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十七章 被砸了(2 / 2)
左穷还没说完就被陈冬冬拉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陈冬冬道:“文老师的女儿学习十分优秀,这次的模拟考试文清儿又取得了全年级第一,以后很有希望获得下江一中的高考状元。”
左穷道:“下江一中在沙洲地区综合教育水平第一,下江第一岂不就是沙洲第一?”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左穷现在抓着这一行当就希望这行当优秀,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这是长脸的事情。
陈冬冬笑着了他一眼,对他那逻辑有些好笑,道:“也不尽然,其他学校还是有不少尖子生的,总之,这次的第一笔奖学金要发给高考状元,消息很快就会公布出去,面对整个下江地区,激励应届毕业生的学习热情。”
左穷点点头道:“省高考状元三万五千块,真的不少了!”
陈冬冬点头道:“那是当然,这些钱节约点儿都足够上大学的费用了。二三等奖也在讨论之中!”
左穷提醒陈冬冬道:“也不能只关注尖子生,助学基金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帮助学生完成学业,要重点关注贫困学生。”
陈冬冬笑着说道:“你放心吧,具体的方案正在制定中。”
左穷道:“最近市里的麻烦事层出不穷!”
陈冬冬微笑道:“乱世出英雄,越是事情多,出政绩的可能就越大!”
左穷道:“想在下江做出点成绩,还真有不小的难度!”左穷说这话是有他原因的,农贸春这厮抓着党政大权一点儿也不松懈,连王德阳都没什么事儿,自己想要点儿权利还真有难度,现在他这么热心教育,也是想干些事情的……
在回去的路上毛大强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几个殴打文老师的肇事者已经找到了,目前正在审问。左穷在电话里面交待道:“大强啊,一定要公事公办,不管他们有什么背景都不能讲人情,太可恶了!”
左穷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国度的关系网是最复杂的,只要是想找,总能找到一定的关系,谁没有几个亲戚朋友啊?有亲戚的地方就有徇私,就有不公正的。
毛大强一口就答应了,他的审讯没花费太大的力气就有了结果,可结果却让毛大强感到难做,这帮人竟然是有蓄谋的闹事,他们供出了一个幕后的任务,于文考,于文考是前下江一中校长于强的儿子,他之所以让这帮人烧烤摊闹事,是因为他把父亲被免职的责任归咎到文老师身上,认为是文老师的闹事,和向上级举报才导致父亲下台,所以偷偷找了帮人给文老师一个教训。
毛大强暗骂这帮地痞全都是软蛋,还没怎么用手段,就全都招了出来,事情越扯越大,现在又把于文考给扯进来了,毛大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给左穷打了个电话,左穷回答也很干脆,把于文考抓起来,别管他老子是谁?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左穷的答复让毛大强底气十足。
于文考被抓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蒋正春那里,于强直接找到了于文考,想通过蒋正春的关系放人,蒋正春也没觉着是什么大事,当即就给毛大强打了个电话,让毛大强把人给放回去。
让蒋正春想不到的是,毛大强竟然拒绝放人,刚开始是婉拒,后面见蒋正春逼得紧了直接拒绝,而且还振振有辞的说:“蒋局长,于文考已经触犯了刑法,这件事领导高度关注,我们现在不好放人吧。”
蒋正春还没下属敢这么对他说话,怒道:“你什么意思?哪位领导高度关注?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毛大强不咸不淡道:“脚踩在,左书记亲自过问这件事,他说如果我擅自放人就追究我的责任,您别让我难做!”
蒋正春心头火蹭地一下上来了:“毛大强!他是你上级我是你上级?咱们公安系统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管了?”
“左书记虽然没直接领导我们公安局,不还领导着你么!领导你不就相当于是我们领导了!”
毛大强撇撇嘴道:“蒋局长,您别让我为难,反正人我已经抓了,要放您自己去放,我可不敢担这个责任!”说完他就挂上了电话。
蒋正春心里这个火啊,麻痹的,这毛大强你居然敢挂我电话!看老子不修理你!他拿起电话本想打回去,可想了想,毛大强现在明显抱上了左穷的大腿,就算打过去,这厮也不会听话,自己说不好还要被他气一番,没什么必要!
他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给刑警大队副队长郝海打了个电话,让郝海去把人给放了。
郝海一听也犯了难,他低声道:“蒋局长,我看这件事不合适!”
蒋正春一听就火了:“你也不听指挥?”
郝海忙解释道:“蒋局,不是我不听指挥,于文考让人打了下江一中的老师,那帮打人的小痞子已经把他给供出来了,左书记已经盯住了这件事,我们现在把人放了,等于公然和他唱对台戏!”
蒋正春道:“对台戏就对台戏,我怕他吗?”
