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人马情深(1 / 1)
白夜行骑着紫电宝马,一路上如御风般奔跑,将近天明便来到朱隽军的不远处,他放眼望去,只见约莫两三里外,黄沙卷天,旌旗招展,便纵马绕着左侧而行。这紫电当真是马中尚品,不到片刻已经绕过军队,离他们有二里远的距离。白夜行看着行军的方向,骑着紫电向前而走,他来到一处破败的村庄,庄子里的人因避战火早已逃的干净,他将紫电藏在一处高大马厩里,拴上缰绳。他冲紫电说:“好马儿,这一路多亏了你啦。待我办妥事情,便来寻你。”他从牛棚里拽出不少草料,堆得有一人多高。白夜行又说:“你要乖乖的,饿的话先吃着,明完俺便来接你”。
紫电好似知道他要走,用嘴咬着他的前襟不松,双眼里尽是不舍。白夜行冲它笑道:“想不到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宝骏”。他不理被马拽着的衣襟,双手抚摸着它的鬃毛,额头亲昵的贴近它的前脸不住的上下磨蹭。白夜行说:“难为你了马兄,可是我真的暂时离开一天”。紫电颇通人性,竟然放开的衣襟,跪在地上不住的翻腾,似乎像与白夜行告别。白夜行说:“好马,宝马,等我了却天下事后,定会不让你再受颠簸之苦带你纵情大漠放逐草原”。紫电一阵嘶鸣,停止打滚,双眼盯着白夜行。白夜行笑着说:“马兄,我去也”。
他慢慢走出院子,不住回头看看马的神情,紫电盯着白夜行一动不动。白夜行准备关上木门,从缝隙间看到它仍然盯着自己在看。白夜行心里虽然有些不忍,还是将二门闭合。他迈开脚步,施展神行术,带起地上的尘土,向朱隽的军队赶去。他轻功卓绝,来取自如很轻松的袭击一名落后的士兵,穿上他的军装,混进队伍中。他在最后面轻轻奔跑,望见前方骑兵和队伍里的军士片刻不停的赶路。白夜行心道:“莫非他们从出发就从没休息过”?他瞧见身边的士兵军鞋和衣服上都是尘土,便确定了他的推断。他心说:“若是这样,我去那寻机会偷他的汉节”?
他又一想:“要是照这个速度一直行军下去,兵士们肯定吃不消,到时候别说打仗了,还没到颍川估计早就累的疲软了,看来朱隽会在夜间稍加休整”。他料的不错,深夜时,朱隽在马上听探马回报说:“已经到了荥阳,离颍川还有一半的路程”。他扭头望望身后的兵士,临近他身边一名头戴红色将冠,双鬓竖起、剑眉虎目的将军说:“朱将军,我们一路急行军,如若还不休整的话,步兵们怕是吃不消”。朱隽头戴红缨将冠,身穿铜甲,抖动花白的络腮胡须说:“文台兄说的极为有理,前方有座天然的密林,就在那里稍加休息吧”。
那说话的将军正是孙坚孙文台,家族世代居住吴地做官。孙坚十七岁时当县吏时随父亲乘船去钱塘,恰逢海盗胡玉等人抢劫过往的客商财务,在岸上分赃。商旅行人和过往船只听说后都吓得止步不前,孙坚一人提刀奔向岸边,一边走,一边用手向东向西的指挥,好似他正率兵围剿强盗们一般。海盗们见此情景,都以为是官兵们过来捉拿自己,吓得扔掉货物,四散逃开,孙坚一人如虎入羊群,斩杀海盗几十人而回。他因此名震东吴,被当地的郡府招为校尉之职。
他刚当上校尉,会稽郡人许昌在句章兴兵作乱,自称阳明皇帝,与其子许韶一起四处煽动诸县,聚集起同伙数以万计造反。孙坚以郡司马的身份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千余人,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讨伐,一举击溃了这股势力。熹平元年,刺史臧旻向朝廷呈报了孙坚的功劳,孙坚被任命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相继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张角起兵后,朱隽奏请孙坚担任佐军司马。孙坚领命在淮、泗一带招募了一些士兵,加上跟随他在下邳县当差的同乡少年,共得精兵一千人,随朱隽军队平叛而来。
