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他听来,她的声音,销魂蚀骨。(1)(1 / 2)
少男少女们无忧无虑,方家,谢瑶躺在床上,毕竟小产了,损了元气,瞧着病怏怏的。
“她们真这么说的?”她闭着眼睛问刘嬷嬷。
刘嬷嬷气极了,恨声骂道:“她不要脸,她身边的丫鬟也不要脸,做出那等苟且事不藏着掩着,还好意思到咱们这边耀武扬威,一个个小娼妇转生的……”
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一手照顾大的姑娘竟然输给了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谢瑶也恨,也不甘心,但她与刘嬷嬷不同,刘嬷嬷只会背地里骂,她不想白费力气,只想还手。
“老爷去了府衙?”谢瑶睁开眼睛,平静地问。
刘嬷嬷沉着脸点头,以为她想跟方泽对质,哀声劝道:“姑娘好好养着吧,和离就和离,咱们不受这份气。”得知方泽与杜莺儿同房后,刘嬷嬷彻底死了心,喊谢瑶也换回了旧称呼。
方泽不在……
谢瑶望着床顶,目光越来越坚定,招手示意刘嬷嬷凑到身边来,低声耳语了一阵。
刘嬷嬷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姑娘,我知道你恨她,我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可咱们不能冲动啊,若他一气之下告到官府……”
“他有脸去告吗?”谢瑶盯着刘嬷嬷,眼睛亮地可怕,“他去告,就是将家里的丑事抖搂了出去,他道貌岸然自诩君子,就算有侯爷替他撑腰不怕丢了官,他会为了一个吃到嘴里的女人让一城百姓看他的笑话?”
刘嬷嬷呆住。
谢瑶笑了,“我告诉你,他不会,杜莺儿以为我走了她就可以当知府夫人?今日我就要让她死了心,不但如此,我还要让她尝尝被她好表哥嫌弃的滋味儿,让她也领教领教她好表哥的翻脸无情,而到了最后,我依然是官家女儿,她?”
谢瑶没再说下去。
但刘嬷嬷已经懂了,一双老眼同样泛起了狠光,“老奴明白了,这就去办!”
“姑娘,那边请您过去一趟。”丫鬟梧桐挑帘走了进来,同靠在床上歇着的主子道。
杜莺儿正在摆弄方泽送给她的蓝宝石步摇,闻言惊讶地挑挑眉,“请我?说了什么事吗?”
梧桐还没开口嘴角先翘了起来,讽刺地道:“说是要与姑娘恩断义绝,请姑娘去拿曾经送给她的一些绣活儿。姑娘,我看她退东西只是借口,其实是想亲眼打探虚实,否则派人送过来就是,何必非要让姑娘走一趟?姑娘不用搭理她,免得她又说难听的,奴婢去拿吧?”
虽然在讽刺谢瑶,一句打探虚实,也透出了得意劲儿,为姑娘得了老爷的宠爱。
杜莺儿面露不愉。
姑娘家婚前没了清白,哪怕是给了准丈夫,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她是被表哥强迫着从了的,心里并不打算宣扬出去,无奈动静大了,被身边的丫鬟们听见,叫她们猜了出来,事后竟然又去谢瑶那边炫耀。
如此愚笨的丫鬟,杜莺儿已经决定了,等她正式嫁给表哥后马上换掉,至于谢瑶……
想到之前谢瑶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模样,杜莺儿咬了咬唇。
提前给了表哥确实不好,但能气到谢瑶,她乐意走一趟,谢瑶骂得越难听,就说明她越生气,她现在最喜欢看的就是谢瑶灰头土脸,如丧家犬般,除了狂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抢走表哥的宠爱。
“她病着,给我拿身素净的衣裳吧。”有了主意,杜莺儿懒声吩咐道,起来时悄悄揉了揉腰,昨日表哥纠缠了她几度,她身上真的酸。
打扮好了,梧桐要帮她插根白玉簪子,杜莺儿目光流转,没有阻拦。那根蓝宝石步摇,就等谢瑶离开当天她再戴上吧,今日光凭表哥宠她的事就能打击谢瑶了。
主仆俩一前一后去了谢瑶的院子。
“表嫂身子可好些了?”进了屋,杜莺儿走到谢瑶床前,忧心地问,美眸里还带了几分自责,“表嫂,我,我确实喜欢表哥,只是没料到他那么着急,表嫂刚没了孩子他就说了出来,表嫂,你与表哥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真的不忍心你们和离,表哥那儿我可以劝劝他,表嫂……表嫂,你让我伺候表哥吧,咱们一起过日子不行吗?”
