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双鼎现世(2 / 2)
沈钧元微微眯起眼睛,应道:“嗯。”
他微微倾下身子,眼底显出一抹沉思,道:“原来……竟是如此!”
姜云磬看着沈钧元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心底不由得一阵气闷。他遥遥望向深不可测的地渊,心底却时刻提防着沈钧元有所异动。
忽然想到了什么,姜云磬身子一颤,暗自想道:沈钧元该不会是打算将他推下这地渊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姜云磬刚冒出这个想法,沈钧元就蓦地动了起来。
姜云磬牢牢扣住地缝边缘,可这一次他却料错了沈钧元的想法。
只见沈钧元身子一跃,整个人没入缝隙之中。
缝隙之下……定有奇遇!姜云磬眼睛一亮,也跟着沈钧元跳了下去。
刚一跳入缝隙,姜云磬便后悔不迭。那缝隙之内犬牙交错,无数凸起的尖石硌着姜云磬的肩背,在他的身上划出无数道血线。他紧紧咬着牙,用力攀住石壁上凸起的尖石,渐渐止住了下坠之势。
姜云磬缓缓下爬,忽然觉察到一股热浪自身下翻卷而来。姜云磬觉得自己好像被置于热锅之上,额间不时渗出汗滴。
微微呼了口气,姜云磬找了一处能勉强站立的寒石,小心翼翼地低头朝身下探去。
黑暗中,渊底散发出淡淡幽光,无数细碎的缝隙中投出道道淡淡光晕。那光波上下起伏,仿佛一道星河落入凡尘之中。
“那究竟是什么……”姜云磬喃喃念道,眼底泛起惊异之色。这里是山的内部,四周弥合严实,那些光却不知是从何而来。
姜云磬朝四下望了望,却始终感觉不到沈钧元的存在,他敛了敛心神,朝那散出光的地方爬去。
又不知爬了多久,姜云磬只觉得胸口憋闷。此处空气极为燥热,隐隐有股焦臭之气。
姜云磬缓了缓身形,再次朝身下探去,这么一望,立刻令他他心头一跳。
身下仿佛有条河在静静流淌,河上飘满了附骨虫的尸体。那些尸体如同散入河中的芝麻,令人头皮发麻。
姜云磬眉头微拧,小心地掰开身侧石壁上的碎石,投入了脚下涌动的河中。
“啪嗒。”
碎石没入深渊,激起了一丛浪花。
那附骨虫的尸身之下,竟然藏着一条火河。
“原来如此,那附骨虫定是感受到了这条火河的热流,这才一路侵蚀山壁而下。”姜云磬低声自语,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遗漏掉了。
他摇了摇头,将莫名的思绪丢掷一旁,转而观察起那火河的走向来。姜云磬将手指一掐,燃起一簇火焰。
火光湛湛,照亮了一方天地。姜云磬凝神细看了许久,只觉得底部热气蒸腾,令人眼昏头疼。
就在姜云磬愣神的一霎,他攀着的那块石头忽然松了松,他整个人便直直朝火河中坠去。
“噗通。”姜云磬整个人都栽入了火河中,他双目陡然睁大,将死的恐惧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下坠的力道极大,姜云磬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将头探出水面。这么一看,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整个人浸在这火河之中,居然毫发未伤?
姜云磬将手臂缓缓伸开,一股热流霎时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火河之水和他肌肤相触的一刹,仿佛有一颗颗石子没入他的体内,原本在经脉之中徐徐游弋的灵气,骤然变得磅礴震荡。
姜云磬眼睛发红,他的整个身子都如同被撕裂了一般,不停地颤动起来。这种极致的痛楚之感不知持续了多久,姜云磬忽然觉得体内灵气一滞,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无数道灵气都滞留在穴口,下一刻,那些灵气轰然炸开,原本细弱的气流霎时宕如川河,剧烈地震荡仿佛带着卷海移山之势。
姜云磬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如同在激流中上下起伏的小舟,再也不受控制。
那些灵气在他体内极速运转着,不知何时已被蔓入姜云磬体内的点点星火染成了赤红色。
姜云磬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那些灵气汇到一处,骤然发出了“轰”的一声。
原本清澈莹透的灵气,不知何时渐渐化气成液,一片灼灼火海在姜云磬的丹窍内荡开。
“这……”姜云磬陡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身子。
他的身子并没有像一般的书中所写的那样,流出黑色的污垢。但姜云磬却能感受到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云磬蓦地翻出掌心,这一次,他没有掐诀,而五指之上竟然全都跃出一簇湛湛火光。
姜云磬微微合拢五指,令那些火光轻轻相接。原本分散的火光陡然变大,放出的威势令姜云磬自己都被震了一震。
姜云磬深深吸了口气,抑住了心头的激动之情。
先前系统曾给姜云磬看过许多金手指,当时的姜云磬只觉得有趣,并不觉得有多激动。
但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兴奋之情所席卷。
什么金手指,不过是在手指外镀了层金,这金并不永久,也会有脱落斑驳的一日。只有那手指是真真切切地属于自己的,无论年岁久远,都是他能紧紧握住的。
力量,姜云磬默默念着这两个字,眼底颓丧之色一扫而空。
“嗯?”心里突然传来一阵悸动,姜云磬立即明白主角就在附近。他没有片刻迟疑,立即朝着沈钧元所在之处赶去。
不知在这火海游了多久,面前之景忽然开阔了起来。
此处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无数倒悬的钟乳石被火光映射,折射出淡淡彩光,令人如同置身仙境。
姜云磬屏息朝前走去,另一边,沈钧元也踏入了这溶洞之中。
两人听到对方的脚步声,皆是一惊,但下一刻,他们的全部心神都被中央石台上的铜鼎夺去了。
沧海桑田鼎!
姜云磬没有一丝犹豫地朝着中间奔驰而去。
沧海桑田鼎,他一定要拿到!
沈钧元亦是眸色沉沉,朝着大鼎疾驰。
两人几乎是同时跑到了石台附近,他们伸手夺鼎,那伸出手的手却都同时滞在了半空之中。
那石台之上,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铜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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