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哭冤枉南强辩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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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的眼睛忽然变得敏锐了起来,在南青那张可怜楚楚的脸上转悠了几秒钟,然后问她:“除了那些杯碟之外,你娘和哥哥还有没有拿琼邀馆里别的东西?起来说话吧!”

亭荷扶着南青起身后,给她挪了张凳子过来。她坐下后,一脸坦诚的模样说道:“要说拿琼瑶馆里的东西那就多了去。往常我娘和哥都在灶屋里忙活儿,趁人不备顺手带根茄子丝瓜或者二三两肉回来是不在话下的;客人剩下的菜要多,有整块的就捻了拿菜叶儿包了揣回来,又是一顿好菜,灶屋里那几个厨子是拉不下脸面做这事的。”

香草笑了笑,说道:“还能这样办?”

南青点点头道:“可不是骂?再有,要是客人落下了铜板碎银子,小物件啥的,她都揣了回来。我也劝了她,万一客人找上门儿来咋办呢?她说,横竖那么大个客栈这点小东西都赔不起吗?后来胆子越发地大了,有回捡了个客人的钱袋,里头还有十七八两银子呢。我爹说单是那钱袋都值四五两银子。我嫂子见了眼馋,就要了去自己收着玩。”

“哟,这客人倒挺大方的,似乎没听说有人回来寻过钱袋呢。”南青哀伤地叹了一口气道:“算我娘运气好吧!要遇着较真的客人,回头就来讨要,那又得给您和张大掌柜添一笔麻烦事了!我往常也没少劝过,可每劝一回都挨骂。您要是肯帮我哥,我现下就回去劝我娘,把那些物件交还给您。但凡是为了我哥,我娘必然是肯的。”

香草的眼神狐疑地在南青身上转悠了几圈,沉吟片刻后点头道:“也好,我正心疼那三个描金纹儿的小碟呢!那是我特意定做的,图案也是我喜欢的水仙君子兰,缺了三个一套就不齐全了。你既然有这心,我便打发个人陪着你回去,省得你再挨打挨骂。”

南青立刻起身谢道:“我这就回去跟我娘说,请您稍等等,必叫她还了那些东西来。”“亭荷,叫了寻梅来,我有话嘱咐她,”香草冲南青笑了笑说道,“瞧你那一脸的泪痕,赶紧去洗洗吧,稍后我让寻梅陪着你去。”

南青谢了个礼,便下楼去了。亭荷叫了寻梅上来,香草嘱咐她道:“你现下就陪着南青回她家里取东西。可我要的不是东西,而是要你盯着南青,瞧她有啥动静。”

寻梅不解地问道:“少奶奶,盯着她啥呀?”蒙时抿嘴朝香草笑了笑,然后对寻梅说道:“只管照你少奶奶的话去做,盯着她就行了,东西能不能取回来再另当别论。”

寻梅点点头,飞快地下楼了。香草见亭荷一脸诧异和茫然的表情,笑问道:“咋了?想不明白我为啥要这样做吗?”

“是有些想不明白,”亭荷微微皱眉道,“少奶奶不要东西,单是叫寻梅盯着南青,这有啥用处呢?莫不是少奶奶怀疑南青?”

“现下还不好说,可你仔细想想,她是不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再者,南强走后她说的那些话,有几句是替南强求情的?又有几句是数落她娘和哥哥从前坏事的?”亭荷点了点嘴唇,开始回忆刚才南青说的那些话了。蒙时笑了笑,起身对亭荷说道:“慢慢琢磨着吧,你倒是越发地会用脑子了。往后做个管家娘也不会输人。”

亭荷莞尔一笑道:“但凡少爷少奶奶肯留着我,便是伺候你们一辈子都行!”香草笑道:“我真打算留了你在身边,往后给我做个帮手。不过就算要做管家娘,也得配个合适的人吧?瞧着你年纪不小了,家里该催了吧?”

“倒是,”蒙时起身点头道,“上回回蒙府正好遇着亭荷的娘阿秋嫂,她现下替二嫂管着长巷子里外租租客的事项,问我能不能年下放亭荷回去住几天。我听着她那口气像是叫亭荷回去相家的。”亭荷脸上立马透露出一丝不情愿。香草瞟见了转头问蒙时:“阿秋嫂寻着好的了?”

“后来听二嫂随口提了那么一句,好像就是长巷子里的租客,想必合着眼缘了,就打算给她说下来吧。等年下亭荷回家去相了,你一问就晓得了,”蒙时起身往书房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回去时二嫂倒问了我一句,眼下你月份大了,要不要绿儿回来伺候你?她现下管家也上手了,身边又添了两个丫头,能把绿儿腾出来了。奶娘那事我是不懂的,你托了娘给你寻一个妥当的,早些打算。”哭不得个。

正巧,听雨抱着一篮子鬼面娃娃走了上来,听见蒙时说起请奶娘的事,便把之前张妈妈说的话跟香草提了提。香草还没开口,亭荷就一脸不痛快地问道:“是不是长巷子巷口那支摊卖绒线的张妈妈?”听雨点头道:“是她,咋了,亭荷姐姐,她惹你了?”“也没惹我,就是觉得她那人势利得很,平日里卖绒线,私下还做些牙婆子的买卖,瞧不惯罢了。”

香草察觉到,亭荷的语气虽说平淡,却掩饰不了她心里那份气愤。她知道亭荷向来不轻易说自己的心事,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这时,蒙时问听雨捧着一篮子娃娃做什么。听雨说:“我们做了些鬼面娃娃,打算写了巧儿嫂子那娃儿没了的时辰,一会儿去后院外那片野地里烧了。平日里跟巧儿嫂子处得也好,想着她受了这么大的难,就帮她送送那娃儿,算是我们一份心意了。可我不晓得给些啥时辰好。”

蒙时轻轻摇头道:“横竖写个午时之后的时辰就行了。那时辰是小,心意是大。”他说完往书房里去了。

“替我做两个烧了,虽说我是不大信这些的,”香草轻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晓得是怀了娃儿的缘故还是咋的,我眼下最见不得那些伤害小娃儿的事情。每每瞧见别家母亲训打她的娃儿都不忍心呢!想着巧儿肚里没出生的娃儿,我真是恨极了那个下药害了她的人。这元凶我必定得找出来!”

“您觉着不是南强吗?”亭荷问道。“我总觉得他没那么大的胆儿。你们先去吧,好好地烧一回,听雨就莫去了,省得你又半夜做噩梦了。亭荷,叫了雨竹跟你一块儿去。对了,雨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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