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后代,月氏一族(1 / 2)
唐怀锦收回心神,走到赵芸身边,握住她的一只手,平整的指甲在她的指尖轻轻一划,便将她的皮肉划开。五六滴鲜血迅速滑落,却在下坠了一些距离后,悬浮在了空中。
“一滴血,足够滋养一株四叶月长到成株了。”白皙修长的手在赵芸的指尖一抹,那刚才还冒着鲜血的伤口便迅速的合拢、消失。指尖恢复完好,似乎刚才那一幕,只是人的幻觉。
赵芸又看着唐怀锦食指虚空轻弹几下,一滴一滴的鲜血就逐一落到那几株萎靡的营养不良的四叶月的叶片上。四叶月震颤了两下,泛黄的叶片眨眼就将那殷红的鲜血贪婪的吸收殆尽。而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极寒的气息从四叶月身上散发出来。不仅如此,几株植株扎根的土壤表面,也开始凝结出冰霜,并迅速向外围蔓延。
唐怀锦见状,打出几道灵光没入地下,阻止了冰霜的向外扩散。只是,那股极寒的气息还未消散,土壤上的冰霜便越积越厚。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极寒的气息微弱下来,四叶月叶片上不健康的黄色褪去,变得翠绿晶莹,生机勃勃;那叶片上的纹路因此清晰起来,竟是四个弯月的形状,合拢在一起,就是一轮圆月。再看它们周围的土壤,表面上已经也冻上了碗壁那么厚的一层寒冰!
赵芸看着这一些系列的变化,简直是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人的血,居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这怎么可能?”犹自不敢相信,赵芸神色古怪的盯着那变得好看的四叶月,喃喃自语一句。
听到赵芸的声音,唐怀锦从恍惚中回神,转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月氏一族,天生为极阴体质。一滴血里的极阴能量,便抵得上极寒之地上百年的积聚。吴春岛上的四叶月灭绝之后,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培育。而你,果然是月氏一族的唯一后代!”
“所以,陛下就让国师大人将我留在这云山上,专门供血培育这四叶月么?”赵芸心里一沉,四叶月对皇室一族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如今只能用她的血,才能成功培育出来这一点,对她极为不利。唐怀锦修为高深,她打不过。若那人真打着那样的主意,那真是最坏的局面。
唐怀锦愣了下,随即朝她安抚的笑了笑道:“放心,陛下不是那种自私残忍的性子。不然,我也不会伸手帮忙。”说着,他便撤去四周的禁锢,解除对赵芸的掌控。
赵芸愣了下,身体便感觉一轻。动了动身体,发现体内的灵力运转也恢复顺畅。抿直唇角,神色复杂的看唐怀锦一眼,便垂下眼睑道:“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心里有怨气是自然的。换做是我,突然被人告知这些事情,也会觉得荒诞不妥。”唐怀锦不在意的摆手,神色温和大度,“只是现在,四叶月的存在与否不但关系着宇文一族的实力,也间接关系着国家的安稳与太平。作为国师,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为什么是您来与我说?这件事虽然事关家国社稷,但说到底,该是宇文一族的私事。”赵芸沉默半晌,平静的开口。
“你说得对,这确实是我宇文一族的私事。所以,现在我亲自来征询你的意见。你,是否愿意帮忙?”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在两人耳边响起,赵芸循声望去,就见当今的皇帝陛下——宇文忌目光沉凝的望着自己。
“参加陛下。”赵芸微微躬身,礼仪标准。
宇文忌抬了抬手,沉声道,“免礼吧。”
“不若到屋里去坐吧,我让人泡壶岭南香茗来。”唐怀锦对于宇文忌的突然出现没有一丝讶异,显然是心里有数。他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宇文忌神色莫测的看了赵芸一眼,便微微颔首,率先进了屋。
赵芸面上没多少表情,心里却沉甸甸的。宇文忌会亲自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今日,她不答应怕是不可能了。脑子里极速的思考着,却没多少犹疑的跟着进了屋。反正都走不掉不是?
“坐吧。”宇文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赵芸坐下,才又看向最后的国师低沉道:“这次又麻烦你了,怀锦。”
唐怀锦微微摇头,“陛下不必如此客气,事关社稷安定,作为国师,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但她说得对,这更多的却是我宇文一族的私事。”宇文忌自嘲的笑了笑,转眸看着赵芸道:“与你们月氏一族相反,我宇文一族,天生为极阳体质,与五行中的金、火最为契合。所以,宇文一族基本上都是走非生命道的物灵师。不过,本身体质极阳,又修炼金行与火行的物之一道,极易出岔子不说,六级灵师之后要想再往上突破却是难上加难。先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突破,不过都没有作用……后来,一位先祖在阴差阳错下流落到了吴春岛,炼化了四叶月里温和的极阴之气,两相配合下,居然轻松的就突破了六级,成为宇文一族第一位高级灵师。从那之后,宇文一族迅速崛起,建立锦国,并一直顺利统治到如今。”
宇文忌脸上浮现出几分追忆的神色,不过很快隐去。当年的强盛已经成了历史云烟,但他决不允许宇文一族就此消亡。眼里闪过一厉芒,他再次沉声开口,“四叶月几近灭绝,近五十年,我宇文一族新晋的高级灵师,不超过十人。而清卓溪与万花谷出身的高级灵师,却不少于三十人。若不是紫阳山上还有族里的一些长辈坐镇,这两派的灵师,怕早已不能容忍我宇文一族统治这片国土了!”
说到这里,宇文忌抿着唇,冷哼一声。灵师都是骄傲的,不希望弱者压在自己的头顶上,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所以,他虽然忌惮清卓溪和万花谷的实力,对他们却并没有多少的私人怨恨。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吃里爬外、通敌叛国之人。而恰恰,最近有些人触及了他的底线。
“师傅,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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