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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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哈哈大笑,抚掌曰:“不错,定是南楚!可惜证据不足,不能发国书讨问啊。”一句话都把罪名都推给了邻国。

皇帝都这么认定了,大臣们还能说什么?连苦主都说不是太子是南楚了,旁人又能怎么穷追不舍?夏侯衷大恨,暗道晦气,夏侯恕看着亦是深为遗憾。

南楚真是冤枉,楚帝年迈,岁月的冲洗非但抹去了他健康的体格,还消磨了他雄伟的志向。他近几年信了佛学,上月还在帝都白马寺出家,被大臣们集资赎了回来,玩得十分惬意,哪儿有心思图北进?

但夏侯沛说了是南楚了,皇帝也认定是南楚了,横竖两国不能共容,必有一仗要打,冤枉一下就冤枉一下了。

经夏侯沛插科打诨,皇帝加以认定后,太子身上的嫌疑彻底洗去。至于真凶是谁,查不出来,哪怕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疑团,也是查不出来的。

一则,太子失箭一事年代久远无从查起;二则,人证物证俱缺。查不了。只能如此了。

但大臣们心中不会停止猜测,皇帝的疑心也只会愈加凝重。

回京后,夏侯沛命人去了那死去的禁军家,奉上金银若干让其家人老有所养,也使得子女能长大,并厚葬那受了飞来横祸的禁军,称他是因她而死。

姿态做得很漂亮,相比于夏侯衷等人口中常说的“来日必不忘卿”,她诚恳的弥补仿佛更能使人信任。

这些,皆是夏侯沛派人去做的。她回了宫,便直奔长秋。

只是三五日的分别,夏侯沛却觉得挠心挠肺地想念,一走入长秋宫的大门,她又是那个什么都不必担忧,又是那个在皇后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十二郎。

皇后早已在等她,任何时候,夏侯沛想见到皇后的时候,她总是在那里等她,就如心有灵犀,十余年来,从不曾让她失望。

夏侯沛的喜悦自心底升腾,她小跑到皇后身前。皇后在她弯身行礼前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

虽然她什么都不曾说,但夏侯沛就是知道,阿娘在查看她是否完好。夏侯沛笑着道:“阿娘,儿没事。”

皇后收回了目光,落到夏侯沛的脸上,她仍旧什么都没说,但那双从关切中镇定下来的眼眸却泄露了她的关怀。

“阿娘……”夏侯沛的声音低柔下来。皇后仍是仔细地看了看她,这一眼,仿佛是为确定她果真无碍。

夏侯沛心下一软,反握住皇后。皇后松懈下来,一笑,温柔如水:“没事便好。”

看到皇后的笑容,夏侯沛便觉得满足,也跟着笑起来。

皇后莞尔,道:“真是傻气。”

夏侯沛才不管呢,她抱住皇后的胳膊,用额头抵着,笑得更是欢喜:“能让阿娘笑就好。”

皇后弯起唇角,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快坐好了。”

夏侯沛恋恋不舍地又蹭了蹭,然后松开,仰起头来,问道:“宫里可好?”

“一切如旧。”皇后低头看她。

夏侯沛笑,将这几日的事说了一遍。

旁人的言语转述,都没有她的话来的详尽而全面。皇后认真地听了,重华处理很好。太子可以被废,但不能因她被废。皇帝毕竟是喜欢太子的,眼下因刺杀幼弟怪罪太子,待来日想起此事,就将以太子冤枉而迁怒重华,如此便是得不偿失了。

夏侯沛说完,问:“阿娘以为,会是何人?”

“除去太子,除去你,何人获益最大,就是何人。”皇后道。

被皇后一点,夏侯沛顿觉豁然开朗。

她略一衡量,便有一人脱颖。是夏侯衷!原本获益最大之人,该是夏侯恕才是,两个嫡出的都除了去,他就是庶长子,依礼法,当立他,但夏侯恕手里没人。况且,夏侯恕是宫人子,皇帝从未重视过他,根本是可以忽略过去。

但夏侯衷就不同了,今日出声落井下石的苏充、闵朝伦等人,皆追随夏侯衷。

这时,有宫人入门来禀道:“殿下,十二郎,陛下降诏。”

夏侯沛与皇后对视一眼,一同起身出迎。

皇帝下诏,晋封夏侯沛为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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