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险逃生(下)(1 / 2)
钱智商跑到我身前,一手伸到我脖子后,一手伸到双腿膝盖后弯处,一用力,将我托了起来,撒腿就向巷子里面跑。几支箭嗖嗖掠过我们身边,扎在旁边墙上。
跑了几步,他就骂起来:“死胖子这么沉,怎么不用上回那个小太监呢?”
我说:“有没有搞错?小太监可是个哑吧,怎么传圣旨?”
他笑起来,由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笑倒像是一阵呜咽。
他又向我喊:“说话,说话啊!”
“说什么话?疼都要疼死了!”
“你没看过电影么,受了重伤,人得保持清醒,不停地说话,要不死定了。”
“说话我才死得更快呢,你快自己跑吧,别管我。”
他喘着粗气说:“是我把你逼进来的,你受重伤我跑了,算怎么回事儿?”
“本来用不着你来,是我想,怎么也找个人和我一块扛责任,就把你拽来垫背。”
“这么说咱俩扯平了?”
“对,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了,快走吧!”
“那不行,我得让你欠我的。”
说话间,我们磕磕绊绊已跑过了大半个巷子了,前边是另一条街。他用后背撞了下身后围墙上的一扇门,门竟开了。他抱着我倒退着进去,把我放在地上,便动手扒我的靴子。我迷迷糊糊地说:“等我死了再扒也来得及啊。”
他哼了声,拿着靴子就跑出门,一会儿工夫又回来了,小心掩上门,说:“但愿这招能耽误追兵一阵子。”说完,又托起我向院子里一间破棚子走去。幸亏这里的门窗都糊的是纸,应该没人能从屋子里看见我们。
转身关上棚子的门,钱智商就来检查我的伤。
高度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我只想睡过去。听见有声音,我勉强睁开眼,只见他将“圣旨”撕得粉碎,将两根卷轴扔到棚子角落。嗯,这是对的,宁死也不暴露组织秘密。
“能和外边联系上吗?”我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意识到耳朵眼里空空的,顿时心凉了半截:“完了,弹射器扔在那儿了,送话器不知啥时又掉了。”
“哦,也没事,操作员能知道我们位置的。现在,只能等了。”
其实我们都清楚,追兵们看见我们进了这个巷子,又跑不快,挨户一搜,两人还能藏多久?
昏昏沉沉中,钱智商在推我肩膀:“醒醒,说话,说话!”
我头向一边一歪,吐出两大口带着红红血沫子的痰,喃喃地说:“这个……噙老先生,连受伤……都……都……整得这么逼真……你,你真是个……天才,genius……嗯,这回,我也要……上吉尼斯了!”
以上这段话是为了形象地表现当时自己吐着血沫子说话的艰难情景,为了不让大家也跟着难受费劲,并免除编辑认为我打一堆删节号是为了凑字数的嫌疑。下面我还是用正常文字写吧,只是大家可别以为我忽然康健了。
“吉尼斯什么纪录?”
“只要是第一就行呗,我将是世界上第一个死在虚拟世界里的人。”
“别胡说,挺住。”
“你能上这个纪录:世界上第一个虚拟旅游景区的ceo,这比我的纪录好啊!”
“哦,我倒是雄心万丈,想——”他很快打住,“还是你说,别停。”
好冷啊。我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忘了给我申报啊。还有,把我埋在那边的西山上吧。活着我没进了大观园,死了,也要看你们进去。不知这里墓穴多少钱一平方,来这里这么多趟,我怎么就没打听打听呢?应该能便宜好多吧,像外边的,越来越买不起啊,比房产都贵……”
“别乱想了。你现在是恶心的太监,这么死你就是个‘烂屁股’,要死,也得挺到回去,到外边再死!”
“还有,追认我公司正式员工行不?”
“行啊,你赶紧投份简历。”
“嗯,还有两张免冠照片……”
“啊,对不起,对不起,瞧我真是条件反射。我现在就批准你,管你有没有简历呢!”
我觉得意识正离我而去,“帮我把这箭拔了吧。现在到处都搞安检,身上有它到地府阎王那里,安检门要报警啊,箭头是金属的。”
“你傻了吧,通不过就把你遣返了,正好拣条命。”
“哦,那就别拔了。”
棚子的门突然开了,我模糊的目光看到一个穿着金黄衣服的大汉冲了进来。哈哈,锦衣卫跑得比死神还快,先来了!
我顿感绝望,半昏迷中,我看到钱智商却从地上跃起,冲了过去,他要做最后一搏?
就在这时,棚子里又进来了个锦衣卫!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握住箭尾,还是拔箭,马上了断吧,免得“被酷刑”,这时,却忽听有人说:“哈哈,老晨,你中箭落马了?”
这声音好熟啊。我用力睁开眼睛,看见锦衣卫的帽子下是潘学的脸!
虽然平时觉得他有点猥琐,说的又是不得体的话,但这会儿却觉得异常亲切,就像谍战剧中久已失掉联系的地工与组织接上了头,“同志哥,你可来了!”差点儿流下泪来。
钱智商喝道:“潘学,还穷逗呢,赶紧想法子把他弄出去,他要不行了。”
潘学这才着忙地说:“是,这就走。我把导游小周的那什么器带进来了。”说着拿出了一副“弹射器”,钱智商一把便将我的两手放上,一边说:“快走!”
等我再睁开眼睛,“稻香村”满屋子的人同时发出一声欢呼。
甄工,隋声,苍井溢,导游部的女孩子们,把这个“软卧”挤得满满的。
我顾不上别的,首先向胸前看了下,那支羽翎已不在那里。但当我抬起手,按了下曾插过箭的位置时,竟疼得我皱了下眉头,几乎叫出声来,为什么还那么疼呢?
这时,钱智商也已回来,屋里又发出一阵欢呼。他一站起来,就过来看我,“老晨,现在怎么样?”
“箭没了,不过还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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