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22.那个熊孩子——身份(八千)(1 / 2)
而这动作却让左冷珍误以为蟒蛇要吃了自己孩子,舌头直打结:“我……我说……我说!”
复始却是退后一步,与蟒蛇稍稍远些。
左冷珍立刻看明白了她这动作,知道若是自己不说,她定是不管这孩子了,“我……我从郡主手中接过孩子,那孩子很白,但因刚出生,并没有长开,所以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曹玄逸的儿子,可我真是怕曹玄逸骗我,其实那夜是曹玄逸与你同了房,所以我……我便想杀了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双手做抱孩子状,一双眼睛看着空着的双手,眼睛充满恨意。
“我那时候也是大着肚子走路困难,我让文巧帮我把孩子放进马车,就一路从平镇赶回都城,可路过翠湖寒时,那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吵的我头痛,很烦躁。可那孩子却非要与我做对,哭的越来越宏亮,可他明明是个早产儿,怎么就能这么健康,我越看他越觉得像那个我讨厌的复始,想着不远处就是翠湖寒,那里人烟稀少,何况是冬日,哪里会有什么人,我便直接把他扔进水里,看着他沉了下去,我就连忙离开了。”
她忽而笑了,“哈哈!但我知道,他死了,死了,一个不管有没有威胁的孩子,他就这么从世间消失了。髹”
她忽而变的狂躁,自言自语:“半个月后,我的孩子也出生了,我想着她一定是个男孩,结果他真的是个男孩,可是,他怎会是个天生的坡脚,不,那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比复始的孩子差,怎么可能比那个已经死掉的孩子更平淡,不,他是我的骄傲,是曹玄逸的儿子,他不该这样的,不该!啊——!”
复始完全怔住了,这次,她相信了。
可是,她真的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已死的事实。
“左冷珍,你这个畜生不如的蛇蝎女人!”
她可悲的发现,这声颓废无力的嘶吼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左冷珍陷入魔怔,似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孩子坡脚的事实,也不知道是不愿意面对接下来将要承受的罪过,便疯了似得哭哭笑笑,喃喃着:“不可能。”
突然,那跪在地上抱着头疯癫之人,瞬间白了头,那孱弱似得身体微微颤栗,铁链不时发出轻击声。
其实他们以为,左冷珍是因为受不了刺激,而瞬间白发。
可是接下来一幕,疯癫的人突然站起来,铁链撞击墙壁地哗啦响声刺激着人的五官,那张原本漂亮年轻的容颜,已经变成了爬满蔓藤般的苍老容颜。
复始想起,之前左宏达成找苏神医,为的就是左冷珍破诅咒。
她从没有见过左冷珍诅咒的模样,所以她并没有多想,因为诅咒不是一般能压制的住的,但现在,左冷珍成了这样。
而这时她像是发现了自己这模样,疯狂之色忽然顿住,望向这边,委屈道:“相公,相公,快救救我,救救我。”
复始回头望向曹玄逸,他一动,手中多了把匕首,她忙防备起来,从蟒蛇那里夺了孩子塞进萧何怀中。
而就在这一刹那,曹玄逸突然冲了过来。
萧何第一反应就是阻挡,可是了解曹玄逸的复始拦住了萧何动作,只是与他一起后退几步。
复始是看准了曹玄逸的目标不是她,本想着该是孩子,她担心自己挡不住曹玄逸,便在一瞬间塞给了萧何,哪知曹玄逸握着把短刀,目标却不是自己方向,所以她便拦着萧何躲开。
同一时间,笛声响起。
霓裳拿着把短笛,吹奏着甚为平淡不成调的笛声。
这笛声缓缓飘在牢房内,那巨大的蟒蛇突然失了力气般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曹玄逸看了复始与萧何一眼,见他们并无动作,直接弯腰一手划过,甚为利索的在蟒蛇身上的划了一道口子。
萧何凤眸微眯,紧盯着他的动作。
曹玄逸用手接了蟒蛇的血,那血鲜红温热,捧着一点走近左冷珍。
左冷珍看到曹玄逸,视线直接转到他手上,看到上面的血眼睛瞬间亮起,想要走上前,却被铁链阻拦,“相公,相公。”
曹玄逸却在她一步之远处停下,看着左冷珍再也无法上前一步,任是她再有能耐,如今也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中了诅咒,活不长。
左冷珍却以正常人活了下来。
她不见他走近,哭喊道:“相公,我当年也是因为你才被休弃的,才中了这诅咒的,相公,给我给我!”
