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冬至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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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训迁怒于人,左右皆战战兢兢。

见了徐知询,杨服才松了口气,这大公子骄戾,除了徐温能管制,也就这徐知询能顺得了毛。

“大哥,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大的火气?”

徐知询撩袍在一边坐下,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徐知训沉声道,“知询,听说没有,晋王拿下了杨刘城。”

徐知询闻言愣了愣,“这么快?”

徐知训黑着脸不语。

徐知询瞧了他一眼,淡笑道,“大哥生什么气,该着急上火的是梁帝不是。”

徐知询又安抚了一阵,徐知训的才渐渐的消了火。

“大哥,我们的死敌另有其人。”

徐知训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提起这个人,他便如骨梗在喉,不除不快,只是这次派出的死士皆如死沉大海,杳无音讯。

“知询,你说的徐徐图之,又如何了?”

徐知询面有疑惑地摇头,他机关算尽给徐知诰下了三年的□□,时至今日,按说早该毒发身亡,不知怎么的那徐知诰却是没事人一样,真是令人费解。

徐知询冷笑,“冬至时,我们以吴主的名义召他,他必返江都,我们到时在下手。”

徐知训点头,到了他们的地盘上,眼皮子底下,保管教他插翅难飞。

徐知询想起一事,道,“前些日子,蜀王把枢密院事毛文锡降为茂州司马,把他的儿子司封员外郎毛询流放到维州,家产充公,又把他站弟翰林学士毛文晏贬为荣经县尉,把左仆射兼中书侍郎瘐传素降为工部尚书,却升了他的本家弟弟瘐凝绩,让他一个翰林学士承旨暂管内枢密院的事情。可叹那毛文锡在蜀地颇有名望,却落了个那么下场。”

徐知训冷笑,权力倾轧,本就无常,若不能做那人上之人,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父亲终究太过心慈手软,若是我作了主,岂会容别人骑在头上。“

他想起徐温的话,杨氏在江都气数未尽,还不是时侯。

朱瑾这时来到,徐知询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不久,吴王下旨召各地刺史节度使团练使入京,准备在冬至那天晚上,皇宫设席大宴群臣。

临近冬至,江都西城门和南城门前的雪地被马踏得溜平,不断有人马进城。

这些人武将居多,皆是骑马远行,但也有少数人是士人出身,一行马车扈从。

两队人马在南门口相遇,一方是镇海节度判官陈彥谱,一为舒州刺史彭彥章。

“陈大人先请。”

“彭大人先请。”

两人谦让了许久,那彭彥章骑马,便告了罪先行了一步。

陈彥谱转身正要上马车,却见官道上马蹄声响,一队人马的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那一队人皆是未着盔甲,却皆是背脊挺直兵刃整齐,秩序井然,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官兵。

其中一骑,那人年纪轻轻,面容又生得俊气得仿佛儒生,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凉薄,虽然衣着简朴气势内敛,但一群人第一眼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彥谱身边的裨将刘信并不识得他,只在心里猜度着这么年轻不知是哪一州的官属。

陈彥谱看得清楚,赶紧整了整衣冠,跑到了马前深施一礼。

“二公子。”

那人看了他一眼,脸上带了些笑意,“不必多礼,一起进吧。”

陈彥谱连道不敢,请那人先行,那人也不哆嗦,道了声谢,便领着人马先行进城了。

刘信见陈彥谱态度,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陈彥谱的官位不低,若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恭敬,口称公子,那若不是杨氏一脉,那必是徐相的几位公子之一了,而排行第二的,就是徐温的养子徐知诰了。

徐知诰领兵多年,善于指挥又骁勇善战,他以为必是个高大英武气宇轩昂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个俊得不得了的小白脸模样,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徐知诰?”

陈彥谱果然点头,顿了一下,又告诫道,“以后,你见到徐知诰,要跟见到大公子一样尊敬。”

刘信似懂非懂,徐氏的继承人不是徐知训吗?

陈彥谱和刘信一行进了城。

他们这些官员虽然在地方驻守,但是在江都都有自已的宅院,带的随从也不多,倒也不必去驿馆。

只有刘信是地方上提拨的将领,在江都并无房产,陈彥谱去了兄长的宅子,刘信觉得宅子小拥挤,便去了驿馆。

刘信发现徐知诰一行却没有回徐府,也在那里。

刘信心想,看来徐知训与徐知诰不和的流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驿馆里空荡荡的,几天下来,除了刘信,也只住了徐知诰一行和右都押牙王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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