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心底隐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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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屋子里,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距离,忽长忽短的呼吸,偏偏让彼此觉得多了些说不出的生疏。

欧阳英睿其实并没有喝什么酒,不过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柳曼槐,所以拿了壶酒在水榭里枯坐罢了。

此刻,他脑子里只反复响着白日无意中听来的话,她不愿意亲自做喜服,说他们的大婚只是做给世人看的。在她心里,还是自己强迫了她,对么?

又想到那日在慈恩寺看到欧阳元青写的那些话,想到那三年她陪欧阳元青住在山间,却是亲历亲为地照顾他,亲自为他做饭,亲手为他缝衣,偏偏自己一颗心巴巴地奉上,她却不曾有这样的举动,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曾有。

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将她的心捂暖?还是,她的心里其实,从来装的都不是自己?若不是因为那场阴差阳错的解毒,若不是自己曾和她有过夫妻之实,若不是自己曾和她有过子嗣,她会甘愿回到自己身边么?

嘴里,心里,涩涩的,心悦一个人,到如此地步,自己都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强不得,迫不得,甚至,爱不得,唯恐给了她压力,只能苦了自己。

而那一边,柳曼槐躺在床榻上,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日,欧阳英睿都不曾在她面前出现,夜里回来这么晚,却是喝了酒,古里古怪的,显得这般生疏。

他心里藏着什么事,不愿与自己分享?连荣华富贵都可以舍了去,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还有什么是不能对自己说的?

这般的冷漠疏离,于他,对自己,还是第一次。自己偏偏就受不了。

看来习惯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习惯了他每日的宠溺,习惯了他每日的亲近,突然他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了,自己就觉得难过了。

这要是往后,他真的变了心,或是有心要纳个妾,自己又该如何?

胡思乱想,竟不得安眠。

两人都竭力让自己的呼吸显得细微,在这漫漫长夜里独自品着自己内心的孤寂,品着说不出口的悲哀。

次日早上,两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不过欧阳英睿已经将事情压在了心底,上前揽住柳曼槐,掐掐她的脸,“槐儿,昨晚没有你在身边,我睡得一点都不好,你呢?”

柳曼槐轻轻打开他的手,垂下眼帘,“我觉得很好啊……”

“说假话,你看你的眼圈都青了。”欧阳英睿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没有我,你不习惯了吧?”

不等柳曼槐说话,欧阳英睿紧紧拥着她,霸道地说,“以后就算喝了酒,我也不和你分开睡了。我发现要是不揽着你,我根本睡不好!”

“谁要和你睡在一处?!”柳曼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昨夜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他可能真的是喝了酒,怕影响自己睡觉吧。

“是我要和你睡一处呢!”欧阳英睿说着,俯身将柳曼槐打横抱起,“槐儿,今日也没什么事,不如你再陪我睡一会儿,昨夜我真的没睡好。”

“放我下来,天都亮了。”柳曼槐挣扎着要跳下来,“别闹,等下他们会找你!”

“谁找也不行!华池不会让他们进来的。我就想揽着你再睡会儿。”欧阳英睿不由分说,将柳曼槐抱上床榻,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在一处,揽着她香软的身子,头轻轻枕在她的肩膀旁,“槐儿,再睡会儿。”

柳曼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却听得他的呼吸绵长了起来。这么快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的没睡好。她也随之放松了自己,跟着他一道睡去。

直到中午,两人才醒了过来。

欧阳英睿撑着半个身子,一边看着柳曼槐刚刚睡醒的娇媚模样,一边邪魅笑着,“槐儿,还是有我才睡得香,对么?”

柳曼槐脸一红,刚要反驳他,欧阳英睿却突然将头埋在她发间,紧紧拥着她,“槐儿,以后,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睡在一起,好么?”

柳曼槐自然看不到他说这话时落寞的表情,也看不到他内心的乞求和挣扎,所以她只当他又和平素一样在矫情,她也就和平素一样选择了沉默不语。

对于她的不回应,欧阳英睿已经习惯了,他慢慢放开柳曼槐,和没事人一样,笑着掐掐她的脸,“起床吧,饿了!”

两人梳洗完毕,华池送来了午膳,同时也带来一个好消息,女衣馆今日开张,生意很不错。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柳曼槐一拍脑袋。

“有书彤和夜枫在,你不用操心。”欧阳英睿为她布菜,“过几日烟雨楼也要开张了,都无需你操心。”

“那你的意思,我就这么做甩手掌柜?”柳曼槐斜了他一眼。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做。”欧阳英睿笑了笑,“用完膳我带你去见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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