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一部尚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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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严大丞相负伤,政事便全部压到了严大总管身上,傍晚时分才揉着脖站了起来,正要问什么时辰了,一个小监惊惶跑到跟前,“总管,不好了,甄尚书死了!”

严助瞳仁猛缩,“死了?怎么死的?”

“是,是不小心滑进荷花池,淹死了,”小监咽了口口水,“甄尚书的独孙不知怎么也死了,甄老夫人已经进了来仪宫了”。

“废物!怎么到现在才来报?”

小监哭丧着脸,“甄老夫人将消息瞒的死死的,谁也不知道甄尚书突然就死了,还是甄老夫人进了来仪宫找后娘娘哭诉,奴才们才得了信,想是一会后娘娘就会遣人来请总管了”。

严助面色铁青,“遣人去丞相府报信,让丞相万不可意气用事认下罪名,后娘娘若宣召只说伤情复发,无法进宫,其余事我自会照应,再去查甄尚书的死因,给我查仔细了”。

小监应着去了,严助揉着一突一突的阳穴,他这个大哥是越来越肆意妄为了,甄善之事已让不少追随他们兄弟的人寒心,如今不过一个无心之失,他竟然就能要一部尚书的命,不说这江山还不姓严,就算真当了皇帝也不能如此行事!

果然不一会后娘娘就派了人来请他,严助只好往来仪宫而去,来仪宫中的后娘娘皱着一张小脸,又是张惶又是无措,见了严助焦声道,“严总管你快来,甄夫人说要寻死”。

严助行礼刚抬起头便有一口浓痰迎面吐来,精准落在了他右眼上,严助浑身戾气猛涨,也不去擦,冷冷盯向干瘪泼辣的老妇人。

严助久居人上总揽大权,自有一股气势,直将甄老夫人的气焰压矮了分,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这是怎么了?”

清朗的声音如清风拂过,甄老夫人心下一松,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贼!严老贼谋害了我孙,现在又杀了我儿和唯一的重孙,我老婆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你严家一手遮天,也须知这大凤还有皇上,还有后娘娘!”

严助这才接过小监递来的帕不紧不慢将浓痰擦去,冷声开口,“口说无凭,污蔑一国宰相的罪名,老君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承不承担的了”。

“你还想威胁我,我老婆现在就跟你拼了!”

眼看甄老君挥舞着拐杖一副拼命的架势,严助忙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候叫她打了,那才叫打了也白打,苏荇不悦开口,“还不拉住老君,像什么样!”

老君被一群宫人拉住,哭天抢地起来,苏凰歌害怕的朝苏荇靠了靠,“小舅舅,她哭的好可怜,真的是严丞相杀了她全家吗?”

严助忙道,“后,严丞相宅心仁厚一心为国,怎会做出杀害国家重臣的事,定然是小人陷害!”

“你们这些天杀的,青天白日说胡话也不怕遭天谴,严述祸国殃民,我们好好的大凤过总有一天要败在他手里!”

苏荇见她越说越不像样,皱眉道,“来人,去请皇上,娘娘,臣送娘娘回内殿”。

甄老夫人挣扎着往苏凰歌身边扑,“后娘娘,您可不能走,您是转世凤凰,这大凤除了您谁也不能为老婆做主啊!”

苏凰歌又朝苏荇靠了靠,紧紧抓住苏荇的袖,苏荇温润的眉目染上一股怒气,“严总管,今日之事,苏某不想说什么,你严家好自为之!”

“娘娘,后娘娘——”

苏凰歌手紧了紧,“小舅舅,我们让大理寺帮她找凶手吧?”

苏荇牵起她的手,“好,交给大理寺,凰歌就不用管了,来人,请大理寺寺卿进宫”。

苏荇说完牵着苏凰歌往里而去,看向严助的神色是致的嘲讽,严助一向知道这位苏少傅是致聪敏的人,他从不过问政事,更不允许苏凰歌沾染那些腌臜事,所有的聪明才智全部用在保护苏凰歌上,将十岁的后娘娘教养的如出水清莲,在一片污浊中独自纯净纯粹,可他不过问不插手,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在嘲讽他严家自掘坟墓,如看客冷漠轻嘲的等着看他严家的下场——

严助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偷邻居家的桃,因为饿了,因为怕被抓个人赃并获,等不及洗就吞了下去,沾的脸上身上全是桃毛,怎么洗都还是痒,似乎一直痒到了心尖上,苏荇刚刚那一眼就如不小心沾上的桃毛,虽然知道洗干净了,却还是让他浑身难受,恨不得用滚开滚开的水烫走那如影随形的痒——

苏荇缓缓放下手中最后一粒棋,微微一笑,“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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