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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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容让人把自己的琴找了出来。她没穿来前从小学习古筝,据隔壁的老教授说还挺有天份的,而且她十五岁那年就已经通过古筝十级了,当然,跟沈玉壶的大师级水准比起来,她还差得远。可她并不是真的要学琴,只想探探沈玉壶的底而已。

午饭时天就阴了下来,下午学琴的时辰快到时终于下起小雨来。走到半路她派出去的小丫环回来告诉她,二小姐半个时辰前就走了。她心里暗笑,唐轻绡心里一定恨死她这只超级亮的大灯泡了,为了争取到跟沈玉壶独处的时间,一定会提前去的,她果然没有猜错。

为了避嫌,学琴处是座三面的敞轩,有抄手游廊连着一扇小小的角门。唐轻容从角门一踏上抄手游廊就听前敞轩上传来的笑语声。敞轩外面挂了落地的纱帘,风吹过去素纱飘飘,沈玉壶坐在琴案前,精心打扮过的唐轻绡坐在他对面。还有一个穿宝蓝色衣裳的人……呃?

唐轻容的脚步一顿,那不是九皇叔顾夜阑嘛?他怎么也在这里?敞轩里伺候的丫环却已经看见了她,一面招呼着“大小姐来了”,一面出来打起帘子等她进去。

“抱歉,我来晚了。”唐轻容解下薄薄的连帽披风递给碧桃。

唐轻绡立即收住笑,站起来给她行礼:“不是姐姐来晚了,是我来早了。吃过午饭见要下雨,就提前出了门。”

唐轻容看着敞轩里的地面,果然只有自己这几个人留下的水印和泥迹,看来他们三个都是早早就到了。

她先给大模大样坐在那喝茶的顾夜阑行了礼,笑道:“王爷今儿又偷得浮生半日期闲了么,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我来拜访沈兄,没想到你们姐妹俩竟拜了沈兄为师。”顾夜阑的语气不咸不淡的。

沈公子在旁边接口笑道:“我和晋王一见如故,哈哈!”

什么一见如故,一见如故到见面就打架么!唐轻容腹诽着,笑道:“沈公子,我们姐妹俩是不是该向你行个拜师礼啊?”

说着望着向唐轻绡,唐轻绡端坐不动,眼底隐隐有怒意。古人对这种伦理关系最看重了,要是真行了拜师礼,沈玉壶从今以后就是她们的师长,跟师长谈恋爱甚至结婚,那可是有违伦常。

唐轻绡的乳娘林妈妈看着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给唐轻容端了太师椅请她坐,又殷勤地递了茶,还亲自搬了个脚踏来,说是唐轻容身体不好,走这么远的路都见汗了,让她好好歇一歇养养神。

那意思就是让她少说废话,她懂,心有不甘地坐下,重重地把腿搁在脚踏上,鞋子上的水就甩到了林妈妈脸上。唐轻绡在一旁看见了,恨恨地抿了抿嘴角。

忽听见那边“噗哧”一声,沈玉壶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沈兄因何发笑?”顾夜阑懒洋洋地问。

“没什么,看着唐家姐妹亲密友爱,想起我家里的那些兄弟了。”沈玉壶垂下眼,嘴角还带着笑。他好像就没有不笑的时候。

唐轻容立即顺杆爬:“听说沈公子在家里排行十七,不知道一共有兄弟几个?想必府上一定是兄友弟恭,整日里热热闹闹,好生令人羡慕!”

沈玉壶笑道:“排行十七是真,兄友弟恭却未必,哈哈!大小姐觉得在下身手如何?”

他边说边冲唐轻容飞快地眨了眨眼,唐轻容一口茶差点呛着,电力太强了!忙用手帕挡了挡。

顾夜阑忽然似笑非笑地道:“难道沈兄那样好的身手,那么丰富的实战经验,都是跟自家兄弟打架练出来的?”

沈玉壶正色道:“被晋王说中了,正是打架练出来的。最严重的一次,连我们家老太爷书房的房顶都被我们打漏了。当天打架的一共是兄弟十二人,在老太爷屋子外面并排跪了一溜……”

唐轻绡轻笑出声,声音娇滴滴的,身子也轻颤着。她今天穿着件华丽的银红色的织金迤地长裙,梳了个复杂的随云近香髻,发髻上的点翠蝴蝶珍珠流苏步摇就跟着轻轻晃动,显得异常明艳动人。

相比之下唐轻容的打扮就过于素淡了,梳了个最普通的、贵族小姐们常梳的垂鬟分肖髻,只戴了一朵珠花,松花色外罩轻纱的湖绉长裙,看上去既娇柔又飘逸。其实她的穿戴得看似低调随意,可也是用过一番心思的。唐轻容比唐轻绡漂亮几分,但不同于唐轻绡的明艳,唐轻容的五官极为精致,是那种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上一个小时都挑不出一丁点毛病的长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眼睛像笼着烟的湖水,她还记得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照镜子,惊艳到差一点把镜子给砸了……

她一向是见着美色当前就把持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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