朱隽军令一下,一传十,十传百的到达军士耳中。骑兵们率先停住,步兵一层一层的止步。白夜行心说:“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朝廷正规军,怪不得先生要下三条禁令来约束黄巾军”。
朱隽和孙坚下马来到密林处,朱隽吩咐兵士们埋锅做饭,休息一个时辰后,继续奔赴颍川。白夜行心说:“机会来了”,他借着吃饭的间隙,悄悄来到二人身边。朱隽和孙坚正围坐在火把前的草地上商讨进攻事宜,白夜行捡起一粒石子,顺着风势,朝火把上弹去。火把应声而灭,孙坚一愣说:“奇怪,风没有那么大,火怎么灭了,来人挡住风口,续上灯火”。
白夜行一闪而出,飞到离他们不愿的持节官的身边,混若无骨的手探向他的前襟袖口。他这只妙手空空不知偷了多少豪绅大官的金钱,再加上轻功盖世,朱隽的汉节被他抓在手中。白夜行随手换上一条用锦布包裹的木棍,放在持节官的手中。待兵士们重新燃起火把时,他已经溜出密林。白夜行不敢怠慢,展开神行术,一路飞向藏马的村庄,他彻夜不停,将近天明时,终于赶到。紫电听到门栓开启,见是白夜行赶到,高兴的前蹄崛起,撑开了拴住它的缰绳,窜向白夜行。白夜行一把抱住它的脖子说:“马兄,其实你可以自己逃跑,只是在等我对不对”?紫电嘶叫一声。白夜行说:“我也守时,你我分别刚好一天,便如约而至”。
他望见堆得一人高的草料竟丝毫未动,白夜行摸着它的鬃毛说:“我忘了你是神骏的宝马良驹,不屑于吃这些没有生命力的干草是吗”?紫电点着马头。白夜行笑着说:“好,你比见利忘义贪财的人士,要高傲许多,我带你去前面的河边吃个痛快”。紫电连鸣三声,白夜行飞上马鞍,指着村口的方向说:“就在那里”。紫电窜出院墙,向白夜行指的方向奔去,片刻便来到河边。时值水草鲜嫩的季节,白夜行双腿一分,跃下马身拍拍它的屁股说道:“去吧,这些嫩草才配得上你”。紫电感激的鸣叫一声,低头欢快的觅食。
白夜行越来也觉得这马非一般的神物,足足等了它半个时辰,直看见马腹隆起,才走到它跟前说:“马兄,可吃饱了”?紫电扬起马头,不住的朝他身上蹭去。白夜行笑着说:“我们走吧,别耽误了先生的大事”,紫电立刻停止动作。白夜行脚尖点地,跃上马鞍,也不用马鞭,双腿夹着它的两胯,紫电四蹄撒开,沿着朱隽军队方才走过的痕迹,急速驶去。白夜行望着它不停的奔跑,不禁啧啧称赞说:“看来吃饱饭不仅对人有效,对马兄你也同样适用,比来时快上许多”,紫电听到夸奖更是加速而行,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白夜行就看到前方扬起的烟尘。白夜拍拍它的屁股行对紫电说:“马兄,不必跑那么快了。”他说的没错,紫电真乃神物,慢慢的放缓了四蹄。
白夜行信马由缰,一直和朱隽的队伍保持三里有余,离埋伏的土坡还有五十里左右,他看看天色说:“如果我提前将他们引到土坡,刚好是在黎明之前,这样岂不是更有利于先生用兵”?他想到此处便骑着紫电从右方绕到了朱隽的前方。他停在路中间,面朝队伍而站。孙坚眼光如电,正疾驰间望着前方立着一人一马,右手握住剑诀,左手一摆,朱隽在他后面离有两马间的距离,看到他的手势,见孙坚突然停止看着前方,忙勒住战马,与孙坚并肩站在一条线上。
