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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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张秀才如同滚刀肉般丝毫不惧,高知县心中冷笑。

他肯将张秀才带到府城也是有用意的!张秀才这个人,性格卑鄙无耻,到处唆使人告状,最喜欢无事生非。可他身后是遂平数十个秀才,若是不接状纸,只怕张秀会另生毒计。

高知县干脆将他弄到府城里来,先让他和遂平的秀才们断了联系。

等到官司审完,由不得他不服。

堂下,张秀才还在大声喧哗,“县尊,因何不下捕票去拿被告?难道县尊要包庇那顾孟平不成?”

高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兀那秀才,我且问你,顾孟平是何时与贾氏相见,何时与贾氏密谋?”

张秀才眼珠子转了转,大声道:“据张掌柜说,是正月初六!”

听到他这样说,高知县心中冷笑,面朝着左右衙役道:“来人,且将这个无良生员叉住。”

张秀才一怔,而后大叫:“县尊,你因何不去拿顾孟平,却要叉治生?治生有功名在身,一身儒衫和冠巾乃是代圣贤立言,岂能被这些唵赞头翁所拿?”他有些慌了,怎么事情不对劲?

为什么县尊只听了两三句就要先拿讼师?

高知县却不听他的话,命令衙役们先用棍子将他叉住,这才冷笑道:“你说正月初六顾孟平与贾氏谋密,你可知正月初六顾孟平在何处?他那天正与本县探讨对联,又上哪里与贾氏会面?”

“你且看清了,这顾孟平就站在堂中,就在本县身边。你身为原告讼师,却连被告都不识。这状纸有几分可信?”

张秀才一惊,这才认真地看向高知县旁边的少年。他刚刚就看到这个少年了,还以为是高知县的后辈子弟,哪想到居然就是两榜巷的顾孟平?

不是说这个顾孟平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吗?家里只剩下一个快入土的祖母吗?

怎会与知县扯上关系的?

可他终究不是寻常人,不过思忖片刻便有了主张,“治生是来告状的,并不是来看堂中风景的,自然不会东张西望。倒是治生有一点不明,为何县尊审案之时,却令被告站在身旁?莫非这就是枉法?”说到这里,他向北拱了拱手,“更何况,此乃知府衙门,并非县尊本堂。县尊在此审案,是否有越殂待疱之嫌?但不知黄堂何在?治生要面见黄堂,陈述案情。”话虽说得强硬,可张秀才心中已生退意。

他悔就悔在自视过高,竟是没打听清楚来龙去脉就冒冒然接了这案子。早知道这顾孟平有知县的包庇,他就不该随着高知县一起入府城。

也怪他,没挑个好时候。

若是再晚上几日,等到他那些秀才朋友们都闲着无事时……

见他还敢用姜思贤威胁自己,高知县怒极反笑,看了一眼坐在堂中装鹌鹑的姜思贤,“十年寒窗苦读,便是为了今日蔑视官长大堂喧哗?便是为了包揽讼词诬陷他人?你所学圣贤书何用?这秀才功名要之何用?本县乃一县学官,单只凭这几条便可褫夺衣冠革你功名!”

说到这里,高知县再次拍响了惊堂木,“张生,你可知罪乎?”

张秀才脸色遽变,抬头看了看高知县,又看向顾孟平,手指在袖下紧攫成拳,过了一会才拱手道:“治生乃讼师,自有讼直讼罪讼曲之责,纵是高扬其声,按律亦无罪。治生自幼学的圣贤书,行的圣人路,岂敢有辱骂官员之行为?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既然县尊如此,那治生愿撤回状纸。”

撤回状纸?高知县和姜思贤同时松了口气。

不论这案件顾孟平是真冤还是假冤,只要立案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甚至连科举都不能参加。

若是不能参加科举,要学问还有什么用?

高知县如此恐吓张秀才,就是希望他能撤回状纸。

见张秀才知趣,高知县自然不提刚刚要褫衿的话,和颜悦色起来,“此案查无实据,又无实证,撤状也好!”说着话,将摆在案上的状纸往地上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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