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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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紧张得只要谁多说一句就要破裂。

“你弟他不能有事,有事我也不活了。”言玉竹干脆撒泼哭了起来。

言笑面目不变,甚至抬手示意让人再添了一杯热茶。

两个人一个使劲儿说,一个闭口不言,场面出其的奇怪。

口渴了的言玉竹还是喝下了水,直接道,“你弟弟欠人赌债,被人抓了。”脸上一片愁容。

不待言笑反映,又继续道,“妈知道你有钱,拿出来救救你弟弟,我不敢告诉你爸,他会把打死的。”

“很严重吗?”言笑的调子不温不火,一点儿看不出急色。

言玉竹急了,“你只管拿钱就是,那可是你亲弟。”

见言笑沉默不语,她又重复道,“我还等着钱去救命呢!你弟弟多金贵的人!绝对不能受一点儿伤!”

“我没钱。”言笑看着城市里的夜灯。

“你怎么会没钱!没钱找你爸爸要!”言玉竹已经丝毫不顾及面子,满脸凶狠。

放下手中的茶,言笑直接出了店门,对身后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夜风刮得人挺冷的,言笑缩了缩脖子,现在时间不早不晚,不断有遛弯的人归家。

而言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他的住处只是一个比较温暖的房子而已。

不知不觉的站在破败的福利院门口,言笑知道这里的人都已经搬迁了,搬到哼更好的地方去了。

那唯一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就那么轰然倒塌,什么都没有剩下。

星星说,不要难过。

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断前行的道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家,那里温暖得就如春日破碎浓冬的太阳。

言笑找了个无人发现的角落,慢慢的坐下了,陪着那堆一无所有的废墟,整个人都埋进了并不保暖的外套里。

路过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朝言笑扔了十块钱,拿着钱的言笑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闲逛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城市一如既往的热闹,热闹得彼此都太匆匆忙忙。

沈北沉一直在电脑面前坐着,等他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僵持着身子很久了,手臂酸涩,打着呵欠,随便吃了点东西,冲冲洗洗,然后沈北沉歪着身子就栽进被子里,不大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应该换个城市了。”睡着之前的沈北沉想。

游记写到最后一夜,沈北沉觉得自己应该及时更新资料库了。

依依不舍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二天,沈北沉冷得抖嗦了下。

昨天晚上嫌麻烦,被子都没盖好。

今天是沈北沉在杭州的最后一站,虽然这段时间他大多数都待在酒店,真正意义上,全方面贯彻网瘾少年的宅。

西湖美景,三月天,沈北沉现在跑去看西湖也是很拼的。

言笑看着指针指到的位置,才发现又是一个下午了,也不知道是第几个无聊的下午,危楼高百尺依然没有出现。

故事写了一个又一个,心情换了一波又一波。

而这段时间沈北沉消失得很是彻底,本打算走的他又被让他眼花缭乱的美食吸引了,放下相机,开始专心致志的吃东西,为了避免出现重大事故,影响他非常好的胃口,他现在正处于断网阶段。

偶尔想到言笑的时候会思考一下,然后什么都思考不出来。

反正会遇见那么多人,这些人都是旅行者生命中的过客,从无意外。

浑浑噩噩不知道几天过后,沈北沉终于不再出去胡吃了,胃果然受苦了。

言笑是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憋不住的,那时候只觉得失去一个朋友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而他万分庆幸危楼高百尺的电话号码安安分分的摆在那里。

人如果踏出了第一步,就会不断的前进,而自己也是难以抑制住的。

斟酌,斟酌再斟酌,言笑用学术论文的要求检查了要发出去的几个字,确认没有任何不得体的情况才敢点上危楼高百尺的号码。

沈北沉看着那小小的屏幕上的几个文字,乐得一笑。

“你怎么了?”言笑问。

到底怎么了,沈北沉也不知道,就好像觉得这样下去越来越没有意义,人们说他在哗众取宠也不是并无道理。

懒得回复的沈北沉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言笑愣得手机的铃声,叫了一次又一次。

身体在思考面前率先垂范,接通了电话之后,言笑明显想再挂掉。

不过电话里明显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轻笑声,很好听,好听到让人舒心。

“谢谢。”沈北沉懒洋洋的玩着电视遥控机。

声音比文字更具有穿透力,那一声谢谢就像是钻进了言笑心窝里,他除了慌乱的呼吸,不敢说出一个字。

“不想说话吗?”沈北沉语气里多了几分懊恼,做事果然不能不经大脑。

言笑干脆一下子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给沈北沉发了条信息过去,“我不想说话。”

沈北沉也很大度,“嗯,没事。”

言笑觉得沈北沉这个电话把他们的关系拉到了尴尬的地位,他一直认为他们并没有到交情那么深的地步,显然他忽略了自己时刻挂念着沈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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