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2争斗,鹿死谁手(2 / 2)
白狼跟随她十年,十年生死两茫茫啊,她从苏府逃出之后,它却灵性般的找到了她,当她一把泪挥洒在它的身上之时,她哭的凄惨,养父死后,她唯一的亲人,她最爱的亲人啊,只有它在自己的身边,只有它,给她温暖。
“走吧,别等我用强硬的手段,逼你离开。”他向来不怜香惜玉,也没有必要对不在乎的女人放更多的心思。
“呵呵,看来你真的是很在乎她,难道你不想了解十年前的真相吗?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吗?”
他沉闷的脸更加的紧皱在一起。
夕颜翻了个身,身体很疼,也许是冰炫又复发了吧,香炉里的安神药,已经不管作用了,突然,她的眼前出现了沈庭儿的脸孔,她惊得睡意全无。
“那已经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对于天家来说,杀死一个门族又何足挂在嘴边呢,可是……你难道记不起来吗?你父亲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他告诉你是因为你母亲吗?”
仿佛揭开了过去的伤疤,香儿啧啧的笑着,“许恒弋,你这么迫切的想要让我走,以你的聪明,难道你没猜到什么吗?”
他眼神一冷,锋利无比,有些低沉薄怒道“够了,不许再说。”
“呵呵,其实,富路是我年幼时期我母亲说我以后要嫁给的对象,若那时候母亲、父亲的眼光更长远一些,或许我嫁的人会是你呢?”
调笑般,他略微僵直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敏锐地香儿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那声音她听过无数次,她知道是谁的……
“但是,一切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骤然间,她从怀里迅速无比的抽出匕首,他立马扣住香儿的手腕,想杀他?那真是以卵击石!
香儿笑的阴冷,仿佛在等待那一刻。
‘砰’门被一只手推开,许恒弋因为是防止她的匕首挥向他,因此力道是向上的。
怎的,许恒弋听到声音,微微松懈,刀锋一转。香儿柔弱地手腕覆盖在他的手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一击!
不是刺向他,而是向下,用他的手,用自己的劲,带着最狠的力道,刺向自己腹中的孩子!
夕颜惊愕地看着许恒弋手中那把匕首擦在香儿的腹中,香儿剧痛的脸惨白的纠结抽畜着。
她的脑子轰然炸开,茫茫地大雪,许恒弋不容置疑的说道“休想,不送走她,本王绝对不放心。”
…………
送走。送走是这个意思吗?
她捂着苍白的唇却忍让掩饰不住尖叫出声。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许恒弋转头看到夕颜涣散的目光,他的手还握着那把匕首的手柄,仿佛时间在定格,意识到什么,他慌乱了,送开手柄,香儿如雪花般飘然倒在地上。
仿佛有什么在天空中撕开一个口子,然后将黑色的墨水泼了上去。
以最惨烈的姿态,给予最意想不到的一击!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最后诡异的惨淡地笑着断断续续地
“杀死苏氏一族的人……陷害苏氏一族的人……不是夕颜的父亲……而是你的父亲,恭亲王……!”
许恒弋……
我一定会让夕颜永远无法原谅你,我的死,会将你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孩子,你听到了吗?
跟母亲一起离开吧……
离开这残忍的世界,离开这个带着痛苦的世界……
这是我用自己的血作为代价,给你父亲欠下的债最为报复……
让你知道,活着,被心爱的人所唾弃,所误会,是否比死还痛苦呢。
满地的鲜血,如河流般涌出,那些血液四溅,溅到了他俊朗的脸庞,夕颜呆愣的走过去,香儿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向她。
她蹲下,脚下的靴子被鲜血染红,香儿的手摸着她的脸颊,口中吐出鲜血,眼神渐渐地涣散。
“富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不来找我……”
夕颜的手慌乱的不知摆在何处,她的肚子挺着她的胸膛,那个孩子好像死了,听不见跳动的声音了。
“香儿……”夕颜哽咽出声。
“香儿……”
再次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头在她的臂弯中一歪,手已经垂下。
闭上眼睛,身体再也没有温度。
许恒弋呆立在原地,他的脚边寂静地躺着匕首,仿佛狰狞地在嘲笑他。
“你杀了她,许恒弋,你居然杀了她。”
夕颜抱着香儿的尸体,泪如雨下,不管香儿怎样,她刺杀自己,也是因为父亲害死了她一家,无论怎样,她是大哥深爱的女子,无论怎样,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怀有身孕的女子。
而他。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杀了香儿。
“不是我。”
仿佛在做最佳无力的抗争,就连自己也觉得解释是多余的,这一刻,总是掌握别人生死,总是洞察一切的他,被命运狠狠地玩弄了一把,在嘲笑着他的可怜和无知。
“我亲眼见到的,难道还有假吗?还有假吗?!”
