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安州洛苍少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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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观佛山,天禅寺。

夕阳斜下,红霞遍天,映红了天际,如同铺上了层层叠叠的金红色纱幔,煞是好看。落日余晖洒落在琉璃瓦片上,折射着层层金光,为庄严的寺庙镀上了一层金边。阳光洒入正殿,落在正中央的佛祖金像身上,三丈高的巨大佛身闪烁着金光,似佛祖降临,神圣且威严。

落日即将完全隐没在群山之间,此时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诵经的和尚们已经陆续离开,唯有一名老和尚陪伴着那尊金身佛像独守在这宽阔的大殿之中。老和尚留着花白的长须,额角上遍布皱纹,年岁将近古稀,此时他双目紧闭,手敲木鱼,口念佛经,老僧入定,似外界已无法干扰于他。木鱼之音声起声落,大殿之内已无杂音,大殿之人已无杂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晖完全隐去,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寺庙的钟声敲响,回荡在安静的夜空,晚膳时间已过,又到了一天的晚课。老和尚似乎被这一钟声惊醒,亦或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停下了礼佛诵经,顿了一顿,似有所感,口念了一声佛号,站起身,迎着陆续走进大殿进行晚课的和尚们,缓步走出了大殿。寺院的院子里有一棵古老的榕树,据说这棵大榕树是天禅寺创派祖师所种,与天禅寺同龄,自种下此树起,距今有千余年之久。入夜,预示着一天又将结束,老和尚对着大榕树叹了一口气,似在自语:“万果皆有因,因缘自有果。躲不过,躲不过。”

大殿内的众和尚已经开始了晚课,诵佛声一片。但就在此时,一位中年的和尚匆匆赶来,行至老和尚身边,低声道:“师傅,门下弟子来报,山下五十里外,往长安城方向的官道,有三四十人在交战。”顿了顿,中年和尚犹豫了一下,说道:“据报信的弟子说,交战的人中已经有人展开了二重域。”

老和尚听罢,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去请你玄景师叔来吧。”

两个时辰前,在通往临阳城的官道上,一行三十人,各个骑马,都是精壮的汉子,观其矫健的身形,都是实力不凡。队伍之中有一辆马车,居于队伍的中间,周围有数人骑马护于左右,马车华饰其表,上有金色龙形花纹,活灵活现,龙目含威。队伍之前是一位身高一米八有余的彪形大汉,约莫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一双虎目警惕地环视四周,颌下是钢针般的胡须,双臂肌肉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大汉提着长柄大斧,策马来到马车旁,对马车中的人恭声道:“太子殿下,再往前我们就到长安城了,今晚我们就在长安城住下,明天我们启程前往临阳城,出临阳城再往西走就是锋雅学院了。”

马车中人答道,听得出来这是一位少年:“那就有劳彭兴将军了。”

彭兴连道不敢,然后又策马回到队伍前面,带领队伍继续往前走。

豪华马车内,少年望着车窗,似在看风景,似在沉思。少年约莫8岁,一头乌黑的短发,一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高耸的鼻子,配上一身绣着黑色腾龙的黑边雪色华服,这又是一个俊俏高贵的小少年。少年的名唤凌封羽,其身份极其尊贵,龙图腾代表了其皇室血统,洛苍皇室太子,洛苍帝国的天之骄子,小小年纪已经步入了二阶“辰之虚化”,令多少自称为天才的人为之汗颜。此时少年却颇为忧心忡忡,但忧虑中又有着一丝兴奋,目光不移窗外的风景,心思却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凌封羽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帝国中部的安州锋雅学院,以后的几年里,这位太子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学习。

突然,彭兴一皱眉,用手示意队伍停下,而他则握紧持斧的手,警惕地注视着前方。只见前方官道上扬起了尘烟,烟尘掩盖下是飞速疾驰的十余名骑士,马速极快,转眼就到了队伍的跟前,近处观之,皆是实力不俗。不过让彭兴略微安心的是,眼前的十余骑并没有一人让他感到摸不透其实力,也就是说,这些人最高也就达到了四阶,没有一人像他一样达到五阶的。十余名骑士驰至队伍前五十米就停了下来,为首一名骑士拱了拱手,朗声道:“敢问是否洛苍太子殿下一行?”

闻罢,彭兴朗声答道:“正是。尔等何人?”

为首骑士携众骑士立即下马,恭声道:“臣安州刺史司马丹,奉命恭迎太子殿下。”

彭兴略微放松一些,策马到马车旁,与少年低声几句,然后下马掀起马车车帘。凌封羽下了马车,在彭兴的陪护下走到司马丹身前,扶起司马丹,笑道:“司马卿有心了。”

司马丹也笑道:“这是臣等应该做的。”又道:“殿下,臣等已经在长安城中备好了酒席,好为殿下接风洗尘。”

凌封羽笑答:“那就有劳司马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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