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梦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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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情根最浅,你天生大约是个无情的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画妖娆惋惜的一笑,摸着他光滑的小脑袋,继续说道,“本来你的五根里面,情根比慧根还高出一些,只是你这情根天生的被截成了两段,只留下了最短的那一段”。

画妖娆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可惜难过,若是那根情根未断,这个孩子大约以后会是个大好的男子,长相英俊,才学好,用情大约也是专一的,心里这般的想着,画妖娆的眼睛里越是不忍心起来。

小和尚见画妖娆半天不说话,抬头看向画妖娆,刚好看见了画妖娆的那双清明眼睛里的惋惜不舍,他便灿烂的笑了,笑的如阳光一般明媚,开口说道,“你这副摸样会不好看的,佛曰万事都是有定数的,也许这便是我的定数”。

看着小和尚这副装着大人摸样老生常谈似的,画妖娆咯咯的就乐了起来,开口说道,“看你这副摸样,你倒当真适合当一个光头和尚了”。

小和尚起来,拉扯了一下自己略大的袍子,对着画妖娆弯身左手举着,右手拿着佛珠,行了一个标准的和尚礼,然后对着画妖娆说道,“这世间本就都是有定数的,作恶的总会有一个恶果,行善的总也是会有一个善果,错开了的,便是前世今生的缘分尽了,若有一天你我再不能相见,你可是会再想起我?”

画妖娆看着眼前的小和尚,眼神一下就恍惚的,恍惚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像谁似的,可是又想不出来是像谁的,她刚想开口对着小和尚说一句话,可是刚一张开口就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前的小和尚离着自己越来越远,远远的,最后变得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光亮照射着她。

当画妖娆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的时候,一直守护在旁边的重华吓了一大跳,她满心欢喜着,“妖娆,妖娆,你可算是醒了,你可算是醒了”。

可是当画妖娆坐起来的下一秒,她胸前只感觉鲜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她慌忙的别过头,向着空地,直直的喷出来一大口鲜血。

“妖娆,妖娆”,重华看着画妖娆这般,着实是吓坏了,伸了手慌忙的去抱画妖娆,然后大声的叫喊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御医,御医”。

听见声响的许世民从旁厅迈着大步子就走了进来,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另一个身影,明晔华。此时画妖娆已经又昏迷了起来,整个身体都被重华给抱。

“怎么回事”,看着这满地的鲜血,看着眼前的状况,许世民着急的问道。

“刚才,我就听见妖娆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刚想上前听真切一点,突然的,妖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然后喷了一大口的血,然后就昏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快叫御医来看看呀,快呀”,这会子,重华都快着急哭了,要知道画妖娆可是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过,御医们都说她快不行了......

画妖娆是在晌午的时候微微的睁开的眼睛,她睁开眼睛看着趴在一旁的重华睡着的摸样,她的脸色憔悴,大约是自己把她害成了这样。

她的身体微微一动,重华便醒了,重华猛然的坐起来,看着画妖娆,高兴坏了,“妖娆你醒了,你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一睡不醒呢”,重华激动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她是真的激动到不行。

看着重华的摸样,画妖娆只是浅然的一笑,开口说道,“我还好,死不了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谁说你今天会醒过来,你就真的就醒过来了”,重华说完这句话以后才突然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一双眼眸立马就别开了。

“这是哪里呀”,画妖娆看着眼前陌生的床,陌生的桌椅,一切的场景都是自己陌生的。

“这呀是二王爷府,那天你说”,说道这里的时候重华又停住了,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就没有再往下说,岔开了话题说道,“那个,妖娆,你饿了不,渴了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

画妖娆浅笑,“是有些渴了也饿了”......

