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共享悲欢(2 / 2)
“白大人,您总算醒来了,太好了,白大人。”
白骥考揉揉脑袋,强撑起酸疼的身子询问宴滋的去处“陛下呢,做甚么去了?”
小宫女拍拍脑袋表示不清楚,却又单纯的将宴滋的去向说了一遍让白骥考自己猜测她去干嘛了。
“陛下从您的屋子里出来之后去了寝宫,之后又急匆匆出了皇宫。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去作甚了。白大人,您还是先歇会吧,大病初愈还得好生养着。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当奴婢的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宫女唯唯诺诺的说着,几乎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白骥考的。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到真是我见犹怜,白骥考也忍不住软下心没再摆出强硬的态度。
宫女虽说的不太多但从她的表情中可以揣测出不少东西,比如宴滋从不打骂宫女,此次她却如此害怕。还有上面的那句话足以证明宴滋是关心他的,应该是的吧,否则也不会醒来的时候看见她躺在自己的床榻前。
白骥考想的入神,前面的设想似乎都成立,似乎宴滋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可为什么证据确凿却始终没有那个信心,也只能用似乎,应该这两个词就不能肯定的告诉自己她就是在关心自己。以前在朝廷上的那种滔滔不绝那种处变不惊那种胸有成竹在这里都不敢彰显出来,只能以揣测的语气去思考。
但最终白骥考还是忍不住想要询问宫女,这些天的其他事情,想要了解更多来更精确的判断宴滋是否真的关心自己,以及她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小宫女不敢反抗,乖乖的将近日来发生的一切告诉白骥考。
通过一翻讲述,白骥考猜测宴滋是去了盛临圣处,毕竟她把朝廷大事都交给了别人,唯一一件亲自处理的事除了宴母的丧礼就没别的了。一定是跟盛临圣商量去了。
事实上宴滋真的在盛临圣府邸,他们就是在商量宴母的丧事。
打从宴府回来之后,宴母的尸体就被抬到了将军府,还在她生前的屋子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不曾动过。该怎么放依旧是怎么放,没人进来打扫过,只是两天不见就落了灰。蒙蒙的好似预示着阴阳相隔的意思。
盛临圣不准任何人打扰宴母的安息,也不想别人破坏,所以这里的摆放一直都是宴母生前所摆的样子,这里的最后一次打扫也是宴母生前的最后一次打扫。其他人不得踏进一步。
宴母平日是最喜欢打扫和摆弄花草的,房屋外还有好些开的正艳的鲜花,生机勃勃的等着人们观赏。可惜栽花之人如今不在,赏花人心系栽花人更是没了心思过问这些花花草草。独留鲜花自艳,伤心人儿独哀。
“母亲,女儿来看你了。”宴滋身着素服,泪眼汪汪的朝着宴母的尸体走去。眼前的母亲安静的叫人害怕,早知道是这样宁可希望母亲对自己又打又骂,起码那样的母亲活蹦乱跳的。可如今的母亲不再对自己打骂了,也再也不能对自己说教了。
宴滋多么怀念当初的母亲,摸着现在的冰冷的惨白的母亲的脸颊脑海中关于母亲的片段一一浮现。她想到了初登大统时母亲那副怒气冲天的模样,还有那一记响亮的耳光,当中众朝臣的面无情的犀利的一掌,红辣辣的。
现在想来却是格外的温馨,这是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母亲打自己。当时觉着委屈不已现在却很渴望她能站起来再打自己一次。
可是摸着冷冰冰的手哪里还有一丝阳气,即便是宴滋很努力的想把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想把自己的热气传输一些给她却始终得不到效果,换来的是快要窒息的冷。
宴滋被这种冷吓了一跳,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害怕的泪水逐渐模糊视线。双手颤抖的厉害,固执的性格使她不肯认输,还想与死神搏上一搏。但最终还是没有效果,盛临圣瞧着有些心疼,上前拦住了宴滋“你还要干什么!师娘都走了还不能让她安心嘛!”
“不,她没走!她就在我身边,昨天还中气十足的教训我来着,今日不过是累了歇下了!”宴滋也是同样大声的回应盛临圣。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母亲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这么早就离开了人间,呜呜……内心中,两种不同的声音掐捏着她的理智。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人死不能复生,另一个声音则是不停的提醒自己母亲没有死。宴滋也是多么想要相信母亲真的没有死,可事实就在眼前,她已经用尽了办法始终不能留住最后一丝阳气剩下的阴冷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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