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23 扰人清梦被驴踢(1 / 2)
屈鸿泽跟屈夫人说了表哥拿房契让他去给凌小柔赔礼,最后凌小柔只接受租下酒楼的建议,却不肯收下房契。
屈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泽儿,你何时才能懂事呢?这次是柔儿通情达理不爱贪便宜,若是换了别人,你表哥这间酒楼怕是要换人了。”
屈鸿泽不以为然,他倒是觉得自家表哥很乐得酒楼换人,但这话又不能说给娘听,万一他娘问起表哥什么时候认得凌小柔,他那点事就包不住了,只能在一旁不住点头说是。
屈夫人怕屈鸿泽过了这次再闹,便又低声道:“往后你也别和柔儿较劲,说起来娘认她做义女说起来目的也不光彩,若不是你哥他对柔儿有那样的心思,娘又何必为了怕家宅不宁硬是要认下柔儿做义女?”
第一次知道娘认凌小柔做义女的初衷,屈鸿泽讶异道:“娘,柔儿妹妹不好吗?你为何不愿哥哥纳她为妾?”
屈夫人拿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你都多大了,这些事还看不清?正是因为柔儿够好,娘才不能让你大哥纳她为妾,虽说你大嫂是个识大体的,可若是有个女人比自己还得丈夫的心,谁也忍不下这口气。女人这一生本就不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此后丈夫就是她的天、她的地,若是这天都塌了,日子纵使过着,可这苦水却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吞。”
想到从前因爹宠爱小妾,让母亲常常以泪流面,屈鸿泽深以为然,若不是后来那个小妾生庶妹时难产死了,娘和爹如今还不定是怎么面合神离呢。
甚至不只一次他怀疑过那个小妾的死跟娘有关,但爹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把疑问说出来。
屈夫人见他似有所触动,叹口气,“你大嫂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这些年来你大哥一个又一个往家里纳妾,你大嫂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的苦娘又如何不懂?家宅不宁是惹祸的根本,娘不能冒那个险,何况你大嫂也是个可人怜惜的。”
屈夫人没说的也是最重要一点,少夫人家中的地位也不容许屈家不对少夫人另眼相看。
原本亲家对于屈鸿安一个又一个纳妾就很有意见,若真逼急了,少夫人的娘家也不好惹。
“娘,你放心吧,将来我一定不纳妾。”想到温婉的大嫂和美丽的凌小柔最后因大哥成为敌人,屈鸿泽深深觉得他娘这事办的太对了。
屈夫人笑道:“这话还是跟你以后的媳妇说去,跟娘说没用。”
屈鸿泽嘿嘿地傻笑,这话还真往心里去了。
娘俩在屋子里交心,谁也没留意到门外站了许久的屈鸿安。
他无论如何不愿相信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她娘不但一直都不喜欢他往家里纳妾,竟然还为了阻止他纳妾而与妻子不合,就先下手为强了。
早知如此,他又怎会让娘见到凌小柔?藏也要把她藏到生米煮成熟饭没人能反对了再带出来。
到了如今他该如何是好?娘说的也有道理,哪怕他的妻子再大度,一旦他把凌小柔纳进后院,得到太多丈夫宠爱的凌小柔势必成为妻子心头的一根刺,难免闹的家宅不宁。
想到那个笑容一向得体,从未在人前失礼的女子,即使不爱也是敬重的,无法想像她的脸上会出现妒恨这样的情绪。
这一刻,屈鸿安迷茫了,可让他就这么放弃了凌小柔,他又不甘心,第一次有了真心想要的人,难道就这样错过了?
寿宴过后,王府一片静谧,屈鸿安失魂落魄地走在王府的小路上,灯笼里散发着幽幽的烛光,将冰冷的月色带上几分朦胧,凉风吹拂在脸上,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有些清醒了。
庭院前,小径边,如烟似雪的玉兰树下,孤独的背影寂寞的让人心碎。
屈鸿安忍不住轻唤,“冉儿?”
屈少夫人身子一震,回过头时脸上神色还有几分楚楚可怜,在看清屈鸿安的一瞬间,展开一个温婉的笑容,迎上前来,“夫君,你回来了。”
屈鸿安怔怔地望着明明笑着,眼底还依旧藏着他从没注意过的几分落寞,曾经初嫁时灿烂动人的笑容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心弦被触动,母亲的话似乎就在耳畔。
哪怕冉儿装的再得体,她脸上的光彩也因他一次次的纳妾而消磨殆尽。
这一刻,心里虽还有不甘,又如何能忍心让一个曾经那么灿烂过的女子为他黯然神伤?
轻轻伸出手臂,将妻子揽入怀中,“今晚夜色宁静,冉儿陪我一同赏月如何?”
屈少夫人身子一震,眼中闪过水色,脸上却挂起久违的灿烂笑容,“我这就让人备些茶点来。”
说完,转身入院,脚步急切中还有些踉跄,举在脸前的袖口让屈鸿安不愿去想原因。
屈鸿安仰望星空,将眼中的热意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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