下午的阳光刚刚的好,小院子里,鸟语花香的,两张睡椅上,一张躺着重华,一张躺着画妖娆。

重华刚一着躺椅,起先还跟画妖娆说上两句,没一会的功夫就睡着了,画妖娆侧头看着重华睡熟的样子,想着这些日子她定是累坏了,也不去吵她,平白的看着这清明的阳光,眼睛里落上了阴霾。

她伸开了双手,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十指,看着这包扎的一团糟的样子,想来一定是重华这位大神干的,无耐的摇了摇头,然后一层一层的将纱布都解开了,看着眼前光溜溜的,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的十指,画妖娆微微低下头,眼里落了一分的泪。

她早就知道救自己的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自己这次是伤着根基了,哪能三日便能醒来,若是没有外人的帮忙,她只怕是要睡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才能醒过来,她伸着自己的左手,用力的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灵脉上被人续了灵气,那天晚上自己的灵脉上的灵气可是被耗得灯枯油尽,想来都只有他,只有他,明晔华。

他到底是什么人,画妖娆的心里不清楚,就像自己的师傅是什么人,画妖娆的心里也不清楚,那个她醒来清楚的记得的梦,她知道这是他师傅留给她的,她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给她留下了这么一个梦境,留下一下小和尚的身影,小和尚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师傅想要告诉她的话,她也不知道。

她看着自己的大拇指,思量了一下,她还是将左手的大拇指伸到了嘴里,然后用力的咬破了,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她用右手的大拇指去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鲜血,然后双手十指一一合十,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在自己左手手腕处画了一个标记。

标记落成,画妖娆的左手手腕上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脉线,画妖娆一瞬间便泪流满面。

原来,他早就把命给了她。

画妖娆整个身体蜷缩着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泪水就像是断了线一般的,根本就停住不住,自己是这么的傻,这么的粗心,这么的心大,怎么一早就没发现呢。

画妖娆的大拇指一直连着师傅青华的命线,当师傅有任何不测,身体虚弱的时候,画妖娆就能感觉的到,这便是紧紧相连的两条命线,相辅相成。

而一般连接命线的的主线一般都是连在自己的灵脉分支上的,或者是其他的主脉上,之前画妖娆和师傅连接命线的时候也没怎么发现,一直以来,画妖娆总是觉得自己的师傅那可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也全然没在意查看过师傅的命线,今天,当她解开封印,看见师傅的那条连在自己身上的命线的时候,她一瞬间就哭了。

她的师傅是有多傻啊,傻到把自己的生死早就给了她,这条连在自己身上的师傅的命线,她能清楚的听见师傅的心跳声,师傅连着的不是灵脉,不是其他的主脉,而是他的心脉。

人的一切主根都在心脉上,若是心脉受损,即便是大罗神仙,怕也是救不回来的。

师傅将自己的心脉连在了画妖娆的命脉上,也就是说画妖娆随时都有机会动一下手指就能将自己的师傅给杀死,他把他的生死,他把对他的审判都交到了画妖娆的手里。

“师傅,师傅”,画妖娆的嘴里喃语着叫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我会知道这所有的真相,可是为什么师傅,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不对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自己下山,之前他们在山上不是挺好的嘛,既然已经能瞒她到现在,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真相,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心脉连在自己的命线上,这一切难道就是你算计好的嘛,算计好了,有一天我会要杀了你,师傅,你是相信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还是相信我不忍心去杀你.....

画妖娆的内心是崩溃的,溃不成军,这个男人,自己自小跟着的男人,这个自称是自己师傅的人,为什么,最后给了自己这么一道难题。

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好似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一个男子,站在湖边,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田野,一行清泪已然落下,他的嘴里轻声的叫着,“妖儿,是我的错”。

此刻他的心跳斐然,他也能清晰的听见另一个心跳声,砰砰的跳动的微弱了些,那个心跳是画妖娆的,这是很多年前,在画妖娆还小的的时候,他就在画妖娆的身上设下了这道林隐符,他的心脉的另一端连着她的心脉,他能听见她的心跳动的声音。

他早就把自己的一切审判,自己一切的秘密,自己的命都交给了画妖娆,交给了她一个人的手里,他说过的,若是有一天能取走他性命的只能是画妖娆,他的命只属于画妖娆的。

“妖儿,原谅我,原谅我终究是要赌这一局,千百年来,纵我这一次,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是否会一直记得我,若有一天你我再不能相见,你可是会再想起我?”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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