朱隽看到前面有一个身材消瘦的白衣青年,骑着一匹紫色的骏马也觉得甚微稀奇,他张口准备问孙坚是怎么回事。孙坚冲前方那人说:“好大的胆子,没看到是围剿黄巾的军队么”?白夜行大声说道:“我看到了,是故意停在这里等你们的”。孙坚眉头一皱说:“混账,哪里来的毛贼,我看你是嫌命长”。白夜行笑着说:“我不认识你是谁,我只知道这帮军士的头领叫朱隽”。朱隽冲白夜行说:“老夫就是朱隽”。白夜行:“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傻将军朱隽啊”?孙坚策马而动,早已抽见在手,朝白夜行刺去。白夜行一拽紫电,马儿向左窜出,避过孙坚的剑招。
孙坚没想到这愣头青骑的竟然是罕见的宝马,他一招走空,倒也不气馁,拨转马头准备再次动手。白夜行大声说:“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凭借刚才一股子的勇狠的劲倒也是条汉子,我不与无名之人动手,你叫什么”?孙坚怒极反笑,他还从来没见过谁看到他身后军士挑起的‘孙’字大旗,猜测不出来他的身份的。他看马上的人虽然穿着一般,但所乘的马匹绝非寻常人士所拥有,便大声说:“我叫孙坚”。白夜行口中喃喃念到:“孙坚,孙坚,没听说过”,朱隽和阵仗里士兵一阵大笑。白夜行望着他们的脸色知道自己被嘲弄了,大声说道:“你们笑什么”?他这一问军士们笑的更加大声。
白夜行望着孙坚说:“你很有名气么”?孙坚:“略有薄名吧,我看你对天下的英雄知之甚少,你到底是谁?难道是个初出江湖的小子”?白夜行:“真啰嗦,我为何要告诉你我叫什么”,他冲着朱隽说:“你可是领着兵士们去颍川攻打波才将军率领的黄巾军的”?朱隽神色一冷说:“哪里来的奸细在这装傻充愣”。白夜行:“好威风,不过我是第一次听说没有汉节的将军领兵打仗”。朱隽骂道:“你放屁”,他不自觉的朝持节官望去。持节官拆开包裹,看着手中的木棍不觉得大惊失色。白夜行笑着说:“哈哈,你们这些士兵都被骗了”。孙坚挺剑立在马上说:“把偷盗的汉节交出来”。白夜行望着孙坚说:“你倒不笨”,他手掌一晃,只见缀着牦牛尾,长约四尺有余的汉节,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极为夺目。
朱隽自领兵打仗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挫折,仗还没有开始打,指挥兵士用的汉节却丢了。他大怒说:“给我抓住这个小子”。孙坚纵马而进攻,周围的骑兵闪出十人,朝白夜行和围。白夜行将汉节斜着背在后背说:“有本事追上我便还你汉节”。他一抖马缰绳,紫电前蹄一跃将近一丈,孙坚和骑兵扑空。
朱隽身后的骑兵说:“追是不追”?孙坚:“我看他好像是朝着颍川方向而去,小心有诈”。朱隽:“没了汉节,怎么打仗?不管他是不是波才的奸细,一定得把汉节追回来”。白夜行跑了一阵看他们没有追上来,忙拨转马头,向他们而来。骑兵大声说:“那个偷汉节的小贼又回来啦”!白夜行到离他们还有两丈的距离停住紫电说:“一群懦夫,还说是什么大将军,汉节都被我偷了,还不敢追,趁早滚回洛阳受死吧”。孙坚瞅着朱隽说:“将军”?朱隽:“全体兵士向前飞速冲击,把那个小子给我逮着”。孙坚看他这样说,也热血上冲,第一个纵马朝白夜行追去,朱隽带领两万士兵,叫喊着向白夜行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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