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君万棠苦恼地叹了口气,伸手拿了一块凤梨酥,咬了一口气闷道:“皇祖母,父王最近也骂过孙儿,可是自从堂兄们相继出宫建府封王,又娶了堂嫂之后,联络便少了下来,加上自那次……孙儿已两年不出门,孙儿怕,贸然打扰到各位王爷!”
太后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哀家也好早给你打算打算。”
“孙儿怕皇祖母事事为我操心累到身子,再说,安不安职不重要……”
太后疼爱的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傻孩子,哪里会不重要,如今哀家在,自然是能护着你们,若哪一天哀家去了,你与澈儿他们走的近些总是好的……”
“皇祖母!”君万棠微微扬声叫道,太后笑了笑道:“好好,不说这个……明晚皇后要在宫里设宴给锦王践行,几位王爷们也都在场,你就与哀家一道儿去。另外,这凤梨糕哀家待会儿差人给皇后送去,就说是你送的。”
君万棠想了想,心里微动,当即应承下来。见太后喝了口茶,君万棠斟酌了一下语气,面露难色,用嘴努努门口道:“外边那个……能不能让她先起来,孙儿对侧王妃还有事相求!”
太后愣了愣,道:“对她有何事相求?”
君万棠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又犹豫了下抱着太后手臂道:“孙儿今天来,本是想让皇祖母帮我找豫王要个人,如今,侧王妃既在,跟她说也是一样!”
“皇祖母,孙儿上次偶遇一位姑娘,觉得她长的可人就多看了两眼,哪知裘达见孙儿喜欢,擅自做主将那位姑娘打晕给绑了回去,后来……”君万棠万分艰难道:“后来豫王亲自追到府上来要人,孙儿才知那位姑娘是他府里的婢子……此事现在也闹的风风雨雨,孙儿想,既然已坏了竹熏姑娘的名声,加上孙儿对她确实有意,不如将那位婢子要来做个侧室……”
“原来是这么回事,哀家原本想问你的就是这个……”太后愣了愣,皱眉责怒道:“这……成何体统!什么人看不上看上个丫鬟,上回你闹腾着让哀家依了你,纳了那个叫染月的青楼小倌做侧室,如今再纳回个下等婢子,叫旁人看着还不闹笑话!”
“棠儿,你就听皇祖母一回,再过段日子,等哀家和皇上商量商量,把人都选好了,哀家就着手给你再指个婚,正正经经娶一门王妃回来,过两年也好给哀家添个曾孙子!”
“皇祖母……”
“不成,此事哀家不答应!”太后一摆手打断他,君万棠泄了气,不死心,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来又道:“皇祖母,您知道孙儿的性子,看不对眼的再漂亮贤惠也不愿碰一下,到时候您要非给指婚,孙儿当然不会违了皇祖母的意,不过,您能不能如愿抱上曾孙可是说不定了。”
“你!”太后气的一拍桌子,见君万棠一副嬉笑神色,叹了口气,手在他胳膊上掐了掐道:“你这个小东西是不是想把哀家气死!平日里多乖巧,一谈婚事就不依,你说说看,你那个染月纳回来也快两年了,肚子不见一点动静!依哀家看准是在那风月场待久了不能生养!”
“皇祖母,染月虽出身青楼,却是个清倌!”君万棠皱眉认真道:“孩子的事不怪她,是孙儿见她身子不好才不要的!皇祖母,您要真想抱曾孙,就把那个竹熏姑娘帮我要过来……孙儿好不容易看上个喜欢的……皇祖母若是怕人说闲话,就只让她做个侍妾或大丫鬟,不就成了!”
拗不过君万棠缠人的劲儿,太后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道:“一个丫鬟,你自己个儿怎么不去要!”
“孙儿要过了,那豫王说竹熏姑娘是侧王妃的贴身侍婢,他做不了主……”
太后当即沉了脸道:“不过是讨他个丫鬟,绑了就绑了还追到你府上去要人,哀家听说他还翻墙强闯进你院子里!如此没规矩不说,你亲自开了口,还行推托之词!”
君万棠劝道:“此事是孙儿御下不严,手下的奴才先绑了他的人……这些不提,皇祖母,您这样说是不是答应了?”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无奈道:“哀家就说,你这皮猴不会专程为送这凤梨糕跑一趟……最后一回,往后再有这种事哀家再也不依你的!
乍是春寒料峭,室外日暖风和一片融融,这样的天,人稍稍动作一会儿就会热的冒汗,而慈安宫殿里竟还燃着地龙,一踏进殿门,就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憋闷感。
汗水微微打湿额角,伤口处又辣又痒,膝盖已经跪到完全麻木,在将太后祖宗十八代除君亦衍以外全部问候过几十遍后,未夏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左右手相互掐了又掐,撑不住也得撑下去。心知太后挑在晌午传她来,等她到了,自己又去睡午睡,还让她在这里死跪着只是有意刁难,她也只能忍着。此太后跟还珠格格里的老佛爷一样,不是个善类,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给自己给君亦衍带来麻烦。
原以为董太妃与太后算有交情,太后不至于太为难她,却不想人死了恩情也就淡去,帝王家的人是天底下最最薄凉的。
基本也猜到是为什么,今早君亦衍说锦王被皇帝遣去赈灾,太后此举不过是想给锦王出出气,当初下了那么大的心思赐下这门婚,想她为锦王做暗桩。不想她断然拒绝为他们卖命,太后皇后或早就对她有意见了,上回阿免从玉湖庄回来带给她了一封董逢的信,纸上字字苦口婆心,恐怕是锦王方面给他施了压力,她没看完就烧了信,只找了那个香婉带了八个字给他,我心已决不必再劝。以往不会替他们卖命,在认出他是任禹后就更不可能背叛他,虽然对董逢来说残忍了点,但毕竟是他先不顾父女情义逼迫了她,而她也不能完全算是他的女儿了,还是让他早点死心了好。
说辞早已想好,她倒不担心这个,心里隐隐不安地是另一件事,那个刚才闯进内殿去的安小郡王……她记得这个人,柔妃宴那晚此人暗暗打量她不下五次,那眼神绝不是像君亦洺一样对女人感兴趣的样子。刚才,他与那公公说话,眼睛却又是瞟向自己的,当她忍不住抬头直视他,见他脸上的神色比柔妃宴那晚还要复杂,转过头的那一瞬眼里似有一闪而过的不喜,甚至憎恶。
他对她的过度关注和复杂情绪完全不像是对陌生人,可她问过阿免,董未夏生前并认识这号人。还有,她自己也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她敢肯定,除了柔妃宴,一定还在别的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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