郝海悄声提醒道:“蒋局长,您别忽略一个事实,于文考这小子的的确确是犯法了,现在证据确凿,如果把他放了,人家可能会借着这件事做文章!”
郝海的提醒让蒋正春忽然清醒了过来,他只想着和左穷争一时之气,却忽略了一个事实,于文考犯罪了,自己如果把于文考给放了,就是包庇嫌犯,如果左穷利用这一点做文章,会搞得他很被动,不!那左穷肯定会利用的,谁他吗不会痛打落水狗?
他和于强的交情虽然不错,可并没有到两肋插刀的地步,明知是个困局,自己没必要跳进去。
蒋正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终于决定暂时不去过问于文考的事情。
于文考被抓走之后,最为担心的是他的父母,于强给蒋正春打完这个电话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的妻子催促他去找关系。
可这么晚了谁还会有心情管自己这屁事?他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于强才来到了农贸春家,他不是来找农贸春的,农贸春可没怎么看得起他,他是来找农贸春的夫人的,农贸春的夫人和于强的妻子是好闺蜜,经常一起活动,亲近的很。
于文考是农贸春夫人看着长大的,一直把其当成亲侄儿对待,农贸春虽然不怎么待见于强,但调皮捣蛋的于文考他还是喜欢的,农贸春的大儿子还没出国前就和于文考经常玩一块儿。
农贸春非常喜欢孟小兵,听说于文考被抓,颇为错愕,他问明了情况,知道于文考是因为找人殴打文天祥才被抓的,虽然他也没怎么当回事,但当书记的‘责任’还是忍不住批评于强道:“你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自己工作上遇到了问题,怎么可以让儿子通过这种手段解决?”
于强叫苦不迭道:“农书记,我发誓,我真的没让他这么干,这孩子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你是了解文考的,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儿,又特别孝顺,文姐最疼他了,要是知道文考被抓起来了,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
农贸春听到他把自己老婆都搬了出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就很是不满,但他知道自己老婆那德性,他提醒于强道:“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她血压最近不稳定,禁不住事儿。”
“嗳!”于强慌忙答应,心里却暗暗欢喜。
农贸春沉吟了会儿,才道:“你怎么不去蒋正春?找他或许直接点儿吧!”农贸春知道他肯定是找过蒋正春的,于强能直接解决的绝对不会绕着弯子来找自己。
于强叹了口气道:“昨晚就找他了,可直到现在文考还没被放出来!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农贸春一下子就明白了,蒋正春之所以不接电话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很棘手,他让于强不要着急,自己会找蒋正春问问情况。
于强欢喜的点点头,他知道农书记是要插手这件事情了,只要农贸春插手,那自己儿子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蒋正春可以不接于强的电话,可县委书记农贸春的电话他不敢不接,一听农贸春问于文考的事情,马上就把左穷数落了一通:“左书记啊,不是我多嘴,这位左书记的权力真大啊,不但抓党务,还抓教育口,连我们公安口的事情他也插手。”
农贸春一听脸上就挂不住了,左穷那事儿可是自己给人家安上去了,但他没说,道:“于文考到底是不是主谋?”
蒋正春道:“那几个打人的无赖全都一口咬定是他主使的,于文考自己倒是没承认!”
农贸春道:“被打教师怎么样?严不严重?”
蒋正春道:“了解过了,伤得不算重,人家自己都不想告,是左书记咬住这件事情不放!”他嘴上称呼左穷为左书记,可却用了一个咬字,足见心中对左穷怨念到了何种地步!
农贸春问明了情况,让秘书把左穷给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左穷刚刚去市里参加了一个党务总结会议,但那些毫无内容假大空的讲话,让他听得昏昏欲睡。回来后如果不是农贸春找他,他这会儿已经准备出去视察,顺便透透气了。
农贸春和颜悦色道:“小左啊,来,坐!”
左穷很少看到农贸春对自己这么客气过,心中暗想,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位农书记不知道又想让自己干什么?得打起精神来,别被这老狐狸给耍了,上次就是答应了他,去市里碰了钉子丢了面子!
农贸春首先从左穷到市里为下江化缘谈起,对左穷的工作表示肯定,左穷利用关系从市里虽然拨来不多的钱,但对目前困难重重的下江工作起了极大的支持作用……
左穷听完,很谦虚的表示:“农书记,这次能得到上级领导的支持,是下江几十万老百姓的期盼,还有以农书记为首的下江领导层在背后的支持,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农贸春差点恶心的吐了,自己够恶心的,没想到反而被眼前这小子恶心到了,他欣赏的点了点头:“年轻干部能做到不贪功,这么谦虚,难得,难得!”
