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节做个阎王,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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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个水果消消火。我搬了你的座。我给你水果享用,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

熊炎那阴狠得仿佛要滴水的大黑脸转瞬变得古怪,又变得发红,似乎有点激动,可随之又发灰,变色龙一样,最后重重哼了一声,看都不看诱人的果盘一眼,似是不屑小刘通的殷勤赔罪,不肯原谅道歉。

小刘通也不坚持,随即居然又把果盘端到了亭子外官兵面前,不由分说,把果子一一硬塞到官兵手里,还说:“站岗很辛苦。我家常常抗辽打仗。别看我小,我也站过岗,知道那风吹日晒长时间站立的难受滋味。来,吃果子。不许推辞。”

这些官兵同样面色泛起古怪。

有的瞅瞅手中鲜嫩诱人的果子,不禁连连咽了几口唾沫,似乎有贪婪咬几口的冲动,可瞅来瞅去也最终没敢下嘴。

小刘通还一个劲热情安慰催促:“你们吃啊,不用担心知州和军官责怪。这是你们大人给我吃的。我体谅你们辛苦,让给你们吃,你们领导理解也体谅你们,不会怪你们站岗值勤吃东西的。来,吃啊,不用客气。吃了水果能更有精神干活不是?”

可他越是这么热情体谅解释和催促,官兵却越是不敢对手中的水果下嘴。

供给你们的玩艺哪能吃啊!

真吃了,多半不会死,肯定不会当场死掉,可指定有什么可怕隐患。

吃了这玩艺,嘴巴是痛快了,可更有精神干活怕是扯蛋,不药迷糊了或生了什么难医治的怪病就是万幸的好事。

这些官兵自然并不知道知州大人的一系列阴谋,但瞎子也明白知州和赵岳不对付,供的水果岂会真是好意?

心里这个恨刘通。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还能对理解体贴你的好人好意动手?

就算真有私仇,以他们的卑贱身份也不敢在这场合教训刘通,

所以对刘通凶也不是,不凶也不是,只能一个个尴尬在那。

官兵不肯享用好意,刘通也不坚持。

但,他似乎对官兵不领他的一番盛情美意有些不高兴,丢下盘子,还把拿水果的手用官兵的衣服狠狠地擦了擦。

那官兵对刘通拿他的军服当抹布擦手很恼火,可也只能干瞪眼忍着这种无礼。

如此还不算完。

小刘通转回桌子,用温知州的茶壶给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在温知州和师爷又升起的期待中却不是自己喝,而是又到了熊炎面前,“这位将军,我水果赔礼,你不肯接受。那,茶水,我第二遍道歉,你总该接受了吧?”

“这可是知州自用的好茶。那,你闻闻,多香啊。我敢说,就算你有钱,平时也未必能喝得到。”

熊炎水果都不敢吃,哪肯用刘通的杯子喝茶。

他还想健康地多活几年,更想升官更威风地多享受几年权力的美妙滋味呢,可不想落下隐患甚至是找死。

小刘通这个热情诚恳劲,可谓盛意拳拳。

可熊炎仍用重哼看都不看一眼来回应。他也只能如此回应。

总不能人家盛情道歉,他却拔剑相向或报以老拳。

小刘通还说呐:“唉?这位将军,你这就不对了。我是个孩子,做错点事得罪了你。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个大官,怎么能斤斤计较地就是不肯接受我的诚意不肯原谅我呢?你这也太心胸狭隘,太小心眼,太没气度了。你的大将风度呢?”

“唉,你怎么又瞪眼凶我?”

“我说,你这心胸肚量可不是当大将该有的最基本素质。人品有大问题,这可不是小事,做人怕你也有困难。这可不好,必须得注意,必须得努力加强自我修养,改正好。唉?你这样可永远当不了真正的大将成不了权贵,不会有大出息的。”

气得憋得熊炎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当场暴走。

小刘通玩够了,一撇嘴:“你坚持不肯接受好意就算了。还真当小爷我把你个低级丘八军官当个人物了?”

切了一声,啪一声把茶杯丢在地上,小刘通回了座位,似是气恼的自言自语,似是对赵岳抱怨嘀咕:“这帮泰安官府的人素质也太差劲了。”

“给傻子白痴茶喝水果吃,傻子白痴也知道是好意,会还个笑脸。给强盗,强盗也知是好意,不会报以凶恶。这帮子人却连白痴强盗的素质都不如。这算什么官员、官兵、书生?我看连给强盗打杂都不配,太丢咱们大宋朝廷的脸了。”

嘀咕完了,赵岳拍了拍他的腿。他就安静下来,然后没事人一样又继续悠然观看比赛。却把个温知州和师爷噎个半死,气得够呛,还不好发作。脸上的从容淡定甚至宽容友好等神情再也挂不住了,只能沉着脸,在心里暗暗发狠。

气得这位熊将军呼呼直喘粗气,暗自聚力盘算着今天怎么狠狠报复回来。

至于那些被好意分了水果的官兵则更只有尴尬生闷气的份。

今天参加比赛的人不少,最起码在开赛的一个多小时内一直很踊跃,但擂台上的比赛其实并不多精彩。

到了此时,上台挑战的人开始稀少甚至难见了,需要主擂者不断放狂言挑衅刺激煽动气氛才偶尔有人怒而上场。

可一个个挑战者上台打到现在,别说斗擎天柱任原这个终极BOSS了,就连任原的五魁徒弟都干不过,最厉害的挑战者也仅仅打到了五魁最末的老五毕丰这一层次就止步了。别说任原本人,就是其他四魁都碰不到值得出手的对手而闲得蛋疼。

这种状况的出现,是本届比赛举办的太突然太仓促。

这可能是大宋开国兴起相扑以来第一次在秋季举办的赛事,留的参赛赶路时间也太短。

较远的外地好手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等得了信了,晚了,怕是再想夺重奖也根本赶不过来。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大变化后,宋人都在忙着应对灾后的苦乐大事,有时间,有精力,有心思又有本事的好手过来参赛的太少。而任原,或者说是泰安官府又有意把比赛弄成了打通关升级式挑战赛,你再有本事再有名气也得遵守守擂方的安排,从守擂方的低级选手起较量,胜了才有资格和水平更高些的守擂方选手较量,如此一直逐级向上挑战。

挑战者没权力直接点名挑战压场子的原门五魁,更不用说直接挑战任原了。

这实际就是玩得车轮战。挑战者再有战斗力,也必在逐级较量中被损耗掉力量,没几个人能坚持到挑战五魁这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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