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群魔闹清玄 孤鸿笑归西 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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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常咳嗽一声道:“玄门掌教言之差矣!这帮蛊俑为了保卫家园而自愿献出宝贵的人身,乃是精忠之举,既是精忠自然无愧天地君亲,反而掌教您的话语倒是一叶障目,迂腐得很呐!”
“你!”纯阳子被激地无话可说,此时静逸大踏步上前,当着众人正气凛然道:“倘若是为了护卫家园,这批蛊俑的牺牲的确值得人敬佩!可我玄门与贵宗,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只为听信他人谗言挑拨而大动干戈的话,阁下的手段非但不光明,反而阴毒得很!”
那毒宗的女教主随之目光一凌,怒而相向道:“说的好像你们一直都光明正大的很!”接着阴阴一笑道:“既然被你们称为蛮夷,我便叫你们尝尝我们蛮夷的厉害!”说完,那女子从舌头下卷出一个细薄的叶片,崩在唇间仅靠唇齿的张弛进出的气流鼓吹起来。
众人从未听过这样的曲调,那声音不似笛声悠扬清脆,也毫无任何音律美感可言,只沉闷迂回似山野的野风一般呼啸而来,萧瑟肃杀。
在那蛊俑的身后各有一口小陶罐,一开始没有人猜得出这件死物是何用场,此刻随着那女教主口中的叶片阴阳顿挫下,各从里面爬出一条细长花白的物事出来。那细长的东西蜿蜒向前,说是蛇却没有口鼻眼睛等东西,说是蚯蚓周身却都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在场诸多从未涉足过苗疆的中原人士们都当个稀罕东西瞧着。
“这是什么东西?”静岸远远观之不禁奇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葎绳。”静逸试着猜测道。
“这苗疆的东西你怎会知道的?”静岸不禁更加好奇起来。
“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就只能看书,看着看着便什么都看了个遍,其中有些怪志见闻里就会记载一些苗疆的蛊虫之术。里面专门讲过葎绳,是介于虫与蛇之间的一种东西,此物长年蛰伏于土质肥沃的地底下,没有眼睛所以没有视力,但对声音特别敏感。苗疆人偏爱追踪它们的行踪,因为它们出现在哪里就代表那里的水土非常好。同时,它们又十分可怕。葎绳太弱小,无法捕捉太多猎物来养育自己的后代,因此它们会将卵产在体型巨大的牲畜身上,把它们当成宿主,幼虫孵化后便会潜入宿主的皮肤下的血管中四处游蹿,靠吸食宿主的血肉来完成发育。这个过程及其残忍和痛苦,大多牲畜会因疼痛难忍而自杀,葎绳为了让宿主听话,心无旁骛地喂养自己的幼虫,便会事先潜入宿主的脑海之中,吃掉它们的脑髓液,控制它们的心智,让它们变成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成为幼虫活的口粮,直至幼虫成年重新潜入地下,才会死去。”静逸娓娓道来,“苗疆中的巫医巫师们,看中葎绳可掌控人心智的特点,便专门对它们进行了训化,让它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人的脑海之中,再以声音操控它们从而达到让对方完全为自己所用的目的。”
“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奇诡的事情?以虫子来控制人的心智,那对方岂不成了活生生的傀儡?”静岸惊道。
“这种旁门左道不仅骇人听闻,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静若闻言,一连言辞激烈地用了几个极端的成语来表达心中的厌恶跟恐惧。
“此人仅仅以声控虫,还算温和的了。书中记载,最厉害的巫师会事先将自己为宿主,把葎绳养在自己的脑海里,让其吞食自己的脑髓液,成为自己意识的一部分。然后等待时机成熟后,把它们放出去,种在别人脑海里,如此不管相隔多远,只要一个念头对方依旧可以对自己言听计从。因此,这位教主不算丧心病狂。”静逸淡淡道。
众人听罢吃了一惊,静岸更是生生咽了一口口水打着颤道:“不日前,我还和静善商量将来去哪里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修悟道,他说云南是个世外桃源,可以去。听你这么一说,打死我也不敢去了。”
那方从陶罐里爬出的几条白花花的葎绳,顺着蛊俑的身体似水蛇一样蜿蜒而上,瞬间没入了蛊俑的耳朵里消失不见。原本尸体一般的蛊俑,在高低不平的音律声中,周身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紧接着,他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露出死鱼眼一样毫无光泽的瞳仁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帮蛊俑如同挺尸一般从地面上机械地爬起来,笔直地站在世人面前。
纯阳子眼角抖动不已,如此诡异、骇然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立即扬声道:“如此妖物不除之而后快,难道还要留在世上继续危害人间不成?”继而朗声道:“我玄门可有弟子今日当着祖师爷的面,挺身而出,替天行道?”
纯阳子说的正义凛然,威严无比,静岸平日掌着执法堂,对法理纲常看得十分重,此刻颇受感染,立即站出一步,作揖当门不让道:“弟子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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