带着嘶哑地哭声,她的眼中燃烧起怒火,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在河南,她亲眼见到他为了怕她被瘟疫传染,杀死了一个苦苦求饶的奴才。
知道她的血液能解毒后,为了她的健康安危,他宁可让那些人死在北境,也不肯救回一个。
因为在他的眼里,他所爱的便视如珍宝,他所无视的,便弃如草芥。
“你怕香儿害我吗?还是怕她说出杀害她苏氏一族的凶手是我的父亲?从而连累到我?”
她心灰意冷,他给予的爱是自私的,是占有的,是不允许别人染指的。
渐渐压抑的哭泣,他的身影笼罩着她,悲伤的凉意,赶来的富路、墨竹、看到了这一幕,被电击了一般。
富路立马的冲了过去,她的身子冰冷,没有温度,他眼中有的只是迷茫,指尖触碰之处皆是冰冷一片。
那横流的鲜血,那悲哀的泪滴……
“富哥哥……你说我长大后要做怎样的嫁衣才好呢……”
秋千荡漾而起,她笑的越发迷人,“爹爹说,娶我的人一定要十八抬大轿抬我进府,你能下多少聘礼?”
他笑着用力一推,秋千被荡漾地来回起伏。“富氏的钱堆积如山,你要多少便有多少。”
“真是爱吹牛皮,到时候没有的话,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了。”
…………
“少爷,我的主宗,你就忘了这些吧。天下的姑娘多的是,你何苦和老爷为难呢?”
他踢开奴才,气的直摔屋里的宝贝。
“我就要苏云香,就要她。”
…………
“听说富大人喜欢名字里有香字的女人,所以,你们的名字今后就改成带有香字的,这样咱们怡红院里才有生意可做……”
…………
“哎……路儿这孩子,以前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如今连身边的丫头都是必须是漂亮的,否则他就跟你来气。”
…………
他所见的女子中,没有比她更有灵气的,直到他遇见了夕颜……
她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如她的心一般,尽管身子如此的虚浮,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了。
夕颜擦干眼泪,她甚至没有回头看许恒弋一眼,冷冷的走了出去。
许恒弋就这样看着她离开,他不知,香儿的死,连锁反应般让他付出的代价竟是如此的沉重……
##赐婚,好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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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逐渐地露出鱼肚白,一夜未睡,林遥累的双眼都快要垮掉,她匆匆茫茫的去拿雪皮大衣,因为今天香儿主子的被葬在这里了。
无法运走,只能草草了事,在附近的山中埋了。
看见王爷从房中走出,眼角有些疲惫,她恐惧的退后一步,仿佛觉得他要吃了她一般。
因为香儿是被王爷杀死的,虽然她心里不信,可是每个人都看见了,因为看进眼里的东西都是最真实的。
若说王爷是冤枉的,那她真的不信,难道是香儿主子自己杀了自己?
