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彼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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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带着江芷在花厅里听姚妈妈、江喜回禀明天的一应安排,时不时的刘氏会考江芷一两句,看她是否明白这样安排的用意,江芷上午去陈府送了请帖,下晌刚回来就被抓来听回事,这会儿被考问的焦头烂额,特别是听到后面不时传来江巍然跟江藜两人开怀大笑的声音,心里跟猫抓似的。

“是吗,你们先生真的这般说。”江藜含笑问道。

江春在旁边手撑着脑袋一点点的,眼皮子直打架。

江巍然点头,凑到江藜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捂着嘴偷偷笑。

江藜看江春犯瞌睡的架势,跟江巍然说的一模一样,顿时笑的更加开心。二妹对她没有好感,这个小弟这会儿看着倒是挺喜欢她的。任谁都不想被人讨厌,更何况讨厌她的还是自己的家人,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你还不快些背书,要是等会儿母亲处理完事情过来抽查,你没背会,小心她打你手心板。”江藜把书递过去,道。

江巍然小脸一垮,不情不愿的拿起书,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这副读书的模样让江藜一下子想起来廖先生跟廖长志。

廖先生读书也是这般摇头晃脑,声音抑扬顿挫,每次他念书江春都在下面学先生的动作,那夸张的动作经常惹她笑出声,然后廖先生就会让她起来背书,如果背不会放学以后就会留下来。

廖先生虽说后来对她跟江春放松了些,不过对他的儿子廖长志却一直很严厉。第二天要背诵前一天的功课不说,还会抽查之前背诵的文章,每次廖先生这样抽查的时候。她跟江春两个就提心吊胆,生怕先生会抽她们背书。别说是一个月之前背过的书,就是七八天之前背诵的她跟江春都会忘的差不多。可是每次廖长志却都能很顺溜的背下来。

江春不服气,有一回专门等在下学的路上,逮着廖长志一个人就威逼利诱让他把背书的诀窍说出来。

廖长志眨巴着眼睛,老实道:“哪里有什么诀窍,我只是把你们用来做女红的时间拿来温故之前学过的功课罢了。”

江春气结。她又不能不做女红专门用来温故功课吧,她不考状元,背书那么好有什么用?

廖长志想了想又道:“约莫我每次都是理解着去记忆书本上的内容。所以背书快一些,记的牢固些。”

这倒是一个法子,后来江藜跟江春就理解着去背诵文章,果然比之前死记硬背要轻省许多。而且记住的时间也长一些。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世间最难得者兄弟。须贻同气之光,无伤手足之雅。玉昆金友,羡兄弟之俱贤;伯埙仲篪,谓声气之相应。兄弟既翕,谓之花萼相辉;兄弟联芳,谓之棠棣竞秀。患难相顾,似鹡鸰之在原;手足分离,如雁行之折翼。元芳季芳俱盛德。祖太丘称为难弟难兄;宋郊宋祁俱中元,当时人号为大宋小宋。”江藜指着书本上一行字问道:“你可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巍然苦着小脸。磕磕巴巴的读了一遍,摇摇头:“不知道。”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世间最难……”江藜刚开口念出第一句,就被人突然出声打断了。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世间最难得者兄弟。须贻同气之光,无伤手足之雅。玉昆金友,羡兄弟之俱贤;伯埙仲篪,谓声气之相应……虽曰安宁之日,不如友生;其实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江春猛的站起来,语调飞快的背诵着,不大会儿竟将这一段给背完了。

江巍然长大小嘴呆呆的看着她,半晌合上嘴,道:“春儿姐姐真棒,这么难的都能背会。”

江春听了这话才算清醒,瘫坐在凳子上,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唉,我睡迷糊了,以为在书房廖先生在给我们上课呢。还在想廖先生怎么会抽背这篇幼学琼林,害我吓出一身冷汗来。”

江藜听这话也想起来她们之前进学江春闹出的笑话,笑的直拍桌子。

“有一回你春儿姐姐也是在课堂上打瞌睡,先生让她起来背诵诗词,就背赋得古原草送别,赋得古原草送别你会背吗?”江藜问江巍然。

江巍然连连点头:“会。”说着张口就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江藜赞赏的拍了拍他的头,道:“巍然可比你春儿姐姐厉害多了。你春儿姐姐背的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

江巍然一脸茫然:“背的不是挺好嘛。”

江藜再也忍不住笑起来,就连江春也一脸得意。

“看吧,我就说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江藜拍了她一下,道:“也不知道害臊,五岁小孩子都能背会的诗,你竟然还背错。”

“当时先生又没发现,后来都怪你多嘴,不然我也不会被先生罚了。”江春对此仍然耿耿于怀。

“你念了三遍‘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竟然还能念的那般顺溜,一点儿都不拗口,先生这才没发现。”江藜揭穿道。

江春到底脸皮没做到太厚,红着脸追着江藜要打。

“哈哈”门口传来小姑娘的笑声,江藜回头就见江芷站在门口,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春风烧不尽,野火,呃,吹又生。这么拗口,春儿姐姐怎么会念的那么顺溜的?”江芷问道,语气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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