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佳人夜袭(1)(1 / 2)
北翎宫门口,因为是偏门的缘故,侍卫并不多。但各个高大魁梧,配着刀剑,站得端正挺立。
“大哥,我是去看我妹妹,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去吧。”女扮男装的雪瑶对着其中一个侍卫头领央求道。
“不行,不行。今年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等明年吧。”那头领毫不客气道。
“大哥,您就通融一下,这个,您收着。”唐桀拿出换好的几两银子,直往那人手里塞。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我私放闲人入宫,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为你们这点钱,我犯不上。你们还是回去吧。老老实实等明年再来。”头领收下银子,解释了几句。
“大哥,我们兄妹三人自小相依为命,孤苦伶仃。不想小妹入宫做了宫女,我们实在担心得很。拜托了。”雪瑶一边说着,一边假意抹着眼泪。这人再怎么说,也收下了银子,应该好说话些吧。为了找爹爹,豁出去了,试试真情感动。
“都像你们这样,还有没有规矩了!走开,走开,别扰乱公务。再不走开,让你们都去蹲大狱。”头领已经不耐烦了,一把将他们推开。
唐桀还打算再说上两句,却听雪瑶道,“算了,我们走吧。”这一次,她十分冷静,轻轻拉了下唐桀的衣袖。这样的将领,官员,她见过不少,他们最在惜的莫过于身家性命,其次便剩下贪慕权财了。威胁性命的事,他们绝不会做。而那几两银子,也只能当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了。看来,要想进去,只能自食其力。
两人走出几步,唐桀道:“怎么不再试试,他拿了我们的银子,万一呢?”
“哪有什么万一呀。你没听他说吗?放我们进去,可是会威胁他性命的。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呢?”雪瑶压着火气,一脸无奈。
“那就多拿些银子给他,哪有当官不爱财的。”
“算了吧,不值得,咱们的银子,是要拿来帮助穷人的。凭什么给他们这些贪官污吏?而且,这样掉脑袋的事,他们的胃口一定不小,得用多少银子啊。”想到那个头领一副义正言辞,却又平白拿了他们银子的面孔,雪瑶气愤,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是一介平民,纵使劫富济贫,也终无法与官家抗衡。
那,就尽力去找爹吧。爹能送给她这样珍贵的玉佩,一定身份显赫。那时候,也许就可以改变很多。她可以得到爹爹的爱护,可以不再受人欺凌,也可以更好地维护那份应有的公平正义。
但这也都只是可能。为什么爹这么多年都没来找她?会不会早就把她和娘忘了?无论如何,她起码要知道一个答案。
“那难道真的要等明年吗?”唐桀试探着。小师妹的性格,风风火火,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要她等到明年,基本不可能。
“明年,当然不行。就算明年探亲,顶多也就是在宫门口看几眼,肯定看不到玉的。我再想想,我还不信了,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进去。”雪瑶握紧了拳头,努力思索。
对于周边的事,小师妹洞察得还算清楚,可为什么,一提起找父亲,却一定要如此执着。难道,她不知道,那一直索求的答案,可能并不令她心满意足吗?看着小师妹的一味执着,唐桀忍不住叹了口气。
忽然,一辆拉着些干草柴火的车直奔宫门驶去。雪瑶灵机一动,跟了上去,拉住那拉车人道:大伯,这是要进宫吗?
“我这当然要进宫了。不过,公子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大伯。”那人疑惑道。
“啊,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您的远房表侄呀,特意来投靠您的。看您也拉了一路,快歇歇,皇宫肯定很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雪瑶硬拉住拉车人不放。
“我又不去深宫内院,就放在离宫门口不远的仓库里,皇宫的一应供给都放那,”说着,那人还伸手向城墙里指了指,“不过,我好像确实没你这房表侄呀。这年头,天灾人祸,就算你真是我表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哎,你刚才说,皇宫的所有供给都在那里,是不是也包括很珍贵的东西啊?”
“当然了,不过不是同一个仓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这问东问西的,干什么呀?行了,行了,我这早晚两次,还忙着运柴火呢。”那人甩开雪瑶,拉起车,继续朝宫门口走去。
这么近的话,晚上偷偷潜进去,应该神不知鬼不觉。早知道,就不和那些侍卫多费口舌了。雪瑶眼珠一转,喜上眉梢。
“瑶妹,怎么样,有什么想法?”看她刚才一直问的起兴,唐桀也没打扰。现在他不知道,这个小师妹又有什么鬼主意。
要不要告诉十九哥呢?如果有十九哥相助,那夜袭皇宫,而多几分全身而退的胜算便多几分。可是,如果被抓了,那是死罪。自己寻父不果,乃命中劫数。十年来,十九哥救她护她。要是把十九搭进来,余生漫漫,良心怎安。所以不能让十九哥知道。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先回去吧,好累啊。”雪瑶打着哈欠,装得疲惫不堪。
也许她真的是累了吧。自幼无父,幼年丧母,若只是这样,自己也是父母双亡,时间久了,也倒没什么了。但老天却又偏偏给她那一线希望,让她背负着寻父的使命十年之久。谁,又能不累呢。
看着她,唐桀的眼里溢满了怜惜。“好,我们回去吃你最爱的大馒头。”他轻轻说道。
日落黄昏,日的余光还未彻底消隐,一轮弯月已慢慢爬上天幕。
镇北王府。府邸不算很大,亭台楼阁,玉宇纵横。不过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许多王宫贵族的家院那般华丽富贵,却给人一种峥嵘雄浑之感。单是门口牌匾旁的两只石雕的雄鹰,就已震人心魄,常人不敢逼视。
正中的那间屋室里,夕阳的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斜射进来,映在垒满公文的台案上,亦映在案旁的男子身上。本就独阅公文的他,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得形单影只,孤寂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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