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背黑锅的步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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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背黑锅的步骘

上回说到,鄂焕回来,讲述了自己等人遇险的经过,刘厚这才相信,这次粤江缺堤真是天灾,不是步骘搞的鬼。

但是,无论是不是他搞的鬼,他有犯罪动机,也有实施犯罪的过程,只不过是在蜀军的干扰下,终止犯罪而已。

在后世,犯罪终止或者不会被定罪,但是在古代,这和犯罪没什么区别。例如谋反,别说你已经起兵然后被打败了,就算你还在准备阶段,还在招兵买马私蓄死士,私造兵器,如果给皇帝知道,那你肯定是死路一条。

刘厚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步骘,他决定将粤江缺堤的罪名栽在步骘身上。这很容易实施,毕竟步骘真的派人去做这件事了,还是派出上万人,只要刘厚宣传出去,没有人会不相信,就算是步骘自己,恐怕也认为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才导致粤江缺堤。

于是,刘厚下令随军的简易印刷工坊日夜开工,重新排版印刷新传单。新传单主要是揭露步骘丧心病狂,挖掘粤江河堤,导致粤江缺堤,淹死几十万无辜百姓的事情。

实际上这次洪水只淹死了几万人,但是在古代出兵打仗,几万人都可以号称几十万人,在这种时候,刘厚哪里还会和步骘客气,直接模仿古代军队这种做派,在受难人数后面加了个零,变成几十万人。

几十万,那可是一个郡的人口了,刘厚也不怕夸张过度,在这份传单中极尽诋毁步骘之能事,将他写成一个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狼心狗肺的伪君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草菅人命的杀人魔王。

传单的最后还“爆料”,声称步骘毫无人性,打算将番禺城的存粮全部烧毁,要和全城百姓同归于尽,要饿死全郡百姓。

当热气球将这些传单洒到番禺城的大街小巷后,城里的东吴兵又忙碌起来,全城搜集这些纸片。

番禺城也受到水灾的影响,虽然城里的水位没多高,有城墙保护也不会有喘急的水流,还不会淹死人,但是也给城里的军民生活和工作带来极大的不便。

这种不便现在直接体现在搜集收缴传单上面来。军士们淌着齐膝盖的水,艰难地行走在城中各条大街小巷,搜集传单,捉拿私自看传单、传播、甚至谈论传单内容的人。

然而,终究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传单的内容,特别是一些大户豪族。他们开始警惕起来,毕竟这件事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步骘要达到他的目的,就要烧尽整个城池的存粮,除了烧掉官仓的粮食外,一定还会烧掉大户人家的粮食储备。这些大户的存粮不少,一旦蜀军入城后,发现官仓没有粮食,一定会向这些大户人家征集粮食。

假如是那样,步骘的战略目的就达不到了,那步骘烧粮的举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所以,这些大户都开始小心提防着步骘烧粮。不但提防着步骘烧自己家的粮食,还要提防步骘烧官仓的粮食。

因为官仓粮食被烧,城中百姓必定会大乱,一个乱糟糟的城池显然不符合这些大户的利益。万一饿昏了头的百姓冲击自己家的粮仓,抢自己家的粮食怎么办?

所以,这些大户是最不希望出现这种混乱局面的。在这种形是势之下,他们纷纷暗中纠集家丁,准备随时有所动作。

在城南的一处豪宅的书房里,一老一少在对话:

“爹,蜀军这份传单所言未必属实,步大人到任后,一直爱民如子,劝农桑、兴教育、修水利,怎么可能是那么大奸大恶之人?”房间的年轻人道。

“为父看未必,这份东西分析得很有道理,步骘为了拖延蜀军的脚步,特意制造几十万嗷嗷待哺的灾民,这并非完全不可能。人们都说步骘雄才伟略,智谋过人,什么叫雄才伟略?什么叫智谋过人?那就是在必要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岭南之地原来并不是东吴的领土,不过是步骘强行抢过去而已,所以岭南并不是不可舍弃之地。

再说了,岭南在这些人眼中就是一块蛮荒之地,这里的蛮夷比汉人还多,这里的人们在东吴人眼中和蝼蚁没有多少区别,说舍弃就舍弃了。只要能有利于东吴的战略目的,再多一个岭南,再多几十万岭南人,相信他们也舍得放弃。”

老的那个就是番禺城一个大族的族长王老爷。王老爷不是番禺城最大的大户,但是他这种看法代表了多数当地大户的想法。

“既如此,我们当如何是好?”年轻人问。

“听说蜀国皇帝和太子均是仁德之人,当年刘玄德新野兵败,不肯舍弃百姓,携十几万百姓过江。我打探到城外的消息,这次洪灾,蜀军停止攻伐步骘,反而四处搜救灾民,不单赈眼下之灾,还建立安置点,安置灾民以后的生活。

看起来这个太子的仁厚作风不会比其父差啊。这样的人正是明主,在这样的明主治下,怎么都比在视百姓生命如草芥的步骘治下好。”王老爷道。

“道理我们都懂,可是现在步骘有几万人马在城中,这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派人日夜盯住我们的宅子,恐怕我们还没有什么动作,他的大军就会到达了。

在他的正规军面前,我们这点家丁实在是不够看啊。”年轻人感叹道。

“光靠我们一家当然不行,我猜,其余那一家一定心里也很急了,只要我们几家取得联系,到时候一起行动,必然能让步骘顾此失彼。”王老爷道。

“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躲开门外的盯梢,去和其他人联系呢?”年轻人道。

“为父下个月生日,不如提前点做寿吧。你去将其余几家家主请过来,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密谈一番了。我想,步骘再蛮不讲理也不会不允许我们喝寿酒吧?”王老爷想了一会,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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