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有哪个母亲在怀了孩子之后,会想不开的杀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待会夕颜会到山上,记得多照顾她,雪地很滑,别让她摔着了。”
许恒弋吩咐了一句,林遥孤疑地看了他一眼,便点头。
随即王爷的身影便离开了旅馆到队伍中去,她摸着头脑,瞧见王爷的身影淡漠而孤独,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几名士兵早已经抬着尸体走进山中,夕颜漫步的和富路并肩走着,满天的雪花有簌簌地落下,在深深地雪地中踏上一深一浅的脚印。
夕颜穿的很少,唯恐她生病,王爷到吩咐她带上这个,思绪间,她跑了起来,她手怀抱着雪皮大衣,准备追上去。
“就埋在这里吧。”
找到一个空旷地地方,士兵们拿着铲子挖了起来,待坑差不多能容纳一个人的时候,便将尸体放了进去。
大约一柱香之后,尸体便已经埋好了,立下的牌匾有两个。一个是香儿,一个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富路伸出手将它插了进去,这里便作为香儿的墓基。
她的眼圈清澈却有些通红,抑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只是漠然地看着富路一系列的动作。
将最后一团雪覆盖在上方,富路原本哀伤的眼在看向夕颜的下一秒,转变成淡淡地笑容。
“我会将关于她的记忆忘记。”
倦怠的双眼,她全身虚弱无力。没有人会愿意记起的,而她也不愿意想起。
他骤然间的改变,让夕颜微微的有些错愕,他轻手捂住她的双眼,温热地手掌触及她冰凉的脸颊。
“不要看,夕颜,记住,忘记这里的一切。”
夕颜深吸了一口气,她长长地睫毛在他的掌心中轻微地颤抖着,他渐渐地松开遮住她眼眸的手掌。
从新获得光亮的她,只是淡然地望向远处的山峦。
“记得小时候,每当小雪时,我娘都会把我抱在怀里,唱着摇篮曲,那时候即便是寒冷,娘的怀抱总是最温暖的。”
而那个还没有来到世界的孩子,还没有感受这世界的温暖,还无法睁开那朦胧的双眼,便离去了。
富路的心隐隐的发疼,竟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她。
善良如她,亲眼见到自己的丈夫就这样杀死自己大哥的爱人,那是如何的感受?
夕颜捂着发疼的头,身体似乎要倒下,似乎在硬撑着身子,夕颜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痛苦的叫出声音。
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心中一动,他蹲在她的身旁,双手向后一展,轻柔地说道“你上来吧,我背你。”
仿若有什么蔓延至身心,夕颜的手指略微的动了一下,她真的很想自己从下山,可是实在无法抗击这疲惫的身子。
盘踞心头的感动,她攀上他的脖子,富路一用力便是背起了她,她的身子很瘦弱,轻盈地让他感觉自己只是在背着一个孩子一般。
清冷的空气,踩着深厚的雪堆,他步步轻盈,她的气息拂过,阖着双眼似乎睡着了一般。
这世上,也就只有她肯待香儿如此真心,香儿来这世上,也算没白活一场。
林遥左顾右盼着,刚刚自己居然跟丢了他们上山的队伍,手里捧着雪皮大衣,不停地呵着几口气。
若是王爷知道她没有照顾好主子,那么她死定了,心里忐忑不安,眼眶里隐忍着那焦急的泪水。
待她看到前方出现两个身影之时,心一动,却是看见,那个俊朗的男子,无比深情的背着自家的主子,眼中人柔情如冬日里绽开的梅花般灿烂。
她眸色一暗,总觉得这是不妥的,立马小跑上前,抬起一张秀气的脸孔,沉沉说道“富大人,您还是放下咱家主子吧,若是让王爷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要知道,王爷对王妃的感情,是可怕的,呆在这里的日子她已经看清了很多。
富路似乎没有听到林遥的话,只是锐利地扫了她一眼,不屑的继续往前走。
下山的路有些崎岖,许恒弋站在空旷的阶梯下,抬眼望着雪白的天际,眼神淡淡的。
是那般落寞,那般脆弱。
富路背着她,感受她身体的温暖,这冰冷的雪中,唯有她是能痊愈自己心中那荡漾而起的伤痕。
倏然间,他注意到远处伫立的挺拔身影,仿佛站了很久很久。
富路微微的叹气“你终究是不属于我的。”
