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难过的是忘了爱（2 / 2）

她好像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凌隽倒是第一次。

“那你要对你爸爸好一点，他一个人养大你不容易。”洛可又说到。

“哼，我妈走了，他不知道逍遥快活了多少，不容一个屁！”凌隽唾弃地骂到。

洛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到，

“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虽然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亲生父母，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但是她宁愿相信，当年他们也许是有苦衷才会将她送人的，虽然她不能理解，也很难接受。

但是她还是宁愿这样想的——父母都是爱她的，只是迫于无奈才将她送人的。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至少感情上容易接受些。

“哼，才怪！烦死了，你等一下收摊要去哪里？”凌隽显然不愿意针对这个话题再谈下去了。

“当然是回去睡觉了，还用问！”洛可笑道，一副“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的表情看着凌隽。

“你的生活怎么都这么枯燥无味啊，不是摆摊就是睡觉！”凌隽再度鄙视地说到。

“不会啊，我除了摆摊，还要做很多事情呢！谁像你时间太多，都不知道怎么打发。”

“我哪里时间多了，我是好不容易跑出来找你的好不？”

“跑出来？”洛可有些不解地看着凌隽问到。

“反正等一下收摊了，你陪我去吃东西就是了。”凌隽刚要说什么，突然打住了，转移话题说到。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吃东西，我累都要累死了，就想回去睡觉。”洛可说到。

“你怎么老想着睡啊，跟猪一样！”凌隽鄙视地说到。

“跟猪一样，有什么不好，有吃的有睡的！”洛可这次倒是没跟凌隽较真，微笑着说到。

这时候有人在摊前蹲了下来，开始挑选着东西。

“这些都是新款哦！”洛可开始推销着自己新作的小手工。

“这戒指一个多少钱？”对方拿着一个彩色小珠子编织的戒指试戴着并问到。

“五块钱一个。”洛可应到。

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试戴着，最后说到，

“还是不要了。”

然后起身就要走。

洛可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将那些戒指都摆回原处。

“小姐，你左手拿的那个还没有付钱呢！”凌隽面无表情地拦住对方，提醒到。

“你在说什么？”对方后退了一步，面红耳赤地盯着凌隽质问到。

“你不买可以，只是左手拿的那个也要放下。”凌隽一点都不退让地说到。

洛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以为是凌隽搞错了，急忙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不要这样。

“她拿了你的戒指不付钱，这是小偷行为。”凌隽转头对洛可说到，却丝毫不打算这样算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刚才试戴的，都还给她了，她也看到了。”对方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尴尬，脸已经红到耳根，身子也跟着颤抖着。

“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洛可急忙道歉到，深怕凌隽惹出了什么乱子。

而且这时候，经过的人纷纷看向这边，动静越来越大了。

“你听到了没？下次不要再搞错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报警了。”对方一下子就理直气壮起来，瞪着凌隽呵斥到。

“那就报警吧！”凌隽直接说到。

对方一下子就愣了，没想到凌隽会为了一个戒指这么坚决。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洛可都快急哭了。

“她凭什么拿你的东西，不付钱的，那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她凭什么不给钱！”凌隽显然也被激怒了，激动地说到，“她不敢报警，我来打电话，难道五块钱的东西，警察就不给主持公道了！”

“神经病！”对方突然朝着洛可的摊子上甩手抛了一个东西，然后拨开众人，快步走开了。

洛可转头才看到那个被对方甩到了布艺上的彩色戒指。

“没想到看起来穿得很整齐的，却是个小偷！”

“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刚才看热闹的人，一边议论着，一边走开了。

“对不起，刚才错怪你了。”洛可对凌隽道歉到。

凌隽却没有说话，还是蹲在原来的位置，帮洛可将刚才情急的时候踢到的东西，给摆正了。

洛可知道自己错怪凌隽了，也知道他现在正在闹别扭，也就不再惹他了。

“喂，我在生气呢！”凌隽突然转过头来，对洛可说到。

“我知道啊！”洛可诚实地点头应到。

“知道，你还不多跟我说几句好话！”凌隽郁闷了。

“我不就是怕再惹你生气，才不敢跟你说话的啊！”洛可笑着说到，表情有些无辜。

“你——你气死我了！”凌隽觉得自己要吐血了。

在家里，后妈管家还有佣人快要被他气吐血了，而他自己跑来这里，则快要被洛可给气吐血了。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大不了我晚上请你吃东西。”

“你说的？”

“是，我说的，晚上我请你吃干拌面！”

“靠，你怎么就这么小气啊！”凌隽怒瞪洛可。

“付钱的是我，你还抱怨！不要拉倒！”洛可面不改色一脸坦然地说到。

凌隽没辙了，瘪了瘪嘴嘀咕道，

“干拌面就干拌面！”

