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宿命(2)(2 / 2)
年轻的公主抬起头来,她轻轻的擦了一下眼睛:“那是为什么?”
“你知道我在进入大竞技场的时候,芙蕾雅,是谁最先引起我的注意么?”
在听到自己父亲的这句话后,芙蕾雅显得有些惊讶,她不禁有些愕然的说道:“难道您是说……”
“没错,就是那个叫做亚瑟的孩子。”
芙蕾雅这会儿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盯着自己的父亲,期待着他说出这其中的真正原因。
“你一定会感到奇怪,没错儿,这个孩子当时只能最多算是一个并不怎么高明的魔法师。当然,他后来的表现也可以称呼他为一名蹩脚的剑士。不过,他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些事情,他体内蕴藏着的几乎堪比魔导师的庞大魔力,还有他那无法掩饰的肮脏的黑暗气息,都像是漆黑夜晚中的一盏明亮的灯塔,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这个年轻人的存在。在他所散发出来的这种黑暗气息里面,既有亡灵法师们身上所无法祛除的恶臭,也有来自地狱恶魔身上所具备的那种最纯粹的邪恶。这使得我简直无法理解,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究竟是如何获得如此庞大的黑暗魔力的?因此我对他使用了我特有的洞察力,当我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了乌拉诺斯家族所特有的气息之后,我总算对这个孩子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就算他不是乌拉诺斯家族的后人,他也会和这个盘踞在死亡谷数百年的黑暗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弗兰德斯的公主早已经在索尼娅就知道亚瑟拥有黑暗之力,只不过她当时并没有往更深的方面去想过,现在经米斯特一说,芙蕾雅立即将她所看到的最近在亚瑟身上所发生的那一切联系了起来,尤其是那只在大竞技场出现过的火焰石魔。如果没有极其庞大的黑暗魔力支撑,单凭当时亚瑟那尚在普通魔法师的操控水平,即便加上再敏锐的头脑和出色的反应能力,他也是绝无可能击败奥菲斯的侍卫长的。
不过弗兰德斯的公主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在光明诸神的引导下,只要还没有堕落,那么任何的灵魂都有可能获得来自天界那仁慈的救赎。又因为她本身即是一名光明祭司,所有在芙蕾雅看来,这并不能被视作为米斯特拒绝亚瑟的理由。
可是当米斯特讲出乌拉诺斯家族的时候,就连内心一直还存在着强烈抵触情绪的芙蕾雅,也不禁大为惊讶。毕竟这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黑暗家族在诸大陆的名气实在太大,以至于乌拉诺斯家族领主弗尔泰斯特的名头有时候甚至都比弗兰德斯帝国的国王还要来得响亮,他甚至被称作为“黑暗教皇”。如果说连乌拉诺斯家族的成员都会得到来自天界救赎机会的话,那么这一定会成为当天诸大陆所有大小酒馆之中的笑话。
虽然希望米斯特刚才说的并不是真的,但是芙蕾雅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一生中都没有说过谎,他可以对她隐瞒事情的真相,但是他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女儿。而事实上,刚才的打击并不是全部,接下来弗兰德斯帝国国王说出来的事情更加令他的女儿感到难以承受。
“芙蕾雅,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并不重要。即便他拥有乌拉诺斯家族的黑暗血统,这也并不是真正我要阻止你们的重要理由。我下面所要说出来的事情你可能会有些不肯相信,可是我仍然对于自己的判断力有着足够的信心。我在对这个孩子使用洞察力的时候,他的体内除了那犹如大海一样浩瀚无边的黑暗魔力之外,我还察觉到了在他的意识之海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更为惊人的秘密。”
说到这里,国王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芙蕾雅?我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丝只有天界诸神才会拥有的最为纯正的神圣气息!”
米斯特那如同利刃一样锋利的眼光几乎将芙蕾雅逼迫的无法喘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芙蕾雅?这一切意味着这个孩子拥有着复杂而又不可控制的命运,他以后的一生之中或许充满了数不清的悲哀和矛盾,他那真正的灵魂或许来自天界,或许来自地狱,但是毫无疑问,他一定拥有一个被众神所诅咒过的灵魂!
“而你,芙蕾雅,你在降生之时,弗兰德斯帝国的王宫甚至因为你的降临而出现过不可思议的神迹,当时宏伟的圣歌几乎充满了水晶之城的每一个角落。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梦寐以求的荣耀,可是你并不知道,芙蕾雅,这么多年,我一直担心你的命运会被那些突然出现的力量左右,一直在担心那些所谓的诸神会不会突然从我手中要回我的女儿。事实上,哈瓦那一直劝我接受那个孩子,他认为这个叫做亚瑟的孩子未来或许会成为一个甚至比我还要伟大的传奇,可是在这个方面,我却无法说服自己,用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去冒险。”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弗兰德斯国王那如同刀刻般坚毅的面庞上面充满了一个只有父亲这个角色才会有的慈爱表情,他那如同狮子般霸道的眼神此刻再也寻不到一丝锐利的影子。
芙蕾雅第一次感觉到了无限的矛盾和犹豫,尤其是当她的父亲亲口说出这些她所并不清楚的事实之后。现在毫无疑问,米斯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他自己的理由。可是在弗兰德斯公主的内心里面,她永远也忘不掉在索尼娅酒馆里面所看见的那个年轻男子略显忧郁的面孔。其实很早芙蕾雅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天她是被他靠在窗边的样子吸引过去了,自始至终,这个男孩都对她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只不过是她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罢了。
其实现在想这些事情似乎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被逼进绝望平原的那个年轻的男子这会儿说不定早已经变成了无尽荒原之上的一副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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