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泪染矜裳(1 / 2)
跨出了殿门,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一抹纯白的身影,殇若缓缓扯了一个笑容出来,能够站在原地不离开等的,只是那个女子吧,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之替代。
不尽的流年,看不透的相思意,总是这般的伤人。有风缠着白发吹过,殇若将目光放到了那银白的发丝上头,墨色一去不复返,从那日尽数被褪成银白的时候,便再也回不去从前,他也再也做不了她的师父。
踏出了梓欣宫里头,外头一片的寂静,听不到一丝丝动静,殇若面皮上的秀眉轻轻一挑,没有道理呵,难道说,矜裳的事没有成?按凡尘的道理来说,倘若是曾经有爱的人,再见面,总会有一丝的情义浮动。
她没有多想,扯了红衣就踏进了殿内,刚进去,就看到矜裳独自坐在那古琴边,美人独坐泪满裳,当真是让人无比怜惜的,那珠泪洒在了古琴上头,形成一道浅明的痕迹,泪染矜裳,是这般的让人惆怅,
殇若抚了手臂的伤,天雷劈在了七魄上头的伤痕还没有恢复,使得手臂上伤口愈合得极慢。“你怎么了?”即便身上的伤口极为的疼,但那唇边的冰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闻得她的声线,矜裳将自己的眼泪抹掉,对着殇若时的笑容有一些牵强,那泪痕犹在, 却微微扯起来的笑容使得殇若的眉头更加地紧锁。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真不知道你们凡人怎么想的,要哭就哭,勉强扯起笑容做什么。”红衣落在了一旁的木头椅子上,矜裳闻得殇若此番的言语,面皮上的笑容,通通被扯掉,只留了无限的哀伤在心头。
“殇若姑娘不会明白的,在一个人的心上喜欢了两个人,你说我,对着曾经的海誓山盟还有什么可高兴的。”殇若手指上头的力道一窒,伤口未合,在九尾狐狸那里又强用了真气,那伤痕慢慢溢出了墨色的血迹。
“矜裳,我明白不明白很重要吗?”眼皮没有抬起来,但矜裳却自觉话说得过了头,遂有一些郁结在面皮上。
红衣带起冷冽的光彩,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成为现在这一副模样,不就是因为那人的心上头喜欢了两个人么,而且那一个人,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一方白影就轻易将她所有的情推翻,当真是有一些讽刺。
海誓山盟就更可笑了,说什么在一起经历风风雨雨,全是屁话,说再多也诋不上自己亲眼看到的来得直接,即使那话语再美丽动人,又怎么比得上真实的一幕伤自己的心来得更让人记得清楚明白。
伤人的从来不是刀刃,却是那一具躯壳里藏着的生魂。红尘万丈,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再见到的时候,他挂念的,却是那一位眉妃娘娘。”矜裳叹了一口气,眉妃么,此刻她还不能动眉妃,九尾狐狸一族,群居动物,动一个而动全身,于她行事万分的不利,
“眉妃那里暂时还不会出什么乱子,帝王的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只不过现在,本座要取情,他是必不可少的。今日夜间,本座就去会会这一位凡尘的王上。”她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使得手臂上的红袖被扯起来一些,那被灼烧的伤口就隐隐现了余影出来。
“殇若姑娘,你的手,受伤了么。我去找太医来给你看看吧。”矜裳将指尖放到那红衣上头,尽管红得耀眼,但那皮子,却是十分的寒冷,矜裳觉得有一些刺骨的冰冷传上了她的心头。
“你认为尘凡的大夫能够治得好?本座无碍,过几个时辰自然会痊愈。”天雷劈在她的手臂上都这般的生疼,她的指尖一阵的轻颤,如若落到了身子上头,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好,纵使是他是幽冥阎君,天雷袭身等同于天劫降临。
有一丝柔软刚刚漫上了殇若的心头,便就被冷硬给打翻了去,这一次为她挡去天雷,她可没有想要感激他,为了那个女子,四十九道天雷都这般的受了,仅仅为了挡一次天雷,怕也是无碍的吧。
说到底,她终是不如啊。
不如就是不如,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之改变。只恨啊,只恨为何先遇到的人,不是她,晚一步,就差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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