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炽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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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特务中队的虎贲卫士向印军的防线进行突击时,所有的武器都开始咆哮。有士兵的自动武器发出“千鸟”一样的咔咔声,有雇扛式火箭弹的划破空气的嘶嘶响,还有步兵战车的20mm炮的打鼓声,一时间整个区域全都是硝烟与闪光。但是,即使是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能击中敌人的幸运儿也是少之又少,面对一跳五米、奔跑如飞的虎贲战士,飞行速度过慢的火箭弹只能在地上掀起大股的烟尘遮挡视线,甚至于许多火箭弹尚未发射就被打爆了并波及了周围的士兵。20mm炮的连射确实威力不俗,但是转向不灵活这一点将它对虎贲卫士的威胁降低到接近安全的范围,这一点在坦克身上更加明显。只有凶猛的自动武器才有可能在动力装甲的外壳上点亮细小的火花,但被击中者连身体都未曾晃动,火花重归于无。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阻挡死神的脚步,当虎贲战士沉默着冲入敌群之中时,防线的崩溃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情了。

动力装甲内置的智能电脑与威胁预警系统,可以提前将具有威胁的目标在影像上用红色标识出来,从大到小进行排列,火箭弹无疑名列前矛。火控系统可以预先描绘出来袭飞弹的轨迹并确定最佳拦截角度,所以虎贲卫士只需要遵循向辅助瞄准系统“圈”出的方框射击就可以了。这一措施同样适用于各种制导的飞弹,只要它没快到虎贲卫士反应不及。枪榴弹和手雷想要击中虎贲卫士更是难上加难,而中小口径的自动武器如果不能射中装甲的缝隙不会有任何的效果出现。

当虎贲卫士近在咫尺的时候,虎入羊群也无法形容其惨烈。机械赋予的强大力量即使只用拳头也能将义体人打飞到空中,单手扭弯20mm炮的炮身,轻易打穿普通砖石结构的墙壁。由普通士兵的防线被打穿了一层又一层。这不是战斗,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双方从开始就处在不对称的位置上,所以这场战斗完全就是动力装甲的“秀”。

三万人,约三个师的兵力,即使排成方阵也可以延伸到你的视线极限,而战场上士兵之间自然不可能太过狭窄,壕沟、掩体还有之间的通道,装甲部队调动时预留的道路,还有各种设施的占地等,这些加起来,原本被堵在一个二级城市中的美军,完全被包围成一个纽约级的大都市般面积广大。在一个方向受到强力打击后,位于重重保护中的指挥部立即根据收集的情报调集各处的预备队前去救火。这次围点打援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应对袭击的准备,无论是外侧还是内侧,所以,印军的应对即快速又准确,但是很快,所有人都发觉情况不对头。

最先从情报中得知,敌人只是数量稀少的精英部队,所以调集的增援部队只是团一级别便认为稳操胜券了。但是一个团,又一个团,最后被击溃的部队越来越多,涣散的队伍甚至冲乱了印军的防线。恐慌与动摇随着四散的溃兵越来越扩大,属于印军的战线上出现了一处兵力的真空。

这种奇特的景象原本是不应该出现的,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讲要用三百人凿穿三万人的庞大军力,都是无稽之谈。但是,死神的脚步佣兵团确实是做到了。每个方向上印军布置的兵力其实是事先预定的,为了保证包围网的完整,即使是某一位置出现崩溃的缺口,能做的也只是命令支援部队前去堵漏而已,断然不可能拆东墙补西墙。在击溃了两个团的防线并将两个步兵团的印军驱赶着冲击其友军的防区后,佣兵团已经接近了城市的边缘了。

因为要以美军为饵,印军并没有对通讯进行干扰,内圈的美军很早就得知了我们的到来,所以当印军的套子出现缺口时,通过无人侦察机收到影像后早有准备的美军驾驶着各种陆地作战载具冲出了城市,与佣兵团里应外合撕裂了印军的防线。不是印军作战能力太弱,也不是他们的应对太慢。其实从一开始印军就做好了应对突然攻击的准备,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攻击会来得如此犀利凶猛,如果说被一支团级军队攻击的破坏力指数是10,那么虎贲战士产生的破坏绝对超过了50,也就是说印军防线的一处遭受了超过五个团的密集打击,可想而知这种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但是当美军倾巢而出的时候,麻烦才刚刚开始。为了不让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几乎整个包围圈的印军全都向事发地点涌了过来,装甲旅、重炮旅、火箭炮旅,各种战场上的大杀器齐齐将目标指向这里。如果说车载火箭炮虎贲卫士还有应对之策的话,那么重炮旅的轰鸣重锤简直就是不能承受之重。

即使是在核弹技术已经成熟的今天,加农炮和榴弹炮依然是当之无愧的战地之王。它的每一次咆哮都可以带走一个连的生命,也可以撕碎任意一处混凝土的碉堡,甚至只凭冲击力杀伤掩体和防护后的士兵。如果处在没遮挡的平地上,一炮下去半个足球场没有活人,所以重炮才会是战场之王,像电影里那种炮弹落旁边,起身晃晃头顶的土依然活蹦乱跳是不可能。即使虎贲卫士拥有动力装甲,也不足以缓解重炮砸下时急速激射的碎片和冲击波。许多美军士兵甚至连载具都一起被掀上天,虎贲卫士不得不频繁的移动来躲避“不可见的重锤”。但是以人的双腿是躲不过飞翔的炮弹的,突围的美军正遭受灭顶之灾。

他们在被围之前已经失去了各种重武器,看着这群面露绝望神色的大兵,我突然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我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而且做事的时候总是脑门发热就做出决定。这个缺点决不是一个决策者该有的,所以我总是将这些问题交给有能力处理的人,而不是拘泥于所谓的身份或者地位。我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令会导致怎样严重的后果,但是如果能救到更多人的话,这一切并非鲁莽。我不能眼看着

我一把抓面露惊慌之色的达芬奇上校:“带领你的人,加速前进!趁他们还没有把前面堵严实,赶快冲出去。”因为周围炮声隆隆,我不得不大声的喊着。很明显我的提议得到了达芬奇上校的认可,但他同样有自己的担忧:“不行,我们跑不过炮弹的”此时的局势很微妙,原本佣兵团冲进来时的缺口已经被印军草草的修补,如果我们不能拦住两翼和后方敌人前进的脚步,他们就会增援出口的兵力。可如果我们集中精力攻击面前的敌人,我们的伤亡会更大。现在我们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四处受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告诫自己。

“我带领我的人攻击后面的敌人,拖住他们的步子,你想办法快点冲出去。然后联系后方大部队赶来支援。”我猫下腰对着达芬奇的耳朵吼道。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复杂,有看到生存希望的庆幸,也有不知所措的迷惑,但是不断落地的炮弹打断了他的迷茫,他反问道:“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吗?”

他问的有道理,除非我率领的是一支由英灵组成的部队,否则陷入装备精良的三万人的敌阵里绝无幸免的可能。达芬奇不相信会有人佣兵如此替外人舍生忘死,这原本是正规军才有的荣耀和责任。他不明白,我们也许是一群追逐硝烟的髭狗,但我们同样是执着于战斗的战士,我们的血管里流着沸腾的血。

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向他们来的方向走去。走的过程路一个接一个的虎贲卫士跟上,与我昂首阔步迈入硝烟之路。达芬奇与身边的副官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达芬奇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将眼眶里湿润憋回去。他冲入一台悍马车中,轰轰的发动引擎,用车载电台向着全体战士吼道。“向前冲,死也面朝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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