后来，收摊了，凌隽帮洛可提袋子，洛可用自行车载他，两个人一起去小吃店吃干拌面。

“你这么晚回去，好吗？”洛可一边吃着干拌面一边问着凌隽。

“你不也这么晚才回去！”凌隽瞟了一眼洛可说到，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我跟你又不一样！”洛可笑着说到。

“哪里不一样了，要说不一样，那就是你是女孩子，你要早点回家！”

“我是大人，跟你哪里一样。小弟弟，没事晚上早点回家。”

“谁是你小弟弟，不要乱叫！”凌隽一下子就怒了。

“也是，我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还没有弟弟呢！”洛可还有些遗憾地说到。

“真的还是假的？”凌隽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诳我的吧，现在谁家孩子还那么多的！”

“我们家就那么多啊！”洛可笑着说到。

“我忘记了你是养女。”凌隽突然想到，然后恍然大悟到得意地说到，“我就说嘛，现在谁家孩子还那么多的。”

洛可笑笑也没有反驳。

其实就算她不是养女，在他们那里，一家有两三个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唉，又想起哥哥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再过一年，哥哥就大学毕业了，想着忍不住嘴角扬起。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想到我哥哥了！”洛可坦诚地说到。

“没想到你居然有恋兄情节！”凌隽啧啧地说到。

“又胡说八道了！”洛可笑着白了凌隽一眼说到，“快点吃吧，很晚了。”

他们两个吃完了干拌面，凌隽坚持到送洛可到她住的地方。

“这里就可以了，你快点回去吧，不然你爸要担心了。”在小区门口，洛可催促着凌隽。

“你手机号码多少？”凌隽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就要记。

“我没有手机啊！”洛可笑着摇了摇头说到。

为什么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应该有手机啊！

“不要骗我，现在谁还没有手机啊！”凌隽完全不相信。

“我真的没有，你有见过我用过手机吗？”洛可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到。

“不会吧！那你平时怎么跟你家人联系啊？”凌隽盯着洛可看着，不可思议地问到。

“用公用电话，或是写信啊！”

以前手机并不普及的时候，大家还不是照样过吗？

现在手机普及了，没手机还不能过了？

那不是被手机给绑架了？

“好土！”凌隽半天憋出了这一句。

“土就土呗，你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我也要回去睡了，拜拜！”洛可说完，转身就要进小区了。

“你下次摆摊是什么时候啊？”凌隽拦住她问答。

“你不会又要陪我摆摊吧，还是不要了，很无聊的。”洛可立刻摇头如拨浪鼓地说到。

“你管我！”

“明天我要去上夜校，后天晚上吧，如果我没有别的事的话！不过我要是有别的事就不会去摆摊了，所以你还是最好不要去了。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我真的很困了，晚安！”

凌隽连晚安都没说，就直接转身走了。

小屁孩！

都不懂礼貌的！

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

不叫姐姐就算了，居然连声拜拜都不说！

洛可虽然说自己很困了，但还是看着凌隽坐上了的士后，才放心地进了小区，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到公寓，拿了钥匙刚要开门，才看到门上贴着张便用签。

“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厉”

洛可拿下便用签，开了门。

想着自己又没有手机，怎么给你打电话啊？厉老师！

进了屋，关了门。

刚将东西放回屋里，就听到客厅里的固定电话响起了。

吓了她一跳。

她搬来的第一天就知道客厅有部电话了，但是从来没有响过，她也没有用过，所以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用。

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响了。

她不吓一跳才怪。

走了过去，看了一下来点显示，居然显示的是厉擎宇的手机号码。

洛可急忙拿起话筒接了起来，

“喂——”

“是我，你刚回来？”厉擎宇显得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嗯，我去摆摊了，刚回来。”洛可据实说到，对厉擎宇不敢有隐瞒。

如果以前她对他还停留在欠钱不还的印象，那么现在则完全一百八十度改观了，只差将厉擎宇当圣人来膜拜和尊敬了。

所以对他是绝对不敢有半句隐瞒的。

“摆摊？”

“嗯，我有空的时候就做一些手工，晚上没课的时候就拿去卖。”

“每天晚上都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今天比较晚，今天摆完摊又和一个朋友去吃面了。平时没有这么晚的。”洛可急忙解释到。

“注意安全，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厉擎宇像长辈一般交代到。

“厉老师，您今天有过来是吗？我看到您留的便用签了。”洛可急忙说到，

“嗯，今天有空，就过去看看你。住得还习惯吧！”

“很好，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屋，真的很舒适。”

“习惯就好。”

电话的两头是一阵的沉默，就在厉擎宇要说，很晚了，早点睡的时候，就听到了洛可低低的声音，

“厉老师——”

“嗯？”厉擎宇等着洛可继续说下去。

“您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洛可有些不安地问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厉擎宇有些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直觉。

“怎么说？”厉擎宇低笑着问到。

“您声音听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洛可低低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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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