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当机会来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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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朱局长不由愣住了。这个丰华公司似乎根本就意不在办理工商执照。而是有意找茬儿来了啊!

如果说一开始是邹文举做得过份,担误了他们办证的时间。那么现在他都亲自出马认错,还说尽好话,对方却是连一点面子也不给。这就太反常了吧!

朱局长也是做了几十年的老工商了,不管是计划经济年代,还是市场以济年代,他就没有遇到过这么窝火的事情。

要知道,不管你的后台多硬。只要你在桂宁这一亩三分地开了公司,那就是受桂宁工商局管理的。以后与工商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工商局要给你来个秋后算账,要想找你的麻烦,那是一找一个准。

所以,从来只有商人家求他,哪有他求商人的时候啊!

然而,眼前这个丰华公司的行为态度,这哪是解决事情的态度?他们可不就是往死了,在得罪他们工商局吗?他们这样做对他们自己能有什么好外呢?

朱局长意识到事情似乎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得多。他觉得有必要向市长汇报此事。提醒市长可千万不能着了某些人的道。别明明没事,却搞得自乱阵脚。

于是,当朱局长赶到税务局,再见张市长时,便一改刚才的奴颜媚骨,神态严肃的问道:

“市长,那个丰华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你想说什么?”张市长冷冷望着他道。

朱局长被张市长瞪得头皮发麻,不过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强做镇定的道:

“我,我觉得他们似乎并没有解决问题的态度。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是真的要开公司?只是……”

“只是来试探你们工商局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效率对吗?”张市长冷冷打断他的话,恨铁不成钢的道:

“你现在知道了,可惜已经晚了。”

“晚了?”朱局长愕然瞠目的望着张市长道。

张市长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

“就是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了。要么写一个辞职报告,明天早上交到我案头上来。要么明天上午去市纪委谈话。”

啊!朱局长顿时张大嘴,震惊得不可思意的望着张市长。辞职?是他听错了?还是市长说错了?就算他是市长,也不能说杀就杀吧!他好歹也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为党的事业工作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看到朱局长不敢置信,还有怨气的样子,张市长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解释:

“一群笨蛋,你们在接那份资料时,就没注意到丰华公司的总部在哪儿吗?”

丢下最后一句话,张市长怒气冲冲的走了。指望不上工商局这群混蛋,他必须得亲自去把问题解决了。否则,就真应了龙省长那句话,他这个市长也得让贤了。

丰华公司总部在哪儿?朱局长像是找到了一丝线索,他立刻打电话给邹文举。因为那份资料在那个王八蛋那里压得最久。

“邹文举,我问你那个丰华公司的总部在哪里?还有,那个姓张的老板是哪儿的人?”

“好像是云海的吧?”邹文举不太确定的回道。过了一下,他又道:

“没错,丰华公司的总部是在云海的云都,而那个姓张的却是北源省中州市的人。”

轰!云海两字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样,顿时将朱局长轰了个头晕目眩,肝肠寸断,他只觉心口一疼,双腿一软,当场就瘫了。

云海,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省委书记之前工作的地方。还有那个丰华公司申报的日子,不正好是方书记到了桂宁之后吗?

一群笨蛋!张市长果然没骂错,他们可不就是一群笨蛋吗?这么明显的关联,他们竟然就没想到。

再联系到他之前的猜测和张市长的话。就是傻瓜也能猜出来那个丰华公司的由来了吧!这显然是省委书记为了打开局面,故意在试他们工商局的水。虽然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让人防不胜防。

可是,他们却不知死活的一头撞到枪口上去了。这下,朱局长一点也不怀疑张市长给他的选择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好死不死的撞到省委书记的枪口上了。这要是还能全身而退,那才是天下奇闻呢!

顿时,朱局长像被人抽了魂,夺了魄,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连怎么走出税务局,又回到工商局的他都不知道。

不过,当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看见那个给他带来麻烦的罪魁祸首时,却是忍不住将心里所有的积怨一次过发泄出来了。

“啪啪!”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啊!”毫无防备的邹文举被那结实的巴掌抽得尖叫一声,左右各晃了半圈才停下。双目圆睁,绝望的盯着打人的局长。

之所以绝望,当然不是因为挨了局长的打。事实上有着背景的邹文举一向没把这个局长太放在眼里。不过,他能得到市委副书记的厚爱,那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大才或者谈不上,小聪明却是有的。

就在刚才,再与朱局长通话结束之后。他也意识到问题的诡异了。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想了一想。接着,他就隐隐约约,猜测出一点端倪。只不过,他不敢往深了去想。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那只是他自己想多,猜错了。

可是,朱局长的反应却间接的做实了他的猜测。省委书记啊!别说他一个小科长,就算是他的那个靠山,未来的老丈人,那也是需要仰望的啊!