当年她没休弃之时,便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曹玄逸,然后给了他许多银子上的帮助,后来他们之间的事情被发现,她原本的相公便直接休弃了她,那人是太初人,是当初左冷珍拼死拼活要嫁的人,可不过一载时间,她便转移了爱,一辈子沦陷到了曹玄逸身上。
“把钥匙给我。”曹玄逸冷漠开口。
左冷珍瞬间清醒,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却因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铁链又是一阵哗啦响。
曹玄逸逼近,“给我,你要的血我就给你。”
她不住后退,直到缩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她才仰头被迫迎上曹玄逸无情的冷漠。
“哈哈哈!”她凄然大笑。
她错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醒悟,曹玄逸不是良人!
他不是!
“曹玄逸,你可有爱过我?”她却仍不死心,他们在一起,算起来也整整七年了。
她虽然知道他心里有复始,知道他或许并不爱自己,不过为了财,可她心里一直觉得,他有喜欢自己的,不然他怎会不怕背负骂名与一个有夫之妇出了墙。
“珍儿,你现在这样不能拖太长时间,这个血你非常需要,只要把钥匙给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曹玄逸一步步诱哄着。
左冷珍顺着他的话看向四处,不禁问道:“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
她呆在这里的几日,没有听过任何声音,没有见过任何光亮,而且又冷又饿,手上的铁链又十分沉重,她觉得只要一抬起手,手腕上的铁环就摩擦着手腕,疼的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现在她的相公说带她离开这里,“好啊,我们回家,钥匙在家里。”
曹玄逸便跟着蹲下,柔了脸上冷色,淡淡笑道:“来,把这个喝了。”
左冷珍乖巧的吸允着他手中的血,曹玄逸见她如此乖巧便伸手糅了她华白的长发。
复始约摸是明白了,以前萧何曾逼她喝过蟒蛇的血。
直到那墙角的两人站起,曹玄逸扶着左冷珍站着,“还望丞相说话算数。”
他说的是霓裳把孩子带回来,萧何便放了左冷珍及左家。
萧何眯起的凤眸舒展,爽快道:“放了!”
那吓的瘫在地上的牢头反应了好大会才颤巍巍扶着墙起来,手哆嗦地摸着腰间的钥匙,结果一看到那巨大的蟒蛇,手一哆嗦,钥匙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他瑟缩地凝着了眼蟒蛇,见那蟒蛇已经如死尸般瘫软着,赶紧蹲下,拾起,却依旧吓的他贴着另一侧墙走过去,生生把这很短的路程走了有半盏茶时间,这才走到左冷珍身旁,拿起钥匙正欲去打开。
被曹玄逸一把夺了过去,他却如受惊般跳开,远离曹玄逸两人。
复始也是眯了双眸,那左冷珍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恢复了青春,白发也变黑了,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
原来这蟒蛇的血真的可以破了诅咒,虽然不是永远。
“相公。”左冷珍惊喜喊道,抬了手放在眼前,手腕有磨破血,但是看着那双不是枯皱的手,她很是兴奋。
“走吧。”曹玄逸也不嫌弃她脏的模样,直接揽着她的腰。
左冷珍却瞬间避开,见曹玄逸有些冷的神色,呐呐开口:“太脏了,都臭了。”
曹玄逸却是一笑:“我不碰你了,走吧。”
左冷珍这才向前走去,曹玄逸看着她背影,眸底划过暗色。
她走到蟒蛇前,绕了过去到复始那边,巴巴地望着萧何怀中的孩子,那孩子也不动,她便轻声问道:“是睡着了吗?”
