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香消殒悦媛自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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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赵远明和蒙时脸色都变了。

“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于自谦紧紧地收着两腮,好像在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蒙时和赵远明心里一凉,转身就往地牢里冲了进去。当他们冲到关押悦媛的那间牢房时,印入眼帘的是悦媛那面色如土的脸庞。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张草席上,两脚尖往两边分开,嘴唇已经紫了,而右手衣袖上全是血。

两人完全傻眼了,站在牢门外就那么看着,仿佛还不太相信这是事实。这时候,韩铭念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了:“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还救得过来吗?”他跑到台阶处时跌了一跤,旁边的看守忙把他扶了起来,他抓着人家的手着急问道:“救过来了吗?没事吧?”

“已经死了……”那看守一脸平静地说道。

“死……死……死了?”韩铭念双腿立刻发软了,身子很自然得往下坠。那看守忙扶着他说:“郡王爷,保重!”他拨开了看守的手,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去。

“哥,”韩铭念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句,“悦媛,真……真死了?”

蒙时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犹如霜打了一般。他缓步走进了牢里,在悦媛跟前蹲下了,伸手拿起了旁边一张写得满满的纸。他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份认罪状。悦媛的字他很熟悉,很漂亮的小楷。认罪状上把悦媛之前绑架韩铭愈以及与父亲谋反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并在末尾恳求永成帝放过郑家其他无辜的族人。

“那是什么?”赵远明喉咙发涩地问道。

“认罪状……”蒙时盯着悦媛的脸,缓缓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然后抬手交给了赵远明。

韩铭念完全被悦媛那死去的模样吓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在瞳孔里打转,嘴里喃喃地念道:“真……真……死了!悦媛……真……真死了!为什么啊?爷爷还没……没下旨……杀她呢!”说完这句话,他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他那颗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心如何能承受这样的事情?从小认识的悦媛就这么没了,像是个笑话,却是一个真实的笑话!他忽然明白了,原来真的有杀戮存在,真的有!从前只是看书上说谁谁造反死了多少人,在他看来不过是文字,不过是数字,可当悦媛死在他眼前时,他才觉得恐惧,战栗,和抓不着的惶惶不安。

赵远明看完了认罪书后,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说道:“蒙时,不能……不能让她搁这儿……搁这儿躺着吧?总得……总得有个妥当的安置吧?”

蒙时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紧紧的,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眼眶是湿润的,只是忍得很辛苦。听完赵远明的话,他弯腰把悦媛从那张破烂的席子上抱了起来。

外面的牢头忙说道:“郡王爷,您……您可不能把她这样带出去了!小的已经派人去禀报陛下了,得等陛下旨意来了,才能动啊!”蒙时没说话,弯着腰把悦媛从牢里抱了出来。牢头忙跪下求道:“王爷,您不能这样啊!小的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小的……”

话没说完,一块金腰牌就摔在了他的面前。他惶恐地抬起头问道:“这是……是什么意思?”

“若是陛下问罪,就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是我东平郡王把人带出去的,到时候掉脑袋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还有我!”韩铭念抹了把眼泪,双手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象征着身份,名誉,地位的郡王腰牌,朝牢头扔了过去。他指着那腰牌说:“还有我……我……我是什么郡王来着?对了,元贞郡王!我元贞郡王也有份儿,要掉脑袋的话,我也掉了!你……你敢拦着,我就收拾你!”

牢头捧着这两块腰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时抱着已死的悦媛缓步往外走去,赵远明拿着认罪状跟在后面,韩铭念瘪着一张嘴,眼泪汪汪地趴了起来,也跟在后面出去了。

蒙时一边抱着悦媛往外走一边低头看了她一眼,心里百般难过地念叨:“悦媛啊,真的没骗你,从来都当你是兄弟,和远明韩铭愈一样的兄弟。我又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兄弟呢?我真不讨厌你,从来没有讨厌过,只是认为一个好兄弟走错了路罢了。若是有来生,你千万……千万要投胎成男人,还能跟我再做兄弟……”

走出牢门口时,杨莫可也已经赶到了。看到蒙时臂弯里抱着的悦媛,他跟韩铭念一样吓得腿软坐了下去,眼泪已经饱在眼眶里了。赵远明喊了一声:“都杵在这儿干……干什么?赶紧弄个车或者马的,不能让悦媛这样晾着,哭有个屁用啊!”

“对对对,”于自谦心脏到底要强点,忙踹了杨莫可一下道,“刚才咋来的?坐轿子吧?把轿子弄来!”

“谁还有功夫等着备轿子啊?”杨莫可难过道,“我一得信儿就从家里跑来了,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呢!可……可是赶来晚了!”

“也是,”于自谦强忍着眼泪拍了杨莫可肩膀两下,“你要是得了信儿,还顾得上……顾得上穿袜子,你真他娘的太不是个东西了!”正说着,韩铭愈远远地快步朝这边走来了。韩铭念忽然跃了起来,朝韩铭愈冲了过去。几个人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往韩铭愈脸上给了一拳。可这一拳打空了,韩铭愈躲闪开之后,踹了他腿上一脚,喝道:“发什么疯?”

“我……”韩铭念转过身来指着韩铭愈说道,“我真是觉得不公平!悦媛绑架你的时候,怎么不把你弄死呢?弄死你,可能就没那么多事!”

“韩铭念,你伤心过头了吧?郑悦媛说来是我媳妇,要伤心也该我伤心吧?”

“你伤心个屁,伤心个猪大肠你!悦媛做了你媳妇,得过一天好没有?你尽过一天做丈夫的责任没有?你伤心,你只怕在背后偷着笑呢!”

“铭念,”赵远明冷冷地看着韩铭愈说道,“跟他睿武郡王有什么好说的?不死都死了,这会儿子赶来也不像是哭丧的!”

韩铭愈看着眼前这几个大男人,除了蒙时和赵远明之外,其他三个几乎都是眼泪盈眶的样子。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像被抛弃,也像是被嘲弄,可脸上仍旧带着嘲讽的笑容,问道:“各位对悦媛真是长情呢?都哭上了?真叫人感动呢!我是不是得感谢感谢你们啊?”“韩铭愈,你来看悦媛的,还是来说这些无聊的话的?”于自谦不耐烦地问道。

声好收跟。“我是得了信儿,说她畏罪自杀在牢里,赶来处置她尸身的!”韩铭愈看了一眼蒙时道,“多谢你了,还舍得把这个你不要的女人从牢里抱出来。你别告诉我,你现下才后悔,才发现自己还记挂着悦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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