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熊盼盼托孤历风波兰若殿旧情出生天〔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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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说!”潘盼气呼呼地又挪回来靠着。

“甚么时辰了?”潘盼问道。

“子时。”丁兆蕙答。

轮到潘盼无语了:这大半夜的,肩并肩坐客栈房顶乘凉,此情此景,那是相当的诡异啊……

“怪能喝的。”丁兆蕙侧过脸看她,手臂横放在她身后,略有些惆怅:这要一直悬空到甚么时候……

“还行罢。”潘盼心虚地缩缩脖子,回想昨晚似乎有些喝高,也不知出糗没有……

“渴了罢?”

“嗯。”

“喏。”丁兆蕙递过一只水袋,轻放在她掌中。

潘盼早已渴得嗓子冒烟,嘟哝了声自个儿都听不见的“谢”字,径直用牙起掉木塞,仰起脖子大灌下去。

哪有半分女儿家的做派……丁兆蕙心底连连摇头叹息,转念又觉得悬空的手臂似乎有了落处,登时些许欣喜,小心翼翼抬手,在她后背轻拍几记。

“吭吭——咳咳——”潘盼猛然咳得掏心掏肺。

“你倒是喝慢些。”丁兆蕙俊眉微皱。

“那是被你拍的!”潘盼呛得眼泪汪汪,愤愤地扔还水袋。

“呃。”丁兆蕙闻之讪讪,颇不情愿地将手缩回。

潘盼鼻子里“哼”了一声,盘问道:“我问你,这般晚了,蹲在屋顶上做甚?”

丁兆蕙目向远方:“你俩都喝得烂醉,总要有个人守着。”

潘盼又“哼”了一声:“难道你从没有醉过?”

“有啊。”丁兆蕙闭目,双手枕在脑后躺倒,慵懒道,“陷空岛。人醉,心亦醉。”

“你!”潘盼气结,甩手欲打,却扇了个空,“守便守着,为甚么又要拉我上来?”

“我想想——”丁兆蕙睁眼,月上中天,映得一方屋脊明净如洗,凝眸端看面前之人,绯红的双颊如花朵般娇艳,倔强的神色更是令人爱怜。便认真道,“为了好再抱你下去。”

潘盼只觉脑子里“轰”地一声,脸已红到耳根。心里暗骂这副皮相不够争气,被臭小子轻薄两句,居然红到发烧。坏了……怎么连心也跳得厉害……“你为何这般讨厌啊?”她气急败坏得紧,手没够着,索性用脚去踹。

丁兆蕙忙不迭跳起,揽住暴怒的某人,语气诚恳道:“再陪我坐会儿。”

潘盼身子僵了一僵,随即抱膝别过脸去,只将个后脑勺对着他,努力深呼吸,以便调整似被羊驼狂奔肆虐过的凌乱心情。

默了半会,丁兆蕙从怀中取出一件布帕包裹的物事,轻声道:“把手伸过来。”

潘盼仍是别着脸不吱声,斜喇喇支出一只手掌去。

丁兆蕙将物件儿扣在她手心,对折按住,又轻推了回去。

潘盼掂了掂分量,大致明白,另一只手也从怀里摸出个绢袋,叠放在一起,*令道:“穿上。”

一串撷玉坊的链子,一颗大佛寺的琉璃珠。回想彼此交集,多半是由其引出。丁兆蕙摩挲了许久,方才将珠链穿好。

沙漠气候变幻难测,不久前还是长风皓月,这会儿已飘起了蒙蒙细雨。潘盼按捺不住道:“下雨了,你倒是穿好没?”

“好了。”丁兆蕙回过神,“来,替你系上。”

潘盼依言,捋过散发侧身,链子落在脖颈上的那一刻,肩膊也被身后有力的双手圈锢住了。姑奶奶的,又搞偷袭……她心底翻了个白眼,试着挣扎了一下,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

丁兆蕙将头栖靠她的肩上,在她快要烧熟的耳畔低语:“跟我回茉花村罢。”

这唱的哪一出……难道是色(诱)……可咱酒已经醒了哇……潘盼稍嫌郁闷。

“好不好?”丁兆蕙近乎恳求道。

潘盼被追问得心乱如麻,推脱道:“这事儿罢,待明儿见着白大哥,再商量商量。”

“与他打甚么商量。”丁兆蕙不以为意,“他若是不愿,大家分道扬镳便是。”

潘盼哭笑不得:“倘使我说不好,你待怎样?”

丁兆蕙将她拥得更紧了些,坚定道:“我会忘掉你。”

雨下得益发的大了,凉凉地扑在面上,潘盼心底打了个哆嗦:那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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