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波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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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有些事情是避无可避的,身在局中,再怎么挣扎也逃不了。

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当它到来,除了顺从外别无他法。

赐婚的圣旨下来的那天,日光晴好,彼时我正闲坐在纱窗下,窗格的暗影静静的卧在手中的花绷子上。这绣的是一个荷包,送给阿澈的。因为一直想着如何绣得更精巧一些,绣了拆,拆了绣,费了不少心思。说来图案也简单,只是一株玉兰罢了,只是要传神却难。

我十三岁始学女红,说来也怪,我学什么都没有比学这个更难的了。我日日练习,每每将左手指尖刺破。那个时候我师父还在,见我抚琴时疼痛难忍,骂道:“平白的学什么女红,白白糟践了一双手。你要做的是琴师,不是幽居深闺的绣娘!”

这话后来传到了娘亲耳里。娘亲叹口气,从此允了我不学女红针黹,只好好跟着师父学琴就是。

所以至今我仍然技艺不精,阿澈每每拿着我绣的荷包哭笑不得,可也随身佩戴着,只说“心意到了就可”。梅兰竹菊四君子,这些年来我一一给他绣过。阿澈说,明昭为此取笑过他许多次。我故作不闻,再花了好长的时间给他绣一个,他收下的时候分明也是欢喜的。

这时初藕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脚步声惊着了我,手抖了一下,针一下子就扎入指尖,冒出一滴殷红的血来。初藕脸色白了一白,慌慌忙忙跪下了。我低头瞧见她失了魂儿似的,皱皱眉,兀自拿手绢裹了手指。

“怎么了,竟慌成这个样子?”

初藕话出口,竟是带着哭腔的。

“小姐……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吧,宫里来人了,还带着圣旨。”

我放下手里的物什,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轻轻笑了一声:“不过是一份圣旨而已,咱们家接的还少么?大惊小怪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初藕唯唯诺诺的起身,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搭上了她的手,示意她扶着我出去。

能叫初藕这样惊慌的,我想我知道那份旨意是什么了。

终于还是来了么?我心中冷冷一笑。皇后,我的好姨娘,你终究是不肯放过我的。果真你眼中除了权势和荣耀,除了太子的帝座,就什么都不剩了。

难道我不嫁与太子,北辰家就会倒戈么?为什么,非要拿我做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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