真希望这一刻永远都停止,不再前进。
许恒弋已经看到他们了,他漠然的看着富路,眼中隐约的闪着寒意。许恒弋走上前去,接过夕颜睡着的身子,富路手一空,他已经打横的抱起夕颜,夕颜沉睡的脸庞是如此的静谧,如婴儿般令人心疼。
他轻微地睥睨了富路一眼,淡然道“再过几个时辰便可以到重华门了,你和墨竹准备一下。”
富路嘴唇一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手狠狠地攥起,思量许久,待他重新看向他的时候,沉声道:“我相信不是你杀了她。”
许恒弋身形一僵,背对着他,最终喉咙里堵塞了一般,便消失在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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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迎接许恒弋的居然是皇上,只见重华门上,一身明黄锦绣袍,十二排玉制作的冕旒一晃一晃的,掩盖在那冕旒下是所有人都看不清的表情,排成的两条长长的队伍,士兵门身着黑色铠甲,威风凛凛,尽显皇家的威仪。
“微臣拜见皇上。”
许恒弋低眉,一阵叩首,所有的士兵纷纷跪下。
许玥江笑脸迎人,和蔼的扶起他,便道“恒儿,辛苦你了。”
这日,是天朝有使以来最隆重特别的日子,众人都在纷纷的议论着皇上亲自迎接王爷一事,既即位以来,就算是战功赫赫的大将战争归来,皇上也从未亲自迎接过。
而许王爷却能得此殊荣,大获荣宠,可见一斑。
许恒弋治理河南一事有功在先,让许皇帝大乐,便举办了一次隆重的接风洗尘之宴。
众人都预料到,许王爷将会面临一次最庞大的论功行赏。
宽敞明亮的朝阳殿一片欢乐喜庆,笙歌乐舞,一缕缕上好的沉木檀香缭绕大殿。
朝阳殿的下人们,洋洋的忙碌着,太子一行人已经入席,渐渐地有众多的嫔妃接二连三的踏进朝阳殿的门槛,皇家新贵纷纷祝上贺词。
许恒弋只是迎合的笑着,对这种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无动于衷。
夕颜大病还未初愈,因身为正妃,不能缺席,却还是硬着自己的身子来了,为的只是不丢了许氏的脸面。
她一身华服,面如冰雪,头戴八宝璎珞,鬓若仙云流水,眼神虽然略显疲惫,但依旧是美艳动人。
太子席上已经做满了席位,太子而立之年已经娶了正妃一人,侧妃两人,良睇两人。而相对于其他的皇子,也和太子不相博中。
许恒弋的位席是在太后之下,夕颜位于他的右侧,略显的形单影子,沈庭儿作为侍妾没有资格来到殿上,因此他也就只有一名正妃。
“今乃是朕为许王接风洗尘之日,许王雄韬伟略,治理河南瘟疫一事被百姓津津乐道,朕听后尤为大喜,国有如此栋梁,乃我天国之福,为立我天朝之威,特封许王为豫亲王,赐予城池一座。”
大殿之上,皇帝的声音入耳清晰。众人两眼发光,火红一片,皆是妒忌之心,虽然表面迎合着皇上龙恩甚威,乃一国明君,心底却不知道暗骂了许王几百次几千次了。
天朝乃是君主立宪的封建国家,几百年来,虽然弊端尽显,但每任皇帝都是广纳贤臣,知人慎用。
在天朝庇下,已有三大诸侯王,除去镇守边疆的恭亲王之外,便有容亲王、赵亲王、如今许恒弋被封为豫亲王,父子二人居然占了四大诸侯的两大位置,这真叫人大跌眼镜!
实力的悬殊,党羽间的明争暗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皇上居然慷慨赐给他这名号,到底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在从前,许恒弋虽然是个王爷,那也不过是个贝勒而已,没有多大的权利,然后这次被封后,他的手中将会掌握许多的兵权,那些见风使陀,风吹两边倒的人,开始冷汗津津,竟不知道下一步该投靠谁才好?
天朝历史中,也有近亲之间的诸侯王当上九五之尊的情况,太子虽然名义上是最佳的帝王人选,可是,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因此,选好一个靠山远远比什么都重要,待皇上百年之日,便依旧荣华富贵,若是选错一步,那么满盘皆输。
许恒弋上前跪首。“臣谢主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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