往常她这么拐弯抹角地刺她,谢瑶定会暴跳如雷,今儿个她只淡淡斜了杜莺儿一眼,便对那边气得脸发白的刘嬷嬷道:“我让你收拾杜姑娘送我的那些东西,收拾地怎么样了?”
刘嬷嬷狠狠瞪了杜莺儿一眼,低头道:“我去瞧瞧,姑娘稍等,我马上送过来。”
谢瑶点点头,等刘嬷嬷出去了,她指着那边的椅子道:“杜姑娘坐吧,昨晚想是累着了。”
杜莺儿已经做好了被她嘲讽的准备,这会儿面不改色,见屋里只剩自己的丫鬟,她让梧桐出去,确定脚步声远了,这才轻声同谢瑶道:“表嫂,你知道昨晚表哥同我说了什么吗?”
谢瑶配合地露出困惑的神情。
杜莺儿面颊微红,蚊呐般道:“表哥说,他,他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快活过……”
表哥还说了很多她的好,他的贪婪也确实证明了他对她的喜欢,杜莺儿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谢瑶,再不掩饰自己的笑意。谢瑶身份比她高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她比谢瑶年轻比她貌美,而她也即将取代谢瑶的位置,成为正四品知府夫人。
看着头顶笑靥如花的死对头,谢瑶藏在被子里的一双手几乎要将被褥抓破,但她抓得越狠,脸上就越平静,“他是不是也夸你貌美了?夸你比天上的仙女还好?”
杜莺儿诧异于她的反常,刚要琢磨谢瑶到底是什么意思,外面突然传来梧桐的惊叫,随即没了声音。杜莺儿心里一慌,匆匆跑了出去,才跨出门,身子突然被人一把扯了过去,杜莺儿暗道不好,剧烈挣扎,可刘嬷嬷恨她入骨,趁两个婆子扣住杜莺儿勒紧绳子后,狠狠将一团污黑的抹布塞进了她口中。
“抬进去!”
刘嬷嬷两眼泛光地道。
那两个婆子都是谢瑶从杭州带来的人,对谢瑶忠心耿耿,抬小鸡般将杜莺儿押了进去,迫使她跪在谢瑶床前。
杜莺儿呜呜挣扎,谢瑶没她的精气神,朝刘嬷嬷点点头,“帮她装扮装扮吧。”
刘嬷嬷早就等着这句了,猛地抓住杜莺儿头发扯她抬头,跟着就拔下头上特意准备的尖细簪子,毫不手软地朝杜莺儿脸上划了下去。
杜莺儿惊恐地瞪大眼睛,不顾头发扯痛拼命躲闪,但终究难敌两个婆子……
屋里女人的闷哼如困兽嘶鸣,充满了愤怒恐怖绝望,谢瑶如听天籁,静静地欣赏眼前的好戏,看着杜莺儿美艳的脸变得血肉模糊,她忘了小产的悲伤,忘了负心汉的薄情,也忘了关于和离后的种种思量。
她只觉得痛快,浑身舒畅。
“您这药膏我从未见过,敢问小公子从何处得的?”
回春堂乃城里排得上名号的一家医馆,东家姓郭,闻过玉莲霜后,眼睛发亮地望向谢澜音。
谢澜音见他同前面几家郎中一样对玉莲霜充满了兴趣,不由失望。
玉莲霜好用,她在城中跑来跑去是希望找到卖主多置办些,可不是为了替这些郎中们牵桥搭线。倘若那位袁公子是药商,她倒可以报出他的姓氏住处,但回想袁公子清冷的气度,谢澜音怀疑她真的做了,下次再见,她极有可能死在袁公子的眼刀子下。
“偶然所得,既然先生这里也没有,那我等告辞了。”谢澜音尽量客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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