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长街,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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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岳此次进京,无疑是步步陷阱步步杀机。

想算计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都头满脸谦卑把赵岳一行迎入城中,还好心提醒道:“公子爷,休怪小的话多啰嗦。如今是国难形势紧张时期。京城正戒严。朝廷对街面抓得紧。纵然是皇子亲王也不得在大街上纵马奔驰。公子爷想必也不喜欢多是非惹人诽议添额外麻烦,有宝马良驹骑却还是慢慢走得好。慢些也可好好观观风景。小的看,其他几位英雄想必是第一次来京城吧?”

赵岳仍不吱声,不理睬他,似乎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真就缓马慢慢向北城主干道长街走去。

那都头等赵岳稍一走远,就立即向手下得力亲信招招手,亲信们赶紧过来,听了老大小声叮嘱,随即就各奔而去。

不久后,文成侯的弟弟赵老二来京城了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比特么暴风跑得都快。

自然,官方,尤其是朝中大佬们也得到了这惊人r的意外消息,而且是先一步获知。

此际中午,是午饭与休息时间。

宫城中宰相大佬办公区。

首相蔡京这,

意外又不算完全意外恢复相位,蔡京现在异常“忠君爱国勤政”,再次为相,一改以前午休时间必回府歇息享受的习惯,更没有总迟到早退甚至干脆不来上班现象,天天按时“打卡”到班工作,在宫中一呆就是从早到晚一天。

从光芒万丈的高高富贵宝座一下跌落无权无钱无人理睬,连最简单的平民饭食都差点儿吃不上的深渊,这个巨大落差教训对蔡京刺激太深刻了。

权力与地位突然又失而复得,你可以想像,对蔡京这种嗜权如命的官僚又会是怎样的刺激、狂喜和重视。、

尤其是,朝中局势大变了,今时不同往日,

曾经的无数党羽没有了,在京城一呼万应轻松牢牢把控朝局甚至包括地方的威势不见了,曾经势力弱小只能俯首帖耳的老对手却党羽众多,势力已成,地位稳固,而皇帝换了,又添了虽幼稚不通实务却急于显摆和争权格外任性难缠的新帝新副相对手......蔡京急于抓紧权力,理顺朝局,坐稳动摇随时可能再失掉的相位,这次不得不全力打起精神,拼了。

不拼命也不行。

他已经没有强大政治根基人脉,没有能代行他相权意志的比较有才可用的儿子,也没有可哄骗皇帝的所谓天下富裕兴盛太平的从容当官江山基础,只能一切拼老命亲力亲为,抓紧一切时间应对太纷繁复杂,太凶险棘手的官场内斗与随时可能暴出来的危急政务,所以过去那样不正经上班的富贵骄横专权自负不能有了,午休也坚守岗位,生怕回趟家一躺歇一错眼的工夫就被其他大佬趁机下绊子错过了重大消息,造成重大事务疏漏,被攻讦指责年老昏庸不堪用.......

再说了,回家也没往日的奢侈之极美食可享用、美女可享受,在哪午饭也只是无肉无蛋无.....的米饭萝卜白菜......哪还回家干嘛?老实呆在办公室,至少还省了大冬天的往来奔波之苦。

此时,他已吃完了搁往日他家的狗都不稀得看一眼的饮食,强忍着那种寡淡无味的厌恶失落,一边回想着往日那种奢侈辉煌锦衣玉食丰盛日子,一边和重提拔起来的旧党羽如今的新户部侍郎聊着糟糕的财政状况以及以后必定万分艰难的.......

他在京城唯一幸存的儿子,随他天天上班随身服侍他兼当助手耳目的老五蔡鞗,突然打外面匆匆进来了,带着一脸奇怪神色与外面的寒风急奔到蔡京身边,让身在温暖舒服办公室呆着的老蔡不禁寒得激凌凌猛打了个寒战,浑身一阵难受。

但等到蔡鞗轻声说了一句后,蔡京也就忘了责问儿子为何仓皇无状不成体统敢让他受风遭罪,皱着的苍白眉头一扬,先是一愣,随即失声道:“什吗?赵二来了......他......来干什么......”

被这太意外的消息带得陷入紧急思索。

户部侍郎闻声也是一愣,但随即就明白了所谓的赵二是何人,顿时惊愕失声脱口道:“他怎么敢来......”

也陷入紧急琢磨,片刻后见老蔡皱紧的眉毛慢慢舒展开了,他才轻声急问:“相爷,您看这事,咱们是不是”

“不。”

蔡京年迈迟缓地微微摇手,但,看向户部侍郎的一对原本昏花不堪的三角老眼此刻精光四射,流露着骇人的光芒,如毒蛇一样可怕,吓得那侍郎虽极熟悉老蔡也不禁一哆嗦,却听老蔡又缓缓道:“我们什么也不要做。静静看着就好。”

说着,还轻轻舒口气,似乎有什么一直重压危机之下紧悬着的一颗焦虑惊恐心轻轻放下不少。不止如此,老蔡那满脸褶子和老人斑的不堪老脸上甚至似乎还流露了一点笑纹喜意,目光闪烁,显然又有了什么算计或朝争大便宜可沾。

侍郎也五十多了,也是在中央当了十几年官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已经想明白了一些蔡京话中的关窍,但还是故意装懵懂,试探道:“有这么好的机会抓了那纨绔小儿当人质,再与那气焰正嚣张的赵公廉斗,可化被动为主动,如此良机先手,咱们为何按兵不动?下官愚钝,请相爷指教。您的意思是?”

蔡京轻笑一声,却只淡淡道:“国事危急艰难,多事之秋,当仁义为先,一动不如一静啊。”

“......哦,我有些懂了。还是老太师老城谋国,智慧如海,沉稳持重,老辣却不失仁厚,下官佩服之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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