他话语一带,接着提到了沙洲又划拨五百万抗旱资金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市里的财政看来是真的很紧张,这次抗旱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左穷道:“领导们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说关键是发动下江本身的力量,积极自救,我去沙洲把几位市领导求了一遍,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要来这五百万。”
农贸春笑了笑道:“不容易啊,你辛苦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县委宣传部,县红十字会打算搞一个赈灾义演,力求通过义演募集到更多的资金,根据大家的推荐,我准备让你来负责筹备这件事。”
左穷笑道:“农书记,您不是说宣传部主办了,怎么又落我身上了?我可没管她们那块。”
农贸春道:“过去你是唐,你和沙洲大企业,投资商的关系良好,这些都是基础,我和卫明同志已经沟通过,她愿意辅助你做好这件事。”
农贸春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等于这件事已经不容更改。
左穷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道:“农书记,你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不过咱们刚刚搞过助学基金,现在又来一个赈灾义演,我就算能够请来大企业,投资商,可这些人都是商人,咱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家献爱心,总得给人家一些甜头。”
农贸春还没习惯左穷的思维方式,没听懂左穷的意思,把身子往前倾了点,道:“说清楚一点!”
左穷道:“咱们还是别搞什么赈灾义演,一提赈灾这两个字,人家马上就明白这是伸手要钱的,我的意思是咱们用经济搭台,搞个夏季招商会,借着向外推广下江的机会,把他们都请过来,捎带着搞一场演出,演出的时候,重点突出下江旱情,这样可以一举两得,经济搭台,赈灾唱戏!”
左穷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家亲朋好友虽然多,但每隔一段时间去敲诈人家一顿也不是个事儿呀,人家或许心底善良不忍心打自己的脸,但多了就算自己脸皮厚也撑不住,现在这么一提就算互惠互利了,简直就是一箭n雕的好事呀!
以后自己不仅多了项政绩,钱也能来不少。
农贸春心里暗赞,也不禁佩服这小子的脑筋灵活,他笑道:“好,好,看来这件事交给你办我还是办对了!”
农贸春也是吃到了上次的甜头,上次的钱虽然最后被这小子给又弄了回去,没抓到手心,但到底还是留在下江的,以后用也肯定是用在下江的教育上,这就相当于缓解了教育口的财政压力。
左穷笑了笑,轻声道:“农书记,您别忘了,我分管的工作可没包含招商工作,那块不归我管!”
农贸春浸淫政坛多年,马上就意识到这小子是在要权,左穷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招商工作给揽过去,在过去招商工作一直都由副县长周然分管,周然可不是个好商量的主儿,农贸春考虑了一会儿,方才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协调,我看由你负责招商工作更合适!”
左穷心头这个乐啊,农贸春还算是有些眼色,他肯把招商工作交给自己,足以证明农贸春被当前旱灾搞得头疼不已,这才舍得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放手给他去做。
他当然还不知道农贸春之所以舍得,不是因为农贸春把自己的东西送给了他,而是送别人的东西,要左穷知道了,肯定会在心里暗骂农贸春老狐狸,这是把自己送到周然面前打拳击呀!
左穷明知故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下江招商办就归我管了?”
农贸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以后招商办就归你管理!”
在得到农贸春肯定的答复之后,左穷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
一老一小的两个大小狐狸笑的春枝乱颤,看着彼此的眼神竟然有惺惺惜惺惺的错觉……
农贸春又和左穷闲聊了会儿,放下茶杯突然问道:“左书记,我听说下江一中有位老师被人打了?”
左穷愣了下,道:“是,那位老师家庭条件比较艰苦,工作之余和家人一起弄了一个烧烤摊,以此来增加一点收入,可没想到被一帮社会上的混混给打了,更可气的是,那帮行凶者还是受人指使,农书记,您说一个人民教师为了生活去摆摊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被人打,他的遭遇是不是很让同情?”他知道农贸春肯定不会随意问自己这么一个‘小事’,既然问了,肯定是有什么缘由,左穷率先想到的就是于强走关系了,他想先堵住农贸春的嘴。
农贸春道:“找到肇事人就好,这件事交给公安机关处理就行了!”农贸春的言外之意是,你小子就别多管闲事了,公安局想怎么处理是人家的事情。
左穷笑了笑,他猜到一定有人找农贸春说情,所以农贸春才委婉的劝他收手,现在放手让给公安局,那就是让给了蒋正春,他当然知道蒋正春弄起来是什么结果。
虽然文老师和文清儿被打是铁般的事实,但就算金子也能融化,铁算什么,现在翻供、串供等等多的是,左穷就不相信那帮人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要蒋正春这都做不出,他不仅不会佩服蒋正春的奉公守法,,还得鄙视人家呆脑袋,毕竟社会风气就是这样,现在还没进化到那个人人都是高素质的社会阶段。
左穷点了点头道:“农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左穷说这句话只是敷衍农贸春,他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可左穷很快就发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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