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那么,我不帅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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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

一弯秀秀气气的月牙刚刚爬上了树梢头。空气有早春暮色中特有的芳草气息,让人闻着舒爽。

遂伦正在院子里练武,一身一头的汗水,听见脚步声。他停下来头也没回地说:“主子,您找我有事?”

李恪也不说话,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遂伦。“遂伦,你多大?”

遂伦觉出不对,回头看他。李恪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着他,让他很有些不自在——虽然主子对他很好,是个好主子。主子就是主子,没有事情的时候,两个人是很少交流的。

“25。”遂伦平时里不爱说话,他看着主子不解地问:“主子,您想说什么?”

李恪本是没话找话,被遂伦这一问,倒不知说什么好了。看到遂伦赤着的臂问:“我从来没问过,遂伦,你这么俊的工夫,跟谁学来的?”

“刚入宫的时候,我年纪小又瘦弱,常被欺负。一次正被人欺负,被那时的北衙禁军统领,也就是现在的羽林军统领萧玉大将军遇上。他见我可怜,又觉得我有练武的慧根,就偷偷收我为徒,每日来教我武艺,小的这才有了这一身武功。”

遂伦的眼神坚毅淡定,说到往事竟似说别人一般,若不是受尽了生活的磨难,怎会有这样的寡言刚强。

李恪点点头:“嗯,怪不得当初是萧大将军向我娘举荐了你。”

他此时才方觉出自己出现在此时此地与遂伦唠这几句家常话的不合时宜,点点头说:“你练功吧,我就是随处走走。”说完,负手离去。

遂伦默默站着,一头雾水地看着李恪的背影,眼神中满是思索探究。主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让他这么搞不懂?他从来都是有事说事的。

在外人眼中,主人或许是最温和的人,可他知道,那都是表象,越是不熟悉或是提防的人,他才会越是与人聊得很好,亲切之极。在家时,他几乎很少说话,天生的有种距离感。这么跟自己拉家常的时候,是从来没有的。

回到房间,李恪想着刚刚遂伦的英武,开始在屋子里四下找铜镜。这人虽爱干净,但从不爱照镜子,找了几个来回也没见屋子里有面镜子。

他一抬头,正看见墙上挂着的宝剑,便上前取下了宝剑,“呛啷”一声把剑带出了鞘,对着剑身笑出了一个朗月般的微笑,语气低沉地自言自语道:“人家不都说我俊美异常吗,不差呀!怎么单单就她一个觉得我像个女人?像吗?哪儿像啊?”

他左看右看,觉得自己的脸好像确实白了点、尖了点,眼睛确实清秀了点……看着看着,心情莫名烦躁了起来。提着剑,走到了屋外,在夜色中舞起剑来。

练完功回来的遂伦缓步而来,看见呼呼舞剑的李恪皱了皱眉。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吗?没听说啊。

他平素里也不爱说话,便静静立在一旁看着。

李恪舞完一整套剑法,停了下来,看看一边站着的遂伦,魁梧刚毅,宽肩壮臂,不由得更加心烦,身形一动绕过遂伦无声地进了屋,不多时,屋里传来隐隐的一声叹息。

站在屋外的遂伦眉头拧得更深了,看来,这次的事是大事,王爷何时这样愁过呀!他在屋外立了一会儿,才回去睡了。

***

第二天一早,李恪从府门中走出来的时候面容略显憔悴,今天他特地穿了件黑袍,把脸色衬得美玉一样白。晨起,他还特特没有刮胡子,脸上有些青黢黢的胡茬,腰上竟然还挎着一把腰刀,显得气度卓绝。一个气自谦谦、丰神玉朗的人,今日硬生生成了展昭。

他抬头望了望天,今日的天空黑云压顶,跟他的心境很匹配。看了看府门对面的大树,果然,一个小身影又趴在那儿开始“上班”了。

他一眼也不看她,假模假式地缓步向前走。

萧春夏抻着脖子向他身后看啊看,怎么也不见遂伦出来。赶紧追上李恪,一拍他的肩膀:“喂,李杨,遂伦呢?”

李恪故意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清淡地说:“遂伦被我派出去了。”

萧春夏的脸垮了下来:“啊?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李恪眉头蹙着,秀长的眼睛里却闪着得逞的快意:“我怎么样了?”

“明知道我就这几日有空闲,却非把遂伦派出去!”萧春夏的嘴快撅到天上了。

李恪侧头看她,唇边泛着笑,声音冷冽如冰:“那是他的职责。”

萧春夏懒得再跟他说话,理了理衣衫,转身就要走。

没出几步,听见他说:“或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正好我无事,你要不要来我府里坐一会儿喝喝茶,或许他马上就回来了。”

“我不去,跟你一起准没好事。”萧春夏头也没抬,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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