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神祇(1 / 2)
大地发出低沉的“呜呜”的呼喊,何孟丹脸上缓缓流下了一滴滴汗水。
“夺下城池!”何孟丹在阴郁的天空下呼喊着,士兵们都猛然地攀爬着绳索,城墙上的弓箭、石块则是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
“只需挡住他们!”南冥大剑一挥带着队伍冲出城门,与何孟丹的军队狠狠地相撞在一起,这时候何孟丹调来的骑兵冲了上来。
“长枪!”南冥连忙大呼,身边的兵士立即拿着盾挡在了前面,一柄柄长枪尖刺而出。
“且退!”何孟丹连忙喝住骑兵。
战火在巴城也激烈地燃烧着,熊铎巨大的身躯晃动着带着甲兵撞了出去,城楼上的狐莫连忙止住了箭雨的射击,着急地望了望城下的楚王,又迫切地想着西北的方向看去,天空中的空气俨然是在压迫中晃动着,雨仿佛在半空中都凝住了一般,狐莫的心紧紧地被悬了起来。
阮少弟此时将玉符缓缓地放在锦盒之上,高台上的那一堆刚刚被斩杀的人的尸体的鲜血缓缓地在白色的高台上流淌,将白台染得血红,阮少弟手中那颗梁布狰狞而丑陋的头颅的血此时也沾满了阮少弟的左手,可是阮少弟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以血之祭,召彼之灵。”阮少弟此时缓缓地跪倒下去,并伏在了祭案面前。
案上的两支白烛的黄色烛光缓缓地闪烁着,在张迁紧紧地双眼的注视之下,烛光陡然间闪变成了青色。
阮少弟口中继续念着,天雷一道道劈将下来,仿佛全都是劈向这座高台,然而阮少弟却是毫发无伤。
顿时雷雨大作,大雨如注,阵中将士们的身体都被无情地打湿,然而他们仍然如死一般地安静着镇守着自己的位置。张迁的衣冠全然淋湿,发丝也垂耷下来,雨水在他的脸颊上恣意地流淌。
雨水混合着血水流淌在泥土中,大地贪婪地吮吸着这些生命。
“撤退!”南冥呼喊着打退身边的秦兵,带着兵甲回到了城门中,沉重的城门被数个壮士推动带着。
“冲进去!”何孟丹一边冲击着一边对着门缝后的壮士刺去,鲜血在长剑上沾染,浓重的颜色在雨水下晕染。
“放箭!”南冥连忙冲到城墙上,砍倒数个已然登在城墙上的秦军。
箭如雨一般飞射下来,生命的掠取者在战场上肆虐。
“将木船倒过来!”何孟丹退到后面指挥着。
“霍!”兵士们都躲进了反转的木船中,开始撞击城门。
“其他人,跟我上!”何孟丹大臂一挥,领着精兵们已然挂在城墙上的绳索攀爬。
“放箭!”南冥站在雨中的城墙上大喊,手中射出一箭。
箭一离弦便飞速窜向秦兵,无数的兵士纷纷中箭落地,地上已然被血水调和成了泥地,生命在其上凋零。
猝然一箭注入何孟丹的臂膀之上,何孟丹的手却仍然没有放松绳索,只是仅仅地向上攀爬着,最终一举跳上了城堞口,举起刀杀向城墙上的兵士。
“西北莽夫,快快送死!”南冥见状,连忙带着一队卫士杀将过来。
“南蛮小子!速来死战!”何孟丹一见,也喊了一声,这时候已经登上了城墙的秦军士兵已然聚拢在了何孟丹的身后,何孟丹努力将臂上的箭一把折去,奋力向前。
巴城显然更为激烈,嬴齐带着吴地的兵车对着熊家的兵甲撞去,骑兵在一边不断地袭扰。
“调出兵车!”城墙上的狐莫见状连忙对着属下说道。
“喏!”
之后,一排排整齐的黑旗兵车迅猛地从城中开出。
“陛下!”为首的将军呼喊着楚王熊铎。
“甚善!”正陷入苦战的熊铎见状大呼。
“且抓住楚王!”嬴齐看见了也十分着急,连忙调出骑兵对熊铎追击。
熊铎见被追,反而怒气冲冲,竟然背过身来,手拿着两把巨剑正对骑兵的冲锋。
“西北小儿,竟敢犯孤!”说着他冲上去一剑抵住一个骑兵,另一剑则刺在了马腹上,马嘶嚎着正要倒地,却见又有两三骑兵冲向熊铎,熊铎一时间躲闪不及,最终被撞到在了地上。
“生擒熊铎!”骑兵们大声呼喊着。
“吾乃堂堂诸侯,汝等……”楚王大喝着,用手挪动着巨大肥硕的身躯,眼见就要被抓。
“保护吾王!”兵车终于及时赶到,冲开了秦地的骑兵。几个兵士连忙走下车将楚王携上了车。所有的楚地甲兵便随着兵车开始冲向了秦兵的阵地。
“兵车调前!骑兵侧袭!”嬴齐再次发布号令,令旗官飞速地打着一遍又一遍的令旗。随后他飞速登上一辆兵车,喊道:“将军们,随我冲锋!”
兵车上的秦地将士们怒喝着,连忙拉紧缰绳,开始随着嬴齐的方向聚合。
“呵!”熊铎也站在兵车上,放开自己的墨羽弓,撇开拉着缰绳的车手,一手抢过缰绳说道,“我熊家在西南已然屹立千年,汝等西北戎野之人也胆敢擅闯!如今就让你们有来无回!”两排车队气势汹汹,大雨狂乱地下着,血水在泥地上翻滚着,兵器和尸体杂乱地躺倒在地上,车辙狠狠地划过。
“天之命,东南之召!”阮少弟此时已然放下了梁布的首级,双手奉着玉符在天空中挥舞着,发丝在雨天中飘飞着,雨水在空中颤抖着,站在一旁的张迁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丝奇异的干燥,仿佛那些雨水变得浑浊起来。一滴滴落在地上,与粉尘混成一团。
“天行阵!”云泰在令旗台上高喊着,两个分别站在一阴一阳的旗官此时挥舞着格外巨大的阵行令旗在两遍招展着。
“霍霍!”兵士们在阵型中应和着,阵中的阴阳突然幻变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变成了无数模样,所有人都难以辨别清楚,而那些兵士们只是挺随着令旗官的号令。
“阴阳之阵,变化之无穷,乃天地之大阵,如今已然行到天行了。”张迁用手拈算着,似乎还需再过三个阵型。随后他又急切地看看了西北方向,那股震动和不安越来越强烈了,刹那间张迁的心开始纠紧,兵贵神速。
紫虬城中也并非十分地平静,临越城的消息传来固然是值得欣喜,此时那个身着斗篷地人似乎是微笑地走了进来,虽然看不到,但是确实令人感觉到像是微笑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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