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拔刺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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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两路抢收团就象蝗虫过境一样,很快就把河间与沧州两地的庄稼蔬菜全收光了。

丰收的喜悦对所有人都有巨大的感染力。看着自己苦战收获的无数粮食,累惨了的僧人们也不禁开心起来。

之前,移民潮与河北西路叛逃者来海边而丢在沧州的那大量板车,那时被赵庄收了,到了此时有了大用处。

收获的成果被一批一批拉去沧北和......赵庄。

让悠然期待的宿太尉失望并羞恼的是:赵公廉居然没打算给河间府一粒粮食一片菜。

玉米、大豆、糜子等就不用说了,在收挖时难免会挖残破了的土豆地瓜都不给留下,不是喂马了就是先当饭菜由庞大的秋收大军就地直接消耗了。

就连用作青贮饲料原料的发绿玉米秸地瓜蔓、烧火好用的去了粒的玉米棒、大豆杆等,也没留下,看架式是也要全部.拉走。

牲畜越冬吃的青贮饲料制作方法自然也是赵岳指导发明出来的,传到各地学会了,不但军马有了营养高的过冬草料,极大减轻了为保持战马良好状态而不得不用粮食喂养的巨额消耗和负担,提高了扩大战马数量的能力,而且极大增强了民间普通百姓饲养牲畜的能力,使牛羊猪......等家畜家禽在一片荒凉的大冬天少食粮食却仍然能吃好长得快长得肥,相应的肉蛋奶供应也就强了,广大普通百姓从中大受益,收入自然高了,自家有肉有蛋吃得也好多了,整个华夏民族的身体素质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悄悄大幅提升了,最明显的证明是,平均身高比以前高了不少更壮了不少,对上吃肉的北方蛮子不再是身体素质和对抗力量上天生就不行的以往难以克服的这种农耕民族弱点。蛮子再敢来就有硬怼的身体条件就敢硬刚。

科技的威力就是这么大这么重要。一点点小应用常常就能直接改变着人类的生存状况,提速历史文明进程。

赵岳处心积虑悄然向大宋王朝和华夏民族推动和展示着科技的力量,虔诚希望能让被儒教扭曲了的民族追求与观念得到些改变,希望人们能从主观意识上认识到科技是一个国家民族生存发展最关键最重要的,可惜,宋王朝统治者为儒教牢固把持政权从中代代受益,为了愚民统治,只会继续拼命轻贱科技与匠人的价值,理所应当地继续全力强调对物质财富创造和文明飞越毫无价值的孔孟教条空洞大道理的重要性,因为那是不用辛劳干活的高端,是符合尊贵身份的东西。

工匠?

技术?

那是辛劳的下层人从事的事,是细枝末节,自由下贱人为谋生去搞去重视,岂配在神圣高堂庙堂论之和重视?

我辈官僚是站在社会高层的大人物,掌控的是管理社会的大事,要重视的自然是务虚的高端大道理。

从科技进步中受益,这个可以,若是自家利益受科技进步损害,那就必须想方设法遏制掐灭。

就是这种观念和心态。

指望已既成的复杂儒教政治利益体系的各层面各方统治者自发地尊重科技重视科技发展,那是不可能的。

政治这东西不在对错,不在于是否有利于社会发展进步,只在于是否对当政者最有利。

只要有利,政治体制和国策观念治国方法什么的再错再防碍人类文明进步人民生活幸福也必然坚持下去,并且有一套套听着极有道理的洗脑理论愚弄百姓支持政权,直到外力或内因太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政权轰然倒塌才恨恨放手。

统治者轻贱科技,有各种手段。

百姓自然只能跟着,想成为人上人脱离底层,唯一途径是科举当上官.,只能重视儒教,拼命学习空洞的大道理......

赵岳得到的自然只有失望。

想从内部改良改变,纯是笑话,只有打破并彻底毁掉旧盘子。

赵岳越发坚定了在异地另立新国新民族的意志,让故土经受血洗,洗干净一切自身无法清除的污浊。

.............

抢收团连烧火做饭烧炕的东西也不放过,是有了这些就不用大冬天费力再去山上砍柴了,也减少破坏沧北植被。

当然,河间府也不是一无所获。

沧北抢收团收割了却抛下的一处处如山的干枯玉米秸等,河间府可以省事地轻松利用,也能省了河间边军砍柴的事。

只是这种好处对宿太尉不但不是种安慰,反而是种羞辱。

赵公廉和沧北那些文武官员这是想干什么?

居然如此不给他宿太尉面子。

别忘了,他可是整个高阳关路的最高军事长官,他可是对整个河北东路诸州府都有监察权的观察使。

毁掉了河间府向朝廷表功的政绩,影响了包括宿太尉在内的河间府官员的仕途和政治形象,这自然就是仇恨。

宿太尉心中由此种下一根刺,由遵照皇帝与朝廷心思针对赵公廉,变得自己仇视想收拾沧赵家族和赵公廉。

他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对清州连同整个沧北的监视和军事防范,把兵力重点由抵御辽寇转为针对沧北。

儒教政治最擅长内斗的传统,宿太尉做了这些安排,也是传统习惯了。

与此同时,他还想从沧北抢收团手中弄到粮食蔬菜,维持政绩体面,向朝廷有个交待,不惜以武力和权威施压强夺。

这事不用他亲自布置,更不必亲自出面。

怒极了的河间府其他官员就炸了,不答应了,通判官为代表先冲上去了。

河间通判带着兵气势汹汹堵住一路运粮队,包围上去。

他骑在马上傲慢瞪眼怒视迎上来的一小队押车的沧北骑兵,对为首军官厉声喝斥:“你们想把我府的粮食运到哪?”

他虽然只是河间府的通判官,管不到沧北,更管不到沧北军,但官位权势在那摆着,有资格喝斥收拾小小骑兵军官。

别说是喝问,本官就是杀了你这卑贱小军头又怎样?

赵公廉能怎么地?

翻脸,他也治不了本官的罪。

文成侯已不是当初那隐形威权只怕比蔡京都大都可怕的宠臣贵人了。本官杀了他的兵,他再恼怒也奈何不了本官。

闹到朝堂也无非是打嘴仗打烂仗。谁有理,谁有罪,不过是谁嘴巴上搅闹能力大的事。

可朝堂上如今谁会傻乎乎向着失势的赵公廉?

就算朝廷在眼前的不利形势下不敢整治赵公廉,但至少,至少,朝廷会偏向河间府这边,无非是和稀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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