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2 / 2)
一声问安哽回肚中,丹槐惊惧地从卧榻上起身,抓起外袍,目不斜视地出屋,再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方才舒了一口气,便看见伫立在院子里满头大汗的钟源和一脸凝重的齐荆。
周遭一瞬间安静下来,君亦衍只听见胸腔里心跳声声鼓动耳膜。门窗紧闭,光影幽暗,他缓步走到床前,隔着淡青色的床帐,看他的女人。
那侧影很熟,好像不知何时已凝望过千百遍。手指颤抖地掀开帐帘,不可思议,只这样看着她,他竟已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睡得很好,嘴角微微翘着,好梦正浓,遗憾的是他不确定她梦见的人是不是自己。
他屏住呼吸,指隔着空气描画她的轮廓,在心里默默地一遍一遍用力地说,我很……爱你。
她嘴角竟溢出笑,那么满足甜蜜,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竟要睁开眼来。
他手一颤,那帐帘便落了回去,掩住她睡意未醒满含喜悦的一声惊呼:“相公,是你吗?”
“是我,”他不动,依旧站在床前,努力平静着呼吸。
帐帘一把被扯开,她坐起身来,望着他羞涩地笑:“相公,方才我做梦了。”
“噢,是个好梦么?”他侧身坐下,挂上帐钩。她猫一样迅即偎上来,枕上他的腿,脸埋在他腹上痴痴地笑,直笑得脸蛋晕红,才肯说:“我梦见相公说……很爱我。”
他轻轻一颤,俯身看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已分不清楚,是她进到了他的心里听到了那些心声,还是自己克制不住念出了声。
她拉过他一只手盖在脸上,在他掌下微笑着点点下巴:“是很好很好的梦。”
她的睫毛蹭着指腹,嘴唇刷过掌心,柔软的不像话。他抓起她一只手握在手心里,俯下身,怜惜地吻她的头发、额间。
一夜未睡,他的下巴上生了胡渣,印在额上刺刺地痒痒的,惹得她笑着要伸手去摸。
“不是梦,傻瓜,”他在头顶轻轻的叹,发自肺腑:“是真的,我很爱你。”
抚摸他下巴的手定住,双眼唰的睁开,她瞪圆了一双美目,一眨不眨,如被定住身,嘴巴张张合合:“相、相公,你真的说了吗,相公,我……你……我方才好像没听清楚,你说了什么……能不能,你再说一次?”她巴巴地望着他,像要哭出来的样子,语无伦次。
他把她的手拉向胸口,紧紧捂着那颗因她而跳动的心,轻却郑重:“你听着,未夏,我说爱你,很爱,一辈子都爱,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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