所以,他害怕了,惊慌了,绝望了。虽然被抽了两个耳光,虽然两半脸上各有一个又红又肿的巴掌印,但是,他却是一点也不觉得痛。他觉得自己的身心都麻木了。

然而,打人之后的朱局长非但没能消气。反而是越加的气愤了。他忍不住指着那个呆若木鸡的罪魁祸首,像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道:

“姓邹的,你个小王八犊子。你别以为有个老丈人是市委副书记,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个龟儿子,害得老子丢了饭碗。你也别想好过。在老子滚蛋之前,就是拼了命也得让你个小杂种垫底陪葬……”

张市长没有直接去找童大小姐,他很清楚这件事的根子还在方书记那里。所以,他从税务局出来,就直接前往省委了。

不过省委书记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除了书记召见外,下面的人要见那得预约。不过,张市长害怕夜长梦多,所以不打算走正常通道。

他与市委办公室主任,省委副秘长冷枫是党校同学,两人虽然不是一条政线上的人。不过冷枫曾经欠过他一个情,这种时候,他就不得不用上这个人情了。

“老同学,我有急事要见方书记,你能不能给安排一下?十分钟就够了。”

张均平知道,冷枫不但是省委副秘书长,现在还兼着方书记的秘书。方书记的行程,都是经他亲手安排的。只要他愿意帮忙。给自己腾个十来分钟时间根本就不是问题。

不过,电话那头的冷枫闻言后,却是沉默了。方书记的行程是他安排没错,可是具体掌握的却不是他,而是方书记的亲信叶子龙。他现在要是颤自打乱方书记的行程就有询私之嫌。而张均平昨天才向方书记高调承认了自己是省长一系。今天,冷枫就为他询私,这算怎么回事啊?

思想不坚,立场摇摆不定,这可是身为秘书的大忌。况且冷枫现在还不敢自称是方书记的心腹。只不过,想到自己确实欠着张均平一个人情,而听张均平话里的语气似乎真的很要紧。思量再三,冷枫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

“你先等一下,我去问一下方书记。”

冷枫挂了电话,就匆匆往书记办公室跑。看书记室的门关着,只有叶子龙在秘书室。他直接小声道:

“子龙,书记现在没空吗?”

“秘书长正在里面跟书记谈事。冷主任有急事吗?”冷枫平时对叶子龙不错,事无俱细,手把手教他。算得上他的半个师父了。所以,叶子龙随口问了一句。

冷枫望着叶子龙从侧面说道:

“子龙,昨晚张均平是不是去了书记家?”

冷枫很清楚方书记对叶子龙是当成子侄晚辈在看。而自己这个副秘书长,省委大管家也只是方书记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才获得的机会。说白了,方书记对叶子龙才是决对的信任。而对他,则还在考察之中。

同样的,叶子龙成天跟在方书记身边,对方书记的了解也远不是他可以比得上的。所以,他想通过叶子龙了解一下张均平给方书记的印像。

别看叶子龙弃军从政的时间很短,不过架不住他的起点高啊!人家一来就跟着省委书记,身边出现的全是成精的政客不说。还有童大小姐那个天才顾问。他就算想单纯,想装傻也装不了。

冷枫虽然只问了这么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八卦问题,叶子龙却听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叶子龙微微挑眉,望着他道:

“张市长刚刚找您了吧!”

“你怎么知道?他也打电话给你了?”冷枫惊讶的道,接着他心里对张均平就有意见了。哪有人这么办事的啊!你都找了方书记身边的人,却又倒过来找他。这不是成心害人吗?

叶子龙知道冷枫误会了,轻轻摇头道:

“不,张市长没给我打电话。不过,小欣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小欣?难道她知道张均平为什么要见书记?”

“这个她倒是没说。”不过叶子龙却可以猜到是什么事。只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能对冷枫说罢了。叶子龙笑道:

“她只是要给我把握住一个贩卖人情的好机会。说一会儿肯定有不少桂宁市委的人来求见方书记。让我抓住机会把人情给卖出去。我听您提到张市长,所以便猜测是不是真如小欣所言。看来是真的了?”

“呃!大小姐真的这么说?”冷枫本能的问道。冷枫是认识童大小姐的,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能入方书记的法眼,能有今日的地位,多半也是要拜那位大小姐所赐。但是,那些也只是令他觉得童大小姐很聪明,方书记非常宠爱女儿罢了。

然而,在听了叶子龙的话后,冷枫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大小姐的本事。这位大小姐本身不在体制内,而且又是才刚刚到桂西。要说相熟,那也就是跟他们离江的那几个人相熟一些。可是,她怎么可以知道桂宁市委还没发生的事呢?

而且,她还打电话先提醒叶子龙。其实也相当于是提醒方书记了。莫非,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当然,这只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说法。然而,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位大小姐确实是深不可测!

“冷主任,您既是我领导,又是我师父。”叶子龙听了冷枫的质疑,神情变得认真的道:

“我再浑也不敢跟您开这样的玩笑啊!”

冷枫其实知道叶子龙说的是真话,他只是太过惊讶,出于本能的反问了一句罢了。见叶子龙认真,他反而不好意思了。忙将话题一弯,又回到主题上来了。

“我当然相信你,也就是说方书记会见张均平?”

叶子龙答非所问的道:

“我只知道,小欣的预言从来没出过差错。”

冷枫闻言,心湖再起波澜,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再怀疑。而是,将这一信息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叶子龙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拿就表示真如他所说,既拿他当领导,又拿他当师父了。冷枫也不矫情,直接道:

“那张市长这个人情,我就拿走了。”

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我和张均平是党校同学,在学校时我欠他一个人情。一直没机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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