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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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贱的结果就是安晓洁被这个年轻野人赖上,保姆一样的从头洗到脚,臀部一圈到大腿中部的位置她下意识跳过去了,毕竟她不是猥琐女,这么摸来摸去就算是同性她也不能接受。

“剩下的自己洗吧。”安晓洁对野人边说边指着溪水做了一个泼水的动作。

身上沾满白色泡沫的年轻野人的视线在大腿和她之间游移了下,微微歪了头看她说话,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停在安晓洁和自己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毫无伤害力的手上,只见“她”摇了摇头,转身蹿进水里,轻巧的动作只见溅起极小的水花。

钻进水中用流水迅速清理干净身上的泡沫,年轻野人走到离安晓洁有点距离的地方,像所有野人一样用力甩掉毛发上的水珠。

水珠四射飞甩,密密麻麻的,像下起一场毛毛小雨,在光线折射中泛出七彩的光芒……

安晓洁眯了眼看。

很久了,真的是很久以前,在父亲没有染上赌瘾,母亲也还在的时候,她也曾,拥有过这样的光彩,用肥皂水吹的肥皂泡泡;夏天拖着水管浇花,捏着水管互喷出的水花……那时的天真和欢笑……

安晓洁扯出一抹苦笑,已经很久没想到过去的事了,原来终究是没忘掉,刻意遗忘的过去,一个不经意的画面就让那些记忆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火急火燎的,漫天盖地的冒出来。越是幸福,失去之后才会越是痛苦。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世事易变。心里空洞空洞,荒芜的难受。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找她。来之前除了公司买的保险外,她咬牙给自己买了份人身意外的商业险,防的就是万一,万一她真出了事,理赔的钱只要父亲不再拿去赌,下半辈子倒不至于落魄无依。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如果真的拿到理赔钱的父亲,还会不会愿意看见她的出现……钱,和一个不是亲生的女儿……

安晓洁抬头,眯起眼望天。天,空的一片云霞也没有,蓝蓝的夹着灰色,拳头大的太阳滋啦滋啦发着白色清冷的光。

人心,最是经不起考验。

耳边挂起一阵风,隔着兽皮她被抱进一个犹带着水汽的怀抱。她闭上眼睛,直视过太阳的眼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干涩的眼睛,滴不出一滴泪。

年轻野人小心控制力道,锋利的指甲收进甲鞘,尽管一开始觉得被欺骗最终还是按捺下了愤怒,将这个幼小的无法自主进食的伴侣当做了幼崽照顾。笨拙的,按照记忆里的印象轻轻放在伴侣依进怀的背上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低头凑近在安晓洁脏兮兮的头发上胡乱的凑。只是曾经见过其他伴侣间这么做过的年轻野人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不妨碍模仿着做。

混合着汗味、皮毛味、泥土味以及其他各种味道,虽然不像先前刚从冬天出来时臭,但有一段时间没洗过澡又天天干活出汗的,安晓洁身上的味道真的可以用“销魂”两个字形容。而年轻野人像没闻到似的,姿势维持了大概有三四十秒钟,才抱着伴侣慢慢往水边走,等到不能不脱伴侣衣服才把人放下来。

而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也足够安晓洁收拾心情,毕竟她的当务之急是好好活下去,其他有的没的想再多也没用。

顺着年轻野人的力道站好,脚掌上压力下传来的痛感让安晓洁忍不住眉眼紧皱。估计脚上的水泡破皮了。

先前一直坐着还不觉得,突然来这么一下,所有迟钝的神经都一下子回神似的加倍抽抽的疼,她龇牙咧嘴的抓着年轻野人的胳膊稳住自己。

强忍住那股子疼,安晓洁抬头冲年轻野人比手势,示意自己要坐到地上去。

淡漠到看不出情绪的深色眼珠在阳光下像琉璃一样,纯粹、干净,带着说不出来让人心凉的冷漠。更重要的,是在这般近的距离下那双乍看和人类相似其实迥异的眼珠,它中心的瞳孔竟然是椭圆形!安晓洁悚然一惊,吓出一身冷汗希瑞的瞳孔明明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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