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半步先天（2 / 2）

骤然一道直刺，剑光如电。

“速度有了，力道也够，怎么感觉威力这么搓？打打后天选手还可以，跟绝顶高手差远了。”

他枕着双手，躺了下来，夜风袭袭，平复了他有些浮躁的心。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若是意境与精神有关？”

他双目一亮，这个假设如果成立，那么以意导力就是以精神力引导力量，倘若我用精神力构筑一个点，再引导力量达到那个点。

他霍然起身，双目凝聚在身前虚空的某一处，手持长剑，瞄了很久很久，忽然他感觉渐渐的周围景色全部消失，只剩下双目盯着的那一个点。倏然出剑，轰隆！蓬！长剑颤抖，在空中发出如此的声音。

“有成效！”陈空咧开了嘴，又如同以往一样出剑，嗖的一下，只是很快，很有力，然后就没了。

同样出剑，竟然有不同的效果。陈空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没错，果然与精神力有关。其实他不知道，如今他感悟的这些，正是末世里跨入皇级门槛的人所经历的路程，力量有强弱，但是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如何应用力量，才是从本质上分出高下。

嗖嗖嗖，陈空开始锻炼起来，是夜，出剑两千一百六十次。

陈空终于掌握了这种方法，能随时随地，在恰当的机会中，凝聚出这样的攻击。陈空给自己现在停留的状态起了个名字，叫做半步先天。

所谓半步先天，就是能发出伤害到先天强者的攻击，但又不是先天。他此时才终于明白黄老邪的傲气，原来当初他追杀陈空的时候，竟然将修为压制到与陈空一样的境地，并未真正使出先天武者的手段。

他对于如何进入先天，和先天之后的境界，也有了自己的一些猜测，即是以精神力构筑内力、以精神力压制内力、以精神力压制精神力。

陈空心情大好，山里的菩斯曲蛇可是倒了大霉，任你行走如风，正好被我拿来练轻功，蛇行狸翻渐进炉火纯青之境，将附近的毒蛇，被他耍了个遍。陈空收了一堆蛇胆，屯放在山洞里，今日，他便要突破九阳神功。真经言道，九阳神功练至最后大关，必须熬过全身燥热焚身之苦，打通全身几百个穴道，才能真正练成圆满的九阳神功。

陈空将蛇胆用细绳绑起，看起来像是大大的葡萄一般，拎着来到瀑布之下。准备冲关。来回搬运几趟，却是准备了七八十个苦胆放在一边。菩斯曲蛇的蛇胆虽然神异，但若是寻常武林人士，最快也就每星期吃一颗，因为菩斯曲蛇与普通蛇不同，蛇胆中含有相当的毒素，虽不致命，却不宜多吃，但是偏偏九阳神功免疫毒素，恰恰给了陈空天大的机会，他若将这蛇胆当糖豆吃，也是可以。

陈空看了看日头，将神雕拉过来，给他护法。深吸一口气，在瀑布下的水潭边盘膝坐下，摘下一颗蛇胆，整个吞了进去。

“真苦，”这是第一颗，陈空继续取蛇胆来，第二颗第三颗，待吃到最后一颗，他感觉嘴巴都有麻木了，面色涨红，满头大汗，胸腔里涌上来的味道，简直比末世的臭水沟还难闻。

“我想骂人。”陈空沙哑道，他用力锤了锤肋下，强打起精神运起九阳神功，蛇胆的药效，逐渐转化成内力，陈空咬牙冲击着穴道，一关，两关，每冲破一关，九阳神功的内力便会灌注其内。九阳神功修复力极为强悍，但对刚冲破的经脉而言，却万分燥热，倘若不能忍受这股燥热，则前功尽弃，冲破的经脉会瞬间枯萎，从此武道之路，就此断绝。

当这股燥热一涌起的时候，陈空瞬间感觉刚才吃的蛇胆葡萄，那都不算什么，他没有看到，就连他身边的小草，都有些蔫吧了。

陈空给自己鼓着劲，“一关，没事，我能坚持，两关，没事，我能坚持，三关，我想说什么来着？”陈空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处于炼狱之中，眼前尽是黄灿灿的一片，看什么都是黄灿灿的。

“都是毛毛雨，都是毛毛雨。”陈空神神叨叨的念道着，他很想用死去的战友激励一下自己，很想用末世的丧尸激励一下自己，但是那灵魂深处，却总是想不起别的，只浮现出这么一句逗比的话来。

陈空念念叨叨，满头大汗。神雕在一旁看着他周围陡然燃烧起的小草，惊讶的咕咕叫了两下，向后退去，那火焰越来越大，但是小草却没有枯萎，仿佛那火焰中含着惊人的生命力，让小草就这么在烈火中成长着。

刺啦啦……九阳内力在体内自成周天，瞬间变得温和起来，陈空舒服的差点没哼哼出来，他抬起头，感觉如同在地狱中走了一遭。周围的小草仿佛基因突变一样，变成了颜色火红的植株。陈空没有想到，他将山谷内的菩斯曲蛇差点杀了个精光，杨过来时却依旧有增加内力的天材地宝，正是陈空身边状似火焰的植株，包含九阳神功的种种神异而成，一饮一啄，莫不让人感到天意莫测。

自此，陈空离先天只差临门一脚。

神雕兴奋的拍了拍翅膀，“咕咕咕！”

陈空的虚弱的神情一扫而空，神采奕奕的站了起来，他看得更远，速度更快，内力变化更加巧妙，却是哈哈一笑，跃入水中，脚底吸附着内力，悠然走到了潭底。

他双手成爪，抡起臂膀，声音却隔着湖水，稳稳的传到岸上神雕耳边，只听他道：“雕兄，且看我，翻江倒海！”

那潭水慢慢出现一个一丝涟漪，慢慢卷成一个漩涡，越来越大，突然一声龙吟想起，一条水龙，从正中爆射而出，直上云霄，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七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