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干他娘的(1 / 2)
“你们这些个秃驴,表面上装的慈悲为怀,怜悯众生,”小子收起水火棍,吐了口血唾沫,不屑的望向枯井僧,“可做的的事呢?与那些心狠手辣之徒有何区别?你刚才那一下子,破了闻人那老娘们的气运大阵,伤了阵眼,长安城里的那些个百姓怕是死伤了万人吧。”
“阿弥陀佛,”那位苍老的僧人依旧盘膝于地,面色平静,“为了以后众生的安康,牺牲一些人,也是好的。”
“哈?”小子倚着水火棍,眼里更加厌恶,“这就是你们这些老秃驴所追求的佛道?那这佛道与那魔道有何区别!”
老僧的面容依旧平静的不起波澜,“佛有佛的度法,魔有魔的手段,二者所不同的是,佛是为了拯救世人,魔是为了一己私利。我即能普度苍生,便是为佛,施主又何必说什么成魔的糊涂话来扰乱老衲的心境呢?”
“屁!”小子的水火棍直直的往地面上一砸,让枯井僧所在他体内残留的气机顺势排出,地面顿时四分五裂,裂纹像那老树纠缠不清的根系,密密麻麻的伸向远方。
“这世上人的命运选择自有自己的想法和决断,要你这老秃驴多管闲事个屁!拯救世人?世人有说要你拯救?老秃驴,你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这些个世人从不是你眼中的那些唧唧歪歪成天哭爹喊娘要你普度他们的废物!在这个世上,更多的人虽然过得有上顿没下顿,有衣没鞋的苦难日子,可你别忘了,他们还有欢笑的日子,他们还在拼命的活下去!你眼里只不过看到了他们所经受的苦难,却忘了他们的欢喜,看到了一些废物对苦难的求饶,就认为整个天下人都是如此的没骨气。老秃驴,你脑子进水了吧!”
小子指了指远处的小和尚玄空,对着枯井僧嘲笑道:“看见没,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和尚。我曾问他,佛和魔的区别是什么。他说,‘佛是听取众生意,为世人指点迷津的指路人,而魔却是听取个人意,为世人递上屠刀的斩路人’。那时我还不太能明白,但看到你这老秃驴我就明白了,你就是那个教人屠刀的斩路人!”
老僧顺着小子的手指看了看眉目清秀,似有担忧的玄空,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点笑意,欣慰开口道,“成佛可期。”
可那笑意却如同小娘子外泄的春光,一闪而逝。老僧又恢复了那慈悲的神色,平静的对着小子轻声道:“若是正道,自是指路,若是歧路,自是当斩。佛理之深,老衲至今仍未参透,也不愿妄下断言。世人麻木,不知苦海可度,世间庸扰,不知欢喜可期。施主乃是这人世间万年难得一遇的通明之人,可与地寿,可与天齐,又为何如此冥顽不灵?”
“这些个劳什事物,我才不稀罕,”小子棍棒一挥,枯井僧头上的江湖怒喝一声,又向下压了压,“我想要的这天给不起,这地奉不来,那自是得我亲手一棍一棍的打下来!就凭你这老秃头阻得了我?既然我说不过你,那就打到你说不出为止!什么佛什么魔,想与我撒野?先吃我一棍再说!
老僧的面色终于不再平静,拄着禅杖,缓缓起身,身后的佛陀随之挺直了被江湖要压折的背脊,慈悲的望向长安城一处坍塌的街道,叹息道:“我佛慈悲……”
身后诸佛皆随之叹息,
“我佛慈悲……”
又有无量诸佛自西出现,或坐或立,或卧或行,姿态各有不同,但脸上皆是悲悯神色。更有菩萨下凡,手持法器,骑兽而来,静静的望着这世间百态。
枯井僧不再理睬小子,对着身后诸佛虔诚施礼。
诸佛含笑还礼。
枯井僧这才抬头向那片疾压而来的人间江湖望去,含笑坐下,慢悠悠伸出枯树枝丫般的双手,以左膝托左手,掌心向上,右手同左手一般,重叠于左手之上,两拇指指端相拄,向着头顶的江湖,结了个法界定印。
那来势迅猛的江湖顿时停住,任江湖里的武人再如何叫唤,也下不得半分!
枯井僧此时的手势又是一变,左手与脐前结金刚拳印,右手结无畏印,江湖里的众生顿时发不得半点声响,神色迷茫。
枯井僧终于望向了小子,不再结印,平淡无奇的伸出五指,朝上,下翻。
身后的漫天诸佛皆是如此。
五指朝上,再向下!
要压得小子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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