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1 / 2）

“小新。”

当十五岁的柴立新踢开楼顶铁门出现时，一早就等在天台上的许123言情站起身，朝他挥了挥手。

等柴立新走近，看见他校服白衬衫上几团晕开的血迹，同样年仅十五岁的许123言情皱起眉毛，他的容貌是一等一的俊秀，因此做这样的表情也并不难看。

“你又去打架了？”他问。

许123言情的脸上分明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但说完，他还是很快用湿巾擦了擦筷子，连同厨子装在保温盒里的饭，一起递给柴立新。

“今天的菜是红烧肉，油爆虾，还有手撕包菜。”

都是柴立新喜欢吃的。

此刻教学楼天台上，阳光明媚，天穹碧蓝如洗，柴立新盘腿坐下，模样随意，他接过许123言情手里的饭盒，打开后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正值发育期，他长手长脚，短袖下露出的手臂覆着薄薄的肌肉，倒并不过分羸弱。大概因为常在外头打架厮混，他的肤色被晒成了均匀健康的小麦色，加上他那对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犹如野生动物一样的漆黑眼睛，叫人简直移不开目光。

与柴立新不一样，许123言情肤色雪白，眉目如画，他穿着裁剪合身的私立贵族学校制服，就像一捧高山上的雪，清透干净，不惹尘埃。他每天花一个小时，从上城区跑到下城柴立新上学的十七中，只为了两个人能一起吃午饭。

看着柴立新风卷残云，把食物快速塞进嘴里，随意咀嚼两下就吞咽下去，许123言情在旁边撑着脸，嘴角微勾。他的目光从柴立新的嘴角，下巴，再到因吞咽而上下起伏的喉结，一路来回地看，表情满足。

“慢点吃。”他说道。

清澈的声音像是一杯加了冰块的水，跟其他处在变声期的男孩们那种鸭叫似的粗嘎嗓门完全不一样。

柴立新不理他，依然吃得飞快。

把整个保温饭盒里的食物吃得底朝天，他才停下筷，打了个饱嗝。

“还要吗？我这里还有。”

说着，许123言情又从包里拿出三明治和饮料。

夹着新鲜蔬菜、肉、蛋、奶的芝士火腿三明治，被整齐码放在餐盒里，柴立新不是大胃王，刚吃完两人份的饭菜，这时胃里已经没有多余空间再塞进别的食物。

他只接过饮料，拧开盖喝了一口，动作粗鲁地擦擦嘴，转头对许123言情说：“我饱了。”

他的声线偏低，整个中午，这也是他对许123言情说的第一句话。

听他这么说，许123言情这才点点头，从盒里捡了个三明治，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只垫了件外套就席地而坐，还用手直接拿着食物，许123言情的样子却仍从容不迫，好像他身处的不是学校天台，而是觥筹交错、四周环绕着烛光与音乐的高级餐厅一般。

等吃完三明治，用消毒湿巾擦好手，许123言情再扭头去看他身边，柴立新已经闭着眼睛，呼吸声平稳。

他睡着了。

背靠天台的铁丝网围栏，柴立新微微偏着头，眼睫低垂，胸口随呼吸的频率而上下规律起伏。偶尔有风来，会吹起他黑色的碎发，露出额头的擦伤。伤口位置接近眉骨上方，破了皮，有些肿，好在没见红。

盯着那伤口看了一会儿，许123言情渐渐倾斜身体，动作仿佛不受控制，他低下头，对准那处擦伤舔了舔。

咸的。

在许123言情眯眼露出回味表情的那一刻，柴立新的身体抖了抖，他眉头皱着，看样子像要醒来。

许123言情赶紧搂住他，让他靠着自己，又伸出手来，仿佛给危险的猛兽顺毛一样揉揉他脑袋。在他抚摸下，柴立新重新安定下来。大概也只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才会那么老实。

头顶上的太阳逐渐偏移，天气还未进入盛夏，但气温已有些高了。

许123言情挑的是背阴处，日头再怎么晒，也照不到他们，加上天台上空气流通，所以还算凉爽。在柴立新睡觉时，为了不吵醒他，许123言情从旁边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俄文书，一页页翻看起来。

时间静悄悄流逝，等午休结束，上课铃声响起，靠着许123言情肩膀睡觉的柴立新也睁开眼。

“醒了？”

柴立新伸了个懒腰，点点头，算是回答许123言情。接着，他动作敏捷地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去哪？”许123言情忙叫住他。

顿下脚步，回过头，柴立新亮了亮他雪白的尖牙，就像是一头猛兽吃饱睡足，磨利了爪牙，又准备回归战场大开杀戒。他对许123言情说：“打架。来么？”

许123言情两眼眯了眯，他合起书本，那张比女孩儿更秀丽的面孔上绽放出笑容。

“来。”他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