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八月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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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得。

再往下还有许多比赛,麦高不参加了。黄淮轻柔的哈麦高,“怎么,生大气啦?”

麦高解释说,自己哪有如此小气,做为一个外乡人,凑凑热闹,点到为止,不好喧宾夺主的。

黄淮点赞麦高,“知礼知理,你跟村里人不太一样哟?”

其实麦高话没说完,“话说哪一个冠军也没钱的。”

黄淮本眼就大,再瞪圆,占了脸上更大比例,“你个傻麦高,名气要比钱值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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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和黄淮到处跑去当观众,当拉拉队,为自己心仪的比赛选手给油。特别是黄淮,一声清亮亮的“加油”,麦高估摸着至少能维持十分钟的力量+1,精神+2!而且打小一起的玩伴,都是喊名字的。

一个小伙子急急忙忙过来找黄淮,“求你件事,”有点不接气,“借你身边帅哥用一下,只用小会儿。”

呕!舞会上,见过男的向男的借女的,女的向女的借男的,没听说男的向女的借男的。

原来桃花村和小李村正在打团体赛,“抢羊”,桃花村大比分落后,眼看要输了,想起走火道的麦高,急急如律令到处找。

“抢羊”就是两拨人马抢一张羔羊皮,谁占有的时间长谁赢,由两个沙漏计时。“抢羊”是各村土豪劣绅们最重视的一个比赛,团体比赛,比的是一个村男人的综合实力,是一个不受欺负能够欺负别人的盖章证明!

麦高晕头转向上了场,还没反应,怀里塞过来一团羔羊皮,大佬有令,不管谁抢到羔羊皮全都传给麦高!麦高还没反应,羔羊皮没了,小李村的一个长像灵长类的男孩抢过羔羊皮就跑。靠!你班门弄斧,你关公面前耍大刀,你拿高粱杆打孙悟空,少说话,多喘气,赶紧的。麦高飘荡起步,晃三不两下子,追上灵长类,灵长类传人,人传人,传到“大猪头”手里。“大猪头”跑不动抱的结实,设想麦高没办法,麦高谁呀?正经事不行,歪主意层出不穷,上前就咯吱大猪头的咯吱窝,大猪头发自非内心的笑,“你赖皮!”

麦高,“赖皮就赖皮,你给我拿过来吧你就。”

麦高拽过羔羊皮,边逃跑边喊问人群,“有边界吗?”搞不清谁是桃花村人,也没有时间一个一个去问。

“目所及!”

那就好办了,麦高原以为跟橄榄球场地那么大点的旮旯窝,好嘛!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地大任麦高哇!目所及?麦高跑得风起来,把众多追随者无情抛诸脑后,麦高跑得性起来,把羔羊皮高高举过头顶,如雪的羔羊皮飘扬在蓝天里,像白旗。

麦高换口气功夫回头看,远方的人只剩一个点,四公里!地平线的目测距离,如果♀星和地球同样大小的话。麦高停步,到头了。追随麦高的人沥沥拉拉一溜拉羊屎蛋,前面点的犹犹豫豫追还是不追,后面点的松松垮垮停还是不停?麦高不是插竹竿,比赛场地也不是一条直线,不会等你跟前,人家早跑路了。

时间总是偏爱不着急的那个人。

终于,比赛结束,桃花村败小李村!一溜羊屎蛋变成一溜传声筒,麦高听见招魂般的呼喊:“回来吧,啊,啊——”空旷的平野带回声。

“回来吧,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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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睡了整个大白天的,精神饱满,开始一个一个的挂起天空,在淡蓝色的夜幕镶嵌上一颗一颗的璀璨宝石。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来邀黄淮“挖财气”,中原土著语言泡妞找情郎的意思,其中不少人是冲着麦高来的,看向麦高的许多眼睛就像秋夜里闪烁的星星,若不是黄淮在旁时不时斜眼过来,麦高都能飘起来感觉。

一个长的非常好看的独辫姑娘十分崇拜的仰望麦高说:“你就是那个差点打败朱八的老二?”

嗝!麦高当场噎喉翻白眼,舌头打圈圈,呜噜呜噜。独辫姑娘充满关爱问麦高,“你会说中国话吗?”

什么叫差点打败?谁老二了?比赛结果是平局好不好,呕!不对,若按照我们世界的规则,是我赢了好不好,再者说了,咱不提这个好不好,可不可以提提骑马射箭啦,走火道啦,抢羊也行。

篝火燃起。

红红的跳动火焰照亮一张张红红的青春荡漾的脸。人群自然分成两群,男的一群,女的一群。女孩们围在黄淮身边,黄淮是少女们的天生领袖一直到出嫁入了婆家门为止。男小伙拥着麦高,好歹麦高是两个半冠军加一个团体抢羊,还差点打败朱八,呕!麦高抗议!咱不提这个好不好,咱说点别的好不好。

黄淮出阵,起歌,嗓音偏中偏远,唱的中原梆子调,那叫一个好听:

八月朔天上彩云飘

从南方飞来一只鸟

众女帮腔:

呕!一只鸟

一只什么鸟

知不道

不得晓

那边麦高应战,唱道情:

八月里秋风吹树梢

六月的地垄麦子高

麦高来自嵩山的客

要说鸟也是只好鸟

众小伙帮腔:

呕!

说鸟是好鸟

好鸟不叫鸟

男先笑女后笑一片笑,麦高作词还是做诗呢,字数工整,还算押韵,不比打油,临时编瞎话呢。

黄淮继续起声唱:

打谷场上大笤帚扫

地当间长出一棵草

众女和:

呕!一棵草

一棵什么草

知不道

不得晓

反正不是什么好草

妥!事先把麦高这只好鸟堵住口。麦高无奈,只好应答:

蒲公英随风漫天跑

东南西北中任逍遥

瞄准个肥田扎住锚

长出棵草也是名草

众小伙帮衬:

呕!

不准说好草

原来是名草

这回女孩子们先笑,又引起哄场大笑,这滑头,事前说好不是好草,他倒好,比好草还好,人家名草。

黄淮问唱:

秋天高粱比麦子高

红艳艳脸膛挺直腰

高粱麦子都拔节长

小哥哥今年多大了

呕?整齐的娇声起跳,女孩们的耳朵全都尖起来听。麦高回唱:

说年纪不大

说岁数不小

说知命太吊

说不惑太早

说而立太少

说及冠太巧

呕!女孩子们一片吐槽,尖起的耳朵都磨圆了,也没听见麦高到底多大。黄淮低低念叨一声“孬枭”,中原土话,坏男孩。

天上的星多月不明,今天朔,无月,群星翡翠!据老人讲,今夜无论干什么“坏事”老天都看不见。

欢乐的浪歌继续向高潮挺进。篝火,篝火旁的舞蹈,暖风,稍带燥热的暖风,星夜,只有距离非常近才能看清互相脸的星夜,情歌,少男少女心中的共鸣,无处不在起化学反应。初始时界限分明的两大集团已经瓦解,变成两两小集团,无界限,无极限。

麦高和黄淮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轻轻相互依偎着,相互倾诉各自的故事,说到傻时还笑,说到笑时还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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