复始点头。
左冷珍又望过去,片刻道:“我可以抱抱他吗?”
复始不答话。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犯过的错向你道歉。”她说的很是真挚,望着复始的眼睛。
听着她说这话,复始竟然觉得自己听出了认真之色,冷声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曹夫人也不需要。”
“对不起。”左冷珍仍是真挚道歉。
“珍儿,既然丞相喜欢这孩子,就在那里呆几日吧。”缓步走来的曹玄逸道。
左冷珍有瞬间的软弱,却是忽然抬头,望着萧何:“相爷,其实我给孩子取的名是不念。”
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左冷珍忽然弯腰捡起刚刚曹玄逸丢下地上的短刀,一个起身冲向萧何,那速度很惊人,复始都来不及看清,她便冲到了萧何身上。
也是在下一刻,曹玄逸猛然冲了过来。
场面并不混乱。
左冷珍冲过来的刹那,身体已经顺着萧何滑下,复始看见,她身前插了那把短刀,她惊愕望着萧何,萧何竟然直接杀了她!
曹玄逸冲过来欲拦住左冷珍的动作停住,他收力收的迅速,直接转而蹲在左冷珍身边,不是抱着她,而是双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什么。
左冷珍缓缓睁开眼,无力惨笑:“哈哈……曹玄逸,你得不到了,永远都得不到了!咳咳……”
曹玄逸却是疯了般摇着左冷珍,摇的她咳出了血,“告诉我,在哪里?”
“哈哈……”
左冷珍的笑带着绝望,带着肆意放纵的快活,甚至朦胧的双眼里,都带着解脱之后的豁然之色。
这凄然的笑渐渐熄灭,直到最后了无声息。
怀中的孩子还在睡着,并不知道,自己娘亲已当着自己面死去。
曹玄逸却是疯狂找着什么,复始想着该是之前他问左冷珍什么钥匙吧,不过这都不关她什么事了。
她的孩子……死了。
最后的真相,其实她本就该想到的。
不是吗?!
她木讷地被萧何揽着走了出去,不知道自己走的刑司房哪条路,也不知道刑司房的门开开合合了几次。
等她惊醒过来之时,人已远离刑司房,四周空寂荒凉。
夜色如水,寒冷冻骨。
她依旧重复:“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那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萧何停住步伐,眸色深谙,“我之前有命人调查过孩子的下落,可是查到了两条线索。”他话微顿,看向她紧张的神色,立刻道:“一条追查下去,孩子的确是被左冷珍淹死在了翠湖寒,后来也有人看到了翠湖寒上孩子的尸体。”
他话还没有说完,复始就急忙催问:“另一条呢?”
“当年平镇成有一波人出现过,后来又突然消失,消失时间便是你生产那夜,但后来的踪迹再也追查不到。”
“意思就是,可能我的孩子还活着?”她希冀的问,满是期盼。
他点头。
“那找到了什么线索?”她小心翼翼问道,生怕再次听到让自己崩溃的消息。
他却说:“东平国的人出现过。”
“东平国?”
“恩,听说过几日,东平国的使者会来访太初,六年前悄悄而来,这次却是光明正大。”他的话点到为止。
她瞬间了然,这是一个机会,或许可以看看里面有没有带六岁大的男童。
因着这一消息,原本郁郁寡欢的人瞬间翘起了唇角,双眸闪亮。
他回以一笑,以示安慰,这便伸了右手在她面前,掌心向上摊开。
她随着是视线下瞥。
瞳孔收缩。
一把钥匙。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时候左冷珍的速度惊人,那种惊人的速度,不愧是华光道长传授的徒弟。
“她冲过来时候,我本有防备,可是她却只是冲过来抱了一下孩子,说这孩子姓左。便趁机把手中钥匙塞进了孩子衣服褶皱处,然后她便那